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雲有些驚訝地問:“怎麽會這麽快,流放之地還有些距離,這才一天的時間啊。”
暗衛回稟道:“當初判決時分了兩批,一是流放,一是淪為奴。據卑職調查,紅玉是自願跟隨著江臨流放的,江侯夫人的年紀太大,也被流放,而沈思思和柳眉被納樂籍為奴。”
好聽一點是奴,其實就是罷了。
這些樂坊之中歌姬舞姬,大部分都是罪臣的兒家眷,因著本有些學識,長相段也都不錯,所以被管理起來供達貴人們用。
如此說來,沈思思和柳眉人尚且在京都的樂坊裏。
“如果是這樣的話,江侯夫人的況不用留意了,重點注意一下沈思思,以防攀上誰了又要折騰事出來。當然也不用太過費心,給聽風閣的人去辦就行。”沈傾雲想了想,覺得雖然不是太大的威脅,總歸小心為上。
暗衛點頭:“那柳眉呢?”
“就讓自生自滅吧。”對於,沈傾雲沒什麽覺,雖說江臨曾用柳眉惡心了,但是自己和這個子終究沒什麽特殊的過節,的路都是自己選的,也不用趕盡殺絕。
“是,沈小姐,卑職會繼續派人探查江臨的蹤跡的。”
沈傾雲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司墨璃也就示意暗衛退下了。
“傾雲,你若是擔心沈思思的事,可否需要我派人去將解決掉?”瞧著沈傾雲若有所思的模樣,司墨璃還是問道。
想了想,還是搖搖頭:“如今淪落至此,已經掀不起什麽大的風浪了。如果真的還懷恨在心,想要理掉也很容易。”
況且,有時候比起直接死去,茍活在世上會更加令痛苦。
見如此說,司墨璃也沒有再多言,反正都在掌控中,想要如何做都好,便將送到了馬車上。
等回了國公府,沈傾雲下意識想倚翠過來,才發現不在府。
珍珠笑著說:“小姐,你忘了,倚翠休息回家去了。”
“倒是真的忘了這茬了,可是要過兩天才回來?”沈傾雲一邊想著事一邊隨口問問。
珍珠點點頭,心中難免浮現起一的失落。如果自己的父母還在世,想必自己也會在休息時間趕回去看兩眼。
隨即抬頭看向眼前的小姐,眼中又不免重新布滿暈,心中忍不住默念道:還好有小姐,在這個世上,小姐就是唯一的親人,要永遠呆在小姐的邊。
此刻倚翠才剛剛回到家,一進門就聞到了撲鼻的香氣。
“娘,你可是在炸餅?”放下包袱,朝著廚房走去。
“哎喲,妮兒你回來了,這不是想著你最喜歡娘炸的餅,娘可是一早就開始忙乎了,還有你弟弟柱子,跑去摘了些野菜來絆著,香得不行!”一個婦人坐在窗邊突然開口,大著肚子,笑著看向倚翠。
“嫂子,你也來啦。”倚翠這才看見,象征地問候了一句。
婦人正在一件小孩子的裳,抬手將耳邊的碎發上去,出了手腕上的銀鐲子,正是上次倚翠的娘來國公府時拿走的那隻。
倚翠沒說什麽,走到廚房去給娘打下手。
“哎,妮兒你出去等著,不用來幫忙,穿的這弄髒了可不好。”倚翠的娘手下麻利地洗菜切菜,然後丟到鍋裏,蒸騰的熱氣映襯得的臉紅紅的,瞧著氣神倒是不錯。
外頭響起弟弟柱子的喊聲:“娘,死了,飯菜好了沒?爹和哥哥也回來了!”
“馬上,馬上!”一聽到兒子的聲音,倚翠娘笑彎了眼,手下的作更快了,往灶裏又添了些柴火,見倚翠還站在一旁,趕忙說道:“妮兒,快幫我把飯菜端出去吧。”
倚翠歎了口氣,上前端了菜出去,見到那三人都已經圍著桌子坐好了,嫂子還在窗邊繡服。
“爹、哥哥、弟弟,你們回來啦。”
“嗯,飯還有多久好啊姐,肚子都扁了。”柱子滿臉不耐煩地催促著。
“馬上就好了。”倚翠說著,轉回了廚房。
娘又要顧著炒菜,又要顧著炸餅子,自然是照看不過來,趕忙倚翠幫著燒柴火,這柴有些,一放進去直冒煙,到底還是熏髒了服。
等餅一端出去,那三人直接上手大快朵頤,很快就把餅給分幹淨了。
倚翠娘又端了盤的,和倚翠還有嫂子坐旁邊的小桌子,瞧著本就不多的餅子,倚翠再次歎了口氣,隻吃了一小口:“嫂子,剩下的都給你吧,你還懷著要多吃點。”
“小妮子去了大戶人家後就是不一樣呢,看人家小姐調教的多好。”嫂子一邊笑著打趣,一邊不客氣的吃了剩下的餅子。
倚翠娘見倚翠都沒怎麽吃,有些不高興地瞥了嫂子一眼,最終還是沒說啥,而是問起了倚翠在府中的事。
嫂子跟著接話:“聽說你們小姐邊有兩個大丫鬟,還有一個珍珠的,也回家去了嗎?”
“沒有,珍珠的爹娘去的早,一直待在府裏的。”倚翠埋著頭喝粥,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
一旁的兩個婦人聞言對視一眼,嫂子又說:“聽著怪可憐的呢,既然是這樣,下次你回來的時候,帶著那珍珠一起呀,好歹請人家來家裏吃頓飯。”
倚翠敷衍地點點頭,那邊弟弟卻跟著抱怨了一句:“那姐你下次什麽時候回來,不會又要等兩三個月吧,不如下月休息,你就帶那珍珠來做客唄。”
聽到弟弟突然這麽說,倚翠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抬頭看向對麵的娘和嫂子,卻見倚翠娘的目躲躲閃閃,嫂子則是笑得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瞬間,摔了筷子站起來,厲聲道:“娘,我不是說了嗎,你們別打珍珠的主意!”
見到反應這麽大,一邊的弟弟也不樂意了:“一個孤,也不過是個丫鬟,難道姐你就覺得我還配不上嗎?”
“當然配不上!”倚翠冷笑:“是小姐邊的得力大丫鬟,許個管事都是無妨的,怎麽可能嫁到我們這種農戶家裏。”
嫂子惦念著沒拿到手的金簪,沒好氣地說道:“喲,妮兒這是做了大丫鬟,瞧不上咱家做良民呢。你弟弟好歹也在跟木匠學著,有門手藝在,吃喝不愁的,還比不上人家做奴才吶~”
一旁悶不做聲的倚翠爹一腳踢在了的膝蓋:“哼!氣了,連親弟弟都看不上了嗎?”
倚翠沒站穩,一下子跪到地上,膝蓋磕得生疼,眼淚一下掉了下來。
哥哥在一邊勸道:“要不明天就那珍珠來家裏相看相看,你弟弟好歹也是龍虎猛的,指不定就看上眼了。你嫂子當初也不願,最後不就是見一眼就認定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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