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從頭至尾地看了四遍，依舊沒有找到姜珊的名字。

邵宴清或許對姜珊有另外的懲罰，又或許礙於姜盛的面子，而不便於將其公之於眾。

許嘉如此想，握住包帶的手緩而鬆開。

約得，有腳步聲漸近。

尚未來及回頭，就聽見某道爽朗的聲音。

「您好，請問您是許嘉，許小姐嗎？」

第39章 天鵝

◎「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許嘉轉，看見一位材高瘦，戴黑框眼鏡，背大號記者包的男人。

對方見來，趕忙禮貌地欠，笑著說：「我是新看點的記者，特此來邀請您參與獨家專訪。」

在住院其間，許嘉確實接到過兩三次採訪的邀約，但都被邵宴清以需要靜養為由回絕了。

沒想到剛回到劇院，就能遇見前來等待的記者。

許嘉揚起角，直腰，擺出最完的姿態，表示要先看對方的記者證。

男人答應，從包里拿出自己的證件：「這個就是。」

許嘉打開看，面的張上印有他的姓名和單位：丁博，新看點傳有限公司。

「丁記者。」

許嘉將紅底金字的小本還給他，微笑，「請問我們在哪裡採訪比較合適呢。」

咖啡廳里放著悠長的純音樂，可可豆香味格外濃郁。

許嘉喝口橙，給王海匯報況，說早晨需要請假，之後會把欠下的練習補完。

王海一個勁地哎呦呦，先誇讚的敬業，又責怪怎麼沒有多休息兩天，最後一咂舌，表示讓千萬別擔心，想什麼回來都可以。

王海往常總是嚴肅的模樣，這會兒卻特別興，即使沒有開擴音，他的聲音也依舊能讓對面聽見。

許嘉虛掩著聽筒，向丁博投以抱歉的目。

後者用口型示意沒關係，繼續敲點著鍵盤去完善採訪綱要。

好不容易結束通話，許嘉的耳朵仍有些疼，似乎連周圍的樂聲也聽不清楚了。清清嗓，雙手疊於前，昂首說：「現在開始吧。」

剛來平寧劇院的時候，許嘉曾經幻想過自己大獲功的模樣。

格慢熱，平常又不太說話，總是整日整日地呆在訓練室里練舞，鮮與劇院裡的同事談。將所有的力全部投於舞蹈，不知疲憊地練習著，偶爾休息時，就會看芭蕾舞劇來充實生活。

去過很多劇院，於表演開始時坐在觀眾席的暗，仰著舞臺上演員們的風。

演出結束後，周圍是大片好的掌聲。主創們鞠躬朝觀眾席謝幕，在汗水中綻放幸福的笑容，仿佛獲得了整個世界。

許嘉看著看著，常常會想到自己。

也能沐浴著舞臺的燈，在人們的掌聲中翩翩起舞嗎？也可以接記者的詢問，在對方的引導下說出這些年的艱辛嗎？

暢著，而更加刻苦的練舞。

而現在，這場幻想五年的夢，終於為了現實。

許嘉回答丁博的提問，講述著自己對奧傑塔和奧吉莉婭的理解，又向他說明設計出某些作的原因。

丁博起初是認真地傾聽著，越到後面，敲擊鍵盤的速度就慢下來，漸漸得，是什麼也沒有記錄了。

「為展現奧吉莉婭對齊格費里德的引，我們增添了一定的肢互。這樣既擴大了戲劇張力，也可以讓觀眾有更沉浸的驗。」

許嘉喝一口橙，垂眼時卻微怔，「抱歉，是我說太多了嗎？」

丁博面前的筆記本攤開，頁卻沒有任何記錄。瓷杯就擺在他手邊，裡面的咖啡卻始終保持原樣。

丁博為難地笑：「關於舞蹈的部分就先這樣，如果您不介意，我們可以進行深的通。」

許嘉遲疑：「......是指哪方面呢？」

丁博的眼睛亮起來：「就比如您的個人經歷啊，什麼契機下才會選擇跳舞，是家庭的影響嗎，還是本就特別熱呢。」

許嘉未經思考就立刻回答：「當然因為熱，舞蹈於我而言比任何事都重要。」

丁博湊近些，點開息屏的電腦：「您的母親是著名鋼琴演奏家柴穎，您的藝天賦是從小培養的嗎。」

許嘉怔住。

丁博：「平寧劇院現在已被邵氏收購，您對此有什麼看法。」

「您又是如何看待邵宴清先生的呢？」

「我......」

許嘉下意識向口，待掌心到那枚戒指的存在，才緩而揚起角，「母親常年去各個國家巡演，我雖然鮮與見面，但始終支持著我的夢想。」

丁博在記錄。

許嘉：「想必您也知道，我的父親是歷史學教授，他格古板，並不贊我當芭蕾舞演員。」垂在膝的手握，笑，「不過幸好有母親在，才能讓我過那段艱難的時間。至於邵宴清先生......」垂眼，輕聲說，「他對芭蕾舞劇有獨特的理解，我們是志同道合的好友。」

......

鍵盤的敲擊聲由快轉慢，漸漸地歸於平歇。

丁博合上電腦，長舒一口氣：「太謝您了許小姐，我這回終於可以稿了。」

許嘉微笑：「記者的工作很辛苦吧。」

丁博：「主要是要搶首發新聞嘛。」撓撓頭，捧起咖啡杯，「有很多都想採訪您，我必須起早才能找到機會。」忽而想到什麼，忙將名片遞去，「留個聯繫方式吧，如果您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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