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雲初名下的別院鬧中取靜,很是清幽。
薑暖在這裏住了五六天了,岑雲初一直陪著。
徐春君也是每天都來,或是陪吃頓飯,或者是跟聊聊天,這讓薑暖的心緒平複下來不。
“這幾日天氣實在不錯,再過些日子就可以出城踏青去了。”徐春君從外頭進來, 後的綠蓴捧著個盒子,“新做好的豇豆窩窩,裏頭放了棗泥。”
徐春君知道薑暖喜歡吃棗,也吃棗泥。
不過孟氏並不喜歡,所以們家裏很做。
“這妮子早飯沒好生吃,正好拿這個墊墊。”岑雲初和薑暖這幾日同吃同住, 越發親近了。
剛把點心放好,端上熱茶, 岑家的婆子走進來說道:“薑夫人在外頭呢, 說要見見他們家小姐。”
薑暖來這裏住著,孟氏倒是每天都來。
岑雲初不讓薑暖見,也不強求,每次都把帶來的東西留下,然後就回去了。今天又來了。
“阿暖來了五六天了,總是不見的麵也不。就把請進來,看看說些什麽。”岑雲初想了想說。
“不用想也知道必然說的全是好話,”徐春君微微一笑,“的城府深著呢,阿暖要是過於頂撞,不知的人必然會說阿暖不孝順,沒教養。”
“孟家的人還真是能折騰, 不過全是些旁門左道的東西,登不得大雅之堂。”岑雲初冷笑道。
“現在要的是別讓阿暖再被利用,除此以外, 不必做口舌之爭。”徐春君道。
“放心吧, 我不會跟吵的。”薑暖有些木木地說,“來是試探我的, 我就明白告訴。”
“放心,有我和春君在旁邊,就算再給你下套,我們也能看得出來。”岑雲初說。
孟氏進來了,臉上的神難堪又拘謹,向岑雲初和徐春君笑了笑,那笑容有些短促。
完全沒有謀得逞的沾沾自喜,不得不說麵上功夫實在是做得滴水不,否則也不可能把宗家人給拿住。
不吵不鬧不爭,讓宗家沒辦法派他們一點兒不是。
宗家人未必沒有懷疑,可是這些疑慮隻能在心底,倘若說出了口,那就有欺負人的嫌疑了,畢竟被糟蹋的可是人家的兒。
孟氏看著薑暖出十分心疼的神,但還是先跟岑雲初說話:“岑大小姐,這些天真是多有打擾。雖然我知道你不在意我的一句謝,可我和我家老爺真心謝謝你。”
“阿暖是我好姐妹,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用不著你謝。”岑雲初哪裏會慣著,直接語氣很衝地懟了回去,“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不用鬧這些虛套。”
若換別人被一個晚輩如此搶白,必然要說幾句難聽的。
可孟氏卻隻是點點頭,毫沒有慍怒的神。
“阿暖,你這些天怎麽樣?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不舒服,換是我也一樣。我不求你原諒,隻求你消氣。若是不解氣,你說怎麽辦咱們就怎麽辦。”孟氏的語氣能用低三下四來形容了。
“你不用來試探我,我那天說和宗家的親事作廢,絕不是氣話。”薑暖冷著臉說。
“阿暖,你別誤會,我不是來問你這件事的,我是想把你接回去。怎麽說這也是外人家。”孟氏的心放下了,戲也就演得更像。
“薑夫人,這話我不聽,什麽我這裏是外人家?你們何曾把阿暖當親生的對待?”岑雲初秀眉一挑,眼神也更加淩厲了幾分,“明明是阿暖的良緣,結果被你兒給毀了。別跟我說你兒是被迫的,又不是在荒郊野外落了單。再者,事都過了五六天了。怎麽沒見你們把薑晴勒死或是送去出家?反而每天跑到這裏來見阿暖,這不是誠心為難嗎?”
“岑大小姐的真是比刀子還快呢!這就是我們有苦說不出的地方了,我說沒有,沒人肯信。可哪個當娘的忍心把自己的兒弄死?別說是我親生的,就是阿暖,我也狠不下那個心啊!”
“薑夫人,阿暖暫時不會回去。就讓住在這兒吧!你也不必每天都來。事已經發生了,多說無益。不管你們是有心還是無意,對不起阿暖是真的。會說的不如會聽的,公道自在人心。什麽時候你們和宗家商量出妥帖的辦法再來告訴阿暖,否則就不要攪擾了。”
“非但如此,宗家給薑暖的彩禮一分也不能,都要留給阿暖。可以不嫁,但這些東西必須賠給。還有,阿暖以後的親事不準你們手。否則的話,你們家的名聲就別想保住了。”岑雲初冷冷地說。
“是啊,薑夫人,你們這件事做得太不地道。”徐春君也一改往日溫和的作派,“阿暖顧念手足之,不肯壞了薑晴的名譽。可如果你們再算計,就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
“兩位姑娘願意替阿暖出頭,我這個當母親的甚欣。”孟氏不怒反笑,“出了這樣的醜事,是家門不幸。我活了這把年紀,當然知道紙包不住火的道理。可我又不是神仙,不能早早預料會有這樣的事發生。莫說你們隻是這樣搶白我,便是真的做出什麽來,我一個長輩又怎麽會跟小輩一般見識?”
越是這樣,薑暖心裏越是煩躁。已經看清了,孟氏就是活的笑麵虎,明裏一把火,暗中一把刀。
“你快走吧!我不想聽你說話,也不想見你。”薑暖煩躁地站起。
沒有岑雲初的零牙俐齒,也沒有徐春君的沉穩冷靜。
可是久見人心,看清了孟氏的臉,毫也不想敷衍。
孟氏還是那副溫和態度,說了兩句話後走了。
又過了幾日,傳出了宗天保和薑晴結親的消息。
聽到的無不嘩然。
因為當時薑暖和宗天保的親事就已經很讓人意外了,誰想還不到一年的功夫,方竟然換了人。
更讓人浮想聯翩的是,竟然是妹妹頂替了姐姐。
“咱們得替阿暖放出風去,讓人知道錯不在阿暖。”徐春君跟岑雲初商量,“事已至此,得讓損失減到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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