許嘉的眼睛未能睜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拜託，別丟下我......」

邵宴清怔住。

許嘉皺了皺眉，本能地將他往邊拉，呢喃：「相信我，我可以做到的。我會打起神，把電影看完......」

懷中的人像只粘人的小，纖細卻溫暖的始終依賴著他。

邵宴清想起被兄長抱在懷裡的貓，不自覺揚，懸於半空中的指尖停頓片刻，終是及的發稍。

著，手指從的髮間穿過。

邵宴清垂眼看向許嘉，長睫微瞇，作一次比一次更溫。

許嘉眉心的褶皺逐漸舒展，也緩慢放鬆，顯然是快要進夢鄉了。

邵宴清打算回手，可每次剛一用力，就會被攥得更。

許嘉像握住什麼救命稻草似地，怎麼都不願將他放開。

「唉......」

邵宴清開許嘉臉側的發，拇指輕按眼旁那顆細小的痣，喃喃道，「說吧，你擾我的計劃，打算怎麼做補償？」

許嘉沒有開口，角卻稍許揚起，像是以笑回答他的話。

「算了。」

邵宴清慵懶地笑，將許嘉的手牽懷中，「這次就放過你吧。」

耳畔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邵宴清依靠著沙發，百般無聊地看向屏幕。

紅的黃的藍的，各的閃過眼前。

穿巫服的神婆在搖鈴吶喊，想要通過招魂的方式來讓亡者指正罪犯。畫面由白轉紅，大量的與碎占據屏幕。

若放在以往，邵宴清肯定會認為這些鏡頭十分提神，可是現在，他只到無趣，甚至有些困，連喝酒的興致也沒有了。

影片仍在繼續，人的尖此起彼伏。

邵宴清看著懷中的許嘉，將音量調低些，指尖一個勁地敲點遙控，片刻，又猛地按下關機鍵。

熒幕轉黑，搖鈴聲瞬間停止。

一張沙發躺了兩個人，邵宴清右手托腮，專注地打量著許嘉的睡，視線從飽滿的額頭途徑秀的鼻樑，最後落於那雙微翹的瓣，是輕輕地笑了，也安然合上眼眸。

先是到熱，而後越來越沉重。

許嘉本能地掙了掙，緩慢地回過神來，視線向上探，先瞧見邵宴清凸起的結，而後才看到他泛青的胡茬。

邵宴清睡得格外安穩，堅實的臂膀隨意搭著沙發，寬厚的肩背似是一堵牆，將狹窄的躺椅隔絕獨立的區域。

許嘉像是住在圍擋里的魚，被他護在沙發的最里側，能活的範圍又小又窄，以致於連起都格外費勁。

許嘉不想打擾邵宴清。

可上班的時間卻在逐步近。

只能屏住呼吸，一小點一小點地往外挪。後頸都泛起汗，才終於逃出那炙熱的束縛，足尖落地時，不由得長長地呼一口氣。

「我得去劇院了。」

許嘉輕聲說，「現在還早，你再多睡會。」

風吹過，拂旁側的簾紗。細微的晨灑向屋，在邵宴清臉龐留下小小的影。

許嘉下意識抬手，替他遮擋迎面而來的線。

臥室只有與他。

CD機仍亮著燈，兩杯剩餘一半的啤酒相鄰而置，旁邊是敞開的影碟盒。

心跳在加快，某個道不清的東西似在生發芽。

許嘉的指尖逐漸蜷起，貝齒咬住，克制著，仍像被蠱般俯下去。

明知道不該陷太深，可依舊被困於這該死的溫中無法逃。

許嘉想，大概早已經瘋掉，才能做出這般毫無廉恥的事。可當及邵宴清的臉頰時，忽而聽見了歡喜綻放的聲音。

合約，夥伴，有效期......

所有的顧慮都煙消雲散了。

許嘉紅著臉，躡手躡腳地拉窗簾，最後看一眼沉睡的邵宴清，才放輕作關了房門。

洗漱完，才剛過七點。

許嘉走到別墅外圍，打算乘網約車去平寧劇院，剛訂好目的地，莫名覺有人在看。

許嘉攥包帶，下意識朝兩側瞧。

周邊是大片的圓形灌木，低矮的樹叢一個挨一個，本尋不見半個人影。

許嘉依舊不安心，彎下腰，放輕腳步，準備朝樹叢中探尋。

『滴滴—』

恰時，聽見車笛聲。

許嘉微怔，下意識向聲音的來。

淡的瑪莎拉停在前方，車窗敞開，出張小白皙的臉。

人穿一黑，佩戴著Dior的墨鏡，腕部掛著的紅金四葉草正在輕微搖晃。

許嘉覺有些眼，可是仔細想，仍記不得在哪裡見過。

「你好！」

人摘掉墨鏡，狐貍般的眼睛笑瞇，「請問邵宴清家怎麼走？」

第46章 天鵝

◎「你們還好嗎？」◎

下，人的臉頰白得亮，長睫翹起，紅棕的膏更顯出的氣質。

笑意盈盈，似乎並未報以惡意。

許嘉卻十分謹慎，問：「你有提前聯繫過邵宴清嗎。」

「啊，有的。」

人翻出手機，有梯形甲片的指尖噠噠地點著屏幕，「吶你瞧，這麼多全是我給他打的電話。」抓了抓蓬鬆的長髮，煩躁而無奈地攤手，「哎呦我真搞不懂，這傢伙到底有什麼可忙的，竟然一通電話也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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