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滿臉慌張地跑過來通報:“世子,刑部的人已經在前廳候著了,說是讓世子現在過去。”
柳姨娘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些驚訝:“是誰報的關,怎地刑部的人親自來了?”
紅玉也在心中嘀咕,就算懂的不多,但按理說像室竊的這種小案子,京兆府便直接解決了,難道是因為賊人傷了沈思思,這才驚刑部嗎?
江臨一言不發,他替三皇子做了不的事,刑部的人找上門來不過是遲早的事。
跟著小廝出了門,走在回廊裏,他側過臉看了看這侯府的亭臺樓閣。
過牆壁上致的雕花木窗出去,飛簷翹角,青瓦在下折出瑩瑩碎,大廚房的兩個小丫頭從房簷下匆匆而過,神張,手裏端著瓦罐偎的湯藥,似乎是要送往沈思思那邊。
恍惚間,他有些想起前世,那時他靠著沈傾雲的嫁妝和將軍府的幫持在朝為,前景一片大好,侯府裏常常有人來拜訪,連丫鬟小廝們一個個也是神抖擻的。
低頭輕笑一聲,他喃喃道:“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等到了前廳,刑部的員開門見山地說道:“江世子,有些事需要問問你,勞煩世子跟我們走一趟。”
原本抓人這事是歸大理寺管的,但大理寺被三皇子滲了太多勢力,還在清查之中,隻得刑部的人全權負責,如今事務繁雜,自然沒什麽好臉。
但江臨似乎也不在意了,隻是順從地點點頭:“走吧。”
這一去,也就沒有再回來了。
侯府的人一時間人心惶惶的,就連一直待在自己房裏的江侯夫人都開始向外打探消息。
由於沈思思一直意識有些模糊,隻能把柳姨娘和紅玉過來問話:“你們知不知道刑部的人為什麽會來?”
兩人對視看了看彼此,都是有些迷茫和擔憂的神,一時間屋子裏陷了沉寂。
侯府下人們也開始猜測江臨到底犯了什麽事。
“會不會就是世子打傷了世子夫人?”
“那怎麽可能呢,世子最是溫潤,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況且你忘了,世子夫人的首飾全丟了,總不可能是世子拿的吧!”
“這麽說也對,那是為什麽呢?”
“我啊,多半和三皇子的事有關,之前世子不就一直替三皇子效力。”
“你還懂這個呢?”
“我有一個小姐們在別做丫鬟的,那府裏老爺在太常寺為,家裏的奴仆都被遣散了,這還算好的,聽說犯事重的,連丫鬟小廝全都得跟著獄流放呢!”
“這...這可怎麽辦......”
“能怎麽辦,自求多福吧!”
......
侯府裏人心不穩,沈思思有傷在床,江侯夫人也無力做些什麽,紅玉和柳眉兩個姨娘隻能幹瞪眼。
不過們並沒有擔心太久,因為很快侯府就被查封起來,所有的下人和主子也都鋃鐺下獄。
沈思思的神智總算是清醒了,但醒的不巧,已經被關到了大牢裏麵。
夜裏,睡在枯草堆上,地麵上難以描述的惡臭直往上衝,熏得腦袋上的傷口作痛本就睡不安穩。覺到腳邊有什麽東西似乎在,坐起,借著月發現竟然是一隻大耗子在啃的鞋,嚇得直接跳起來驚出聲。
這下真的崩潰了,抓著鐵柵欄朝著外麵大吼:“我和江臨已經和離了,我不是江家婦,我是沈家,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啊!”
柳姨娘、紅玉還有江侯夫人都是被關在一起的,們瑟在角落,冷眼看著沈思思又哭又鬧,拍的柵欄哐哐作響。
一個差被吵醒了,不耐煩地走過來:“吵什麽吵,什麽沈家,你怕是不知道吧,國公府的老夫人專門派人來過一趟,說早就把你從沈家除名了,再吵的話,把你關到別去。”
說完,打著哈欠轉走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祖母怎麽能這麽對我呢......”沈思思無力地落到地上,腦袋上的傷口疼得滿臉淚水。
但是本就不敢再喊了,雖然不知道獄卒說的“關到別去”是到哪,但是能夠明白定然不是什麽好地方。
柳姨娘看到這一幕,冷冷地開口譏諷:“都這個時候了,還癡心妄想做回你的國公府小姐嗎?”
“行了,都別說了。”江侯夫人麵淒涼,沒想到榮華一生,老了竟然還要遭牢獄之災,就是死了,也沒臉去見老侯爺。
如今唯一慶幸的事隻有兩件,一是將和石華的兒子送走了,如今不知道活在世上的哪一,二是江妙丹已經出嫁,功逃過一劫。
至於自己,已經無所謂了。
當然,江妙丹如今的況也算不得好,被送到巡府上時,那嫡次子已經病得起不來床了,府裏的人抱了一隻公過來,強迫著江妙丹和公拜堂。江妙丹此時還不知道侯府已經被查封,想跑也跑不掉,在府中鬧著絕食。
倒是紅玉抱著自己的雙,坐在角落無聲地哭泣,裏低聲念叨著:“也不知道世子如何了?”
江侯夫人看了一眼,卻沒有想到最後掛念江臨的竟然是紅玉。
“江臨,是啊,都是江臨害了我,害了我們,你竟然還想著他!”沈思思惡狠狠地瞪了紅玉一眼,心中恨不得江臨直接去死才好。
柳姨娘還想嘲諷沈思思,張了張到底沒開口,隻是沉默地閉上眼睛,心如死灰。
牢房的另一邊,江臨掏出上僅剩的玉佩悄悄遞給了獄卒:“能不能幫我傳信到國公府去,我想見國公府的大小姐沈傾雲一麵。”
獄卒拿起玉佩看了看,又放在手裏掂量了一下,瞥了他一眼:“傳信是可以,但人家來不來,這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江臨咬咬牙:“好,拜托你了。”
第二日一早,倚翠拿著門房那邊送來的信,聽說是獄卒送來的,有些驚訝地拿給了沈傾雲。
沈傾雲看了一眼,裏麵隻寫著江臨想要見一麵。
隨手把信給丟到了一邊。
珍珠瞧見了,嘀咕道:“這牢房髒汙,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這江世子莫不是還想著讓小姐救他不。”
倚翠問道:“小姐,那你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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