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回又給拿了兩個療程的藥。

    藥瓶特殊。

    市麵上沒有的藥。

    僅供全球富人階層，不對外發售，千金難求的癌癥藥。

    如之前一樣，林淺給他轉了錢，接了這份藥。周回送下樓，從放科的後院花園去東大門停車場，這邊人很。

    周回走在旁，道：“我看了你的朋友圈，你前段時間去旅遊了？”

    林淺：“去了伊犁。”

    “傅總跟你一起去的嗎？”

    “嗯。”

    “這幾年我在財經新聞上見過傅總的報道，圈子裏的人也都說他勤於工作是個勞模。他這次竟然放下工作，陪你去旅遊了。”

    “勞模也需要休息嘛。”

    “聽你的語氣，你似乎很關心他。”

    “我們是夫妻，關心是應該的。”林淺說。

    “……”周回沉默了數秒鍾，他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下周有幾個老同學來京城，你也認識，當年咱們都是一個社團，一起參加了許多戶外活。我們打算聚個餐，林淺你也一起來玩吧？”

    “是幾號呢？”

    “月底或者下個月初，時間還沒定。”

    “那你們先商量時間，確定後你發信息告訴我，若我那時候有空，我就過來。”

    “行的。”周回點頭。

    林淺按了車鑰匙解鎖，幾步外的瑪莎Cabrio響了兩聲。周回誇讚道：“這臺車我上個月在意大利車展看見了，車行不賣呢，說是定製款，原來是你的。”

    拉開副駕的門。

    從裏頭拿起提前準備好的東西，遞給周回，應著：“傅聿川送我的禮，我也覺得漂亮。這個是我旅遊期間買的，伊犁酒可能比不上你平時喝的紅酒香檳，但味道也很不錯。小蟠桃很甜，蘋果是我們自己摘的。”

    周回不知道在想什麽，有些出神。

    直至林淺把禮袋遞到他跟前，男人才驀地回過神，連忙笑著接住，“謝謝你呀林淺，出門玩還記得我這個老同學，特意帶東西回來。”

    “你給我看病，又是拿稀有的特效藥，又是開綠通道，這點小禮品是應該的，你不嫌棄就好。不耽誤你的時間，我先走了。”

    “好，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會的。”

    “吃完藥兩周後再來複查，跟今天一樣提前打我電話就好。”

    “嗯嗯。”林淺應著，驅車離開了醫院。

    Cabrio駛城區街道。

    林淺偏頭看了眼放在副駕駛座上的藥品袋子，這些市麵上普通人接不到的藥保很高，連包裝都做得細，直觀看上去就是一瓶維生素藥瓶。

    其實有點困。

    去伊犁期間，忘記帶藥，一個星期都沒有吃。也不知道是大新疆自然風太治愈，還是高度愉悅的心，這一周沒有覺到不適，夜裏也睡得安穩，在夏塔徒步也蠻有神。

    周回說病有了好轉，從0到5%的小幅度存活幾率的提升，到底是藥發揮了作用，還是周圍的環境和本人的心境帶來的影響？

    沒把這個問題說給周回聽。

    一是不太好意思，對方又是幫拿稀有藥，又是盡心盡責為診治，常常叮囑按時服藥，結果隻吃了一周，另一周給忘了，不好意思開口，有種愧疚。

    二是林淺想換個醫院再做次檢查。

    投資理財都知道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更何況自己的命呢。周回是腫瘤界的天才醫生，醫毋庸置疑。但還是想再多看幾個醫生，西醫和中醫都去看看。

    因為。

    林淺想活。

    -

    與京城醫院有著同等醫療資源的是京城市政機關醫院，據說裏頭的腫瘤科室團隊經驗富，在治療癌癥這方麵也有傑出的績。

    這是私立醫院。

    費用高昂。

    來的人很。

    林淺驅車直達機關醫院停車場，下車後去了門診大樓，掛了專家號進了診室。如先前一樣，先做了一遍檢查，一個小時後拿著各種檢查單回到診室。

    室很安靜。

    頭發稀，戴著老花鏡，看著就很靠譜的年過半百的醫生在看檢查單。隔著一張桌子，林淺坐在椅子上，垂在側的手因等待的時間而蜷。

    醫生看了好幾遍單子。

    看完CT又看常規檢查單，來回幾番，又是抿又是皺眉，甚至還把眼鏡取下來，低著頭用眼去看，看得林淺一顆心提起又提起。

    幹什麽？

    在周回那檢查還有5%的存活幾率，來這裏不會直接歸零了吧？

    醫生重新戴上眼鏡，他仔細看了看手裏的門診病曆本上的患者名字，隨後抬頭看對麵的人，確認道：“你林淺，年齡24歲？”

    林淺點頭：“是的。”

    醫生張了正要繼續說什麽，診室的門忽地被人敲響，對方很是急切：“趙醫生，01號床的病人病突然惡化，人已經被推進急救室了，外科那邊需要您配合提供病人的病例數據，您趕去一趟！”

    診室門開。

    外頭的廣播聲也傳了進來。

    急發布了一則通知，讓好幾個部門的醫生共同趕往急救室。趙醫生連忙放下手頭的檢查單，與林淺說了聲抱歉等一等，便快步出了診室。

    此刻。

    坐在椅子上的林淺聽著外頭的播音，蔥白的手指愈發蜷。再過一陣子會不會也住進醫院，被搶救的那個人會不會變？

    有些忐忑。

    不是害怕死亡，而是有點舍不得。

    再見到趙醫生是半小時後，林淺在診室等了半小時。醫生折返屋子，鬆了口氣說01號床的病人救回來了，但也活不了多久，死是遲早的事。

    趙醫生坐回位置。

    他拿起病曆本，看向對麵的林淺，直接說：“你是癌癥晚期了，醫學上有癌癥治愈的例子，一例是醫學奇跡患者不服藥自愈，其他幾例則是周回醫師治好的，不過他們都屬於早期癌癥。目前醫學上還沒有出現過癌癥晚期治愈的例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照你目前的檢報告來看，你還是有存活的可能的。我說的這個可能是指時間期限，半年不會有大問題。”

    還是得死。

    沒有辦法治愈。

    隻是壽命得到了延長。

    林淺聽出了醫生的言外之意，隨後又聽見醫生說：“能來市政機關醫院的患者應該都不差錢，林小姐，我建議你花錢打點一下關係和周醫師見個麵，他能為你提供市麵上沒有的癌癥藥，會對你有幫助的。”

    林淺點頭。

    午後的熱烈刺眼。

    林淺從醫院出來，下意識抬手擋了一下日。待適應了芒，才慢慢放下胳膊。就在這時，手機響了一聲，傅聿川的信息：“你去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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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扣3炸了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