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燈散發出淡淡的芒，紙人一蹦一跳走在前面。

　　走了沒多久，顧綺看到小縣城這條唯一的主乾道兩旁，站了不人。顧綺對這條主乾道印象還深的，小縣城只有這麽一條雙車道，進進出出都靠這條。馬路兩邊開著店面房，小時候想吃東西就催著父母帶趕集，來這邊的商店買吃食。

　　現在，路兩邊站著的人，卻用顧綺看不懂的視線看著，顧綺很難形容那種眼神。那裡面有懼怕、有興、有悲切……顧綺在這一刻，覺得全發冷。

　　直視過人類的惡意，但當這麽多人同時用這種眼神看著的時候，甚至覺得自己的都要被凝固住。

　　顧綺跟著紙人走了一段路，就到了下農村的那條小道。在小道上，有一頂轎子停在那，前後還有人一般高、奇形怪狀人形紙狀準備抬轎子。那東西並不能稱為紙人，因為它們的四肢都是長條的形狀，看著和間的瘦長人影有幾分相似。

　　小紙人蹦蹦躂躂跳到轎子前面的橫桿上，舉著燈照著轎子，意思就是讓顧綺坐進去。

　　顧綺深吸一口氣，看向來時的路，在縣城口，還麻麻站著一堆人往這邊看著，這樣詭異的場景，讓顧綺隻想逃離，最後，顧綺還是坐上了這頂詭異的轎子。顧綺坐下後，奇形怪狀紙人抬起了轎子，往前走。

　　這頂轎子沒有轎門，前面空的可以直接看到外面，但這也沒讓顧綺覺好。因為夜晚的農村小道，外面黑漆漆一片，什麽都看不到。奇形怪狀紙人走的速度很快，一晃一晃的，每一步都能出去好遠，不過十來分鍾，轎子就停在了顧家村村口。

　　不在逢年過節的時候，顧家村安靜得可怕，裡面連一點亮也看不到。也可能因為年輕人都出村打拚去了，留下的都是老人，他們睡得早，早早就熄了燈。

　　轎子平穩落在地上，小紙人從橫木上跳了下去，拿著紙燈往前面引路。

　　顧綺沒法，只能跟著小紙人走。

　　在小紙人的帶領下穿過村落，這裡的每一戶，其實都有印象，雖然已經是很久遠的記憶，但此刻房子都在眼前了，怎麽能不記得這些人家？村頭那戶，是四爺爺家，小時候他還給吃過糖；路邊有一個水渠、放了個木板當獨木橋的，是舅姥家，還給家趕過鴨子……一戶一戶過去，但卻不見一個人。和之前在縣城上的況完全想法，顧家村安靜得，仿佛一座鬼村。

　　走了一段路，小紙人停了下來，顧綺也駐足。

　　一抬頭，就看已經到了祠堂。

　　小紙人跳上祠堂臺階，輕輕叩了叩門，門向打開，在兩扇木門的隙中，顧綺看到一張皺皺的老人連。小紙人提著紙燈，打的燈是從下往上的，照在那張老人臉上，顯得有些間。

　　“吱呀”一聲，木門鄉裡面全部打開，老人從裡面走了出來。他閉著雙眼，手裡還拄著拐，臉上壑錯，看著已經到了行將就木的年紀。

　　他不大好，顧綺是知道的，這位是顧家的老叔公，膝下沒有子，顧家出了錢讓他幫著守祠堂，實際上就是贍養他，顧綺父母每年也都會給老叔公打點錢。

　　顧綺小的時候見到他，隻覺得他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可是現在，心裡卻有點複雜。在這樣的況下，已經出老人味的老叔公不再和藹可親，夜讓他看上去暮沉沉、甚至添加了一恐怖的氣氛來。

　　“顧綺啊，你來了？進來吧。”老叔公眼睛看不到，卻通過紙人知道了況。他讓開門，讓顧綺進祠堂。

　　顧綺有些猶豫，但還是抬腳上臺階，準備進去。

　　輾轉好幾個小時來到這裡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進祠堂嗎？

　　小的時候，顧綺是沒法來祠堂的，老顧家說得好聽有點傳統，說得難聽還守著以前土的那套，什麽小孩人不準進祠堂，顧綺媽林曼書也不讓進。顧綺聽外公外婆說過，林曼書為了這事和老顧家好一頓吵，最後才功取得了進祠堂的資格。

　　這還是顧綺第一次進祠堂，可真要進那道門的時候，顧綺還是猶豫。

　　“沒事的。”顧綺深吸一口氣，拉著薑素言鬼的手，還是走了進去。

　　作者有話說：

　　相信大家看出來了，是的，我要對薑薑開刀了（找打）

　　第138章 千年前

　　祠堂是個一進的院子， 前面大門旁有兩個小耳房，老叔公就住在其中一間房裡。穿過院子，到了裡面那一進， 就能看到供奉著的麻麻無數牌位。

　　進門之後，房間兩側還擺放著兩排蠟燭，紅燭在夜裡緩緩燃燒，散發著芒照亮這間昏暗的房間。

　　老叔公先是恭恭敬敬給牌位上了香，上香後，老叔公才轉過來。他臉上沒有顧綺悉的和藹笑容，他面容肅穆， 聲音裡也帶著嚴肅：“顧綺， 跪下。”

　　他們這個國家的人， 跪天跪地跪父母跪祖宗，都是很正常的事。可顧綺是個叛逆的人，老叔公這句話一出，的雙繃得直直的，本跪不下來。是真的一丁點都不想跪，自己上的謎團， 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這群已經死去的祖宗們。

　　顧綺還想支棱著， 但老叔公沒慣著，魂力散發而出， 就要打顧綺的膝窩。

　　可薑素言在旁邊， 怎麽可能容忍老叔公做這樣的事？紅綢從後飄了出來，將老叔公的魂力打了回去。老叔公雖然魂力被打回，但是臉未變。顧綺看了看這些牌位， 又看了看老叔公， 心中有些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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