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君的話好似一桶冰水澆到二房婆媳的頭上,們果然不似先前那般一盆火似地趕著徐瑯嫁給曹泓了。
嶽娘子端過一杯茶來給徐春君道:“五姑娘喝口茶吧!四姑那邊送過來的。”
“可是如果不求曹大人,我們又能去求誰呢?”宋氏更著急了:“這可是人命關天呀!”
這幾天吃不好睡不著,心裏頭怕得要死。
肚子裏的孩子似乎也應到了,在裏頭異常地鬧騰。
“五丫頭,你見事這麽分明,不如你給出個上策吧!”魏氏見徐春君坐在那裏慢條斯理地飲茶,不由恨得牙。
其實不用說,屋裏眾人早已經將目都放在了徐春君上。
這位五姑娘平時安安分分,不聲不響,誰想在這節骨眼兒上居然而出。
也不知是真有辦法,還是嘩眾取寵。
“我是想著最好能夠查明究竟是怎麽回事,洗清二哥哥的冤屈,那是最好不過的。”徐春君道。
“到底是個孩子,把事想的太簡單了。”孫氏掩飾不住失,還有幾分氣急敗壞:“要是能查清楚,哪還用得著這麽大費周章呢?”
“既然一時查不清,那起碼能讓二哥哥不在裏頭苦吧?”徐春君知道,這一點,徐家還是能做到的:“我私下想著人挪死樹挪活,便是做最壞的打算,最也得三個月後才出結果。倒不如去京城看看,不知道姑姑有什麽打算?”徐春君看著徐瑯問。
“五丫頭,你的這番話倒是真給我提了醒。”徐瑯說道:“我原本也打算找京中的故舊幫幫忙,隻是放眼去,竟找不出個合適人去京城。”
徐春君能想到的徐瑯自然也想到了,隻是如果要說出這法子來,一來二房的人多半會疑心隻是為開自己,二來也的確沒有一個得力的人能上京城去辦這事。
這件事必須徐家自己人親自到京城去,家裏下人是不的。
可大房的婆媳倆半死不活,徐道恒又出家雲遊去了。
二房更不必說了,三房雖有個徐道慶,可還不如沒有,帶了銀子給他必然要自己揮霍了,等於包子打狗。
徐瑯自己須得在家中坐鎮,否則這一家子就得了套。
不用別人,三房明晃晃想要奪權,又怎麽能讓家宅安生?
隻怕牢裏那位沒救出來,又得搭上幾條人命。
徐瑯就算是巧婦,也做不得這無米之炊。
“幾位太太、,別怪我老婆子多,”徐瑯的娘程媽媽開了口:“雖說年輕姑娘家不宜拋頭麵,可此一時彼一時,為了救二爺,也顧不得許多了。依我老婆子看,五姑娘就是個合適人選。”
“程媽媽你還真是老糊塗了,現有道慶在,又何必讓五丫頭去呢?”
魏氏連忙把自己兒子推出去了。
“道慶得留在家裏,不但是往鄰縣跑,便是移到本縣來也得有咱們家的男丁出麵。”徐瑯開口截住了魏氏。
魏氏哪裏就肯輕易死心,還要再說話,那邊宋氏卻捂著肚子哎呦起來。
徐春君眼尖,看到宋氏的子上已經染了汙,連忙上前扶住說道:“快請大夫!”
二太太孫氏見此形,眼睛一翻向後倒去。幸好二小姐徐春茂在後,順勢扶住了。
接下來自然又是一番飛狗跳,不過所幸的是,二太太隻是暈了過去,掐了半天人中就緩過來了。
宋氏被送回到自己屋子裏,過了一個多時辰生下個兒子來。
穀 雖是瘦瘦小小的,可產婆說了有骨頭就不愁。自古就有七活八不活的說法,這孩子別的地方都沒大病,隻是比足月的孩子要多心護理一些也就是了。
徐瑯畢竟虛弱,便徐春君代為接待大夫產婆等人。
徐春君溫和大方,都有分寸。
等到忙完了這些事已經到了晚飯時候,徐春君還像往常一樣到魏氏的屋子裏去。
才一進門,徐春素就怪氣地來一句:“老鴰窩出凰了,怎麽不繼續攀高枝兒去呢?”
魏氏坐在那裏沉著臉,好似閻王附。
徐春君微微低了頭,態度一如往常:“春君來伺候太太吃飯,今日天涼,太太、四姐姐早用飯吧。”
“你還在我們麵前裝相呢!今天可是出了老大的風頭!在三姑姑那兒買了不好吧!”徐春素說得更狠了。
不單是因為徐春君得罪了母親,而是今天才發現,平日裏這個老實的小庶,居然這麽有心計。
這種覺讓一向自大的徐四小姐極不舒服,仿佛自己一直都徐春君蒙蔽,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了傻子?
徐春君見徐春素沒完沒了,知道這母倆跟自己是不肯善罷甘休了。
於是隻好說道:“今天的確是我莽撞了,隻是心急二哥哥的安危,也是為了全家著想,才說了幾句。”
“你給我過來。”徐春君進來這麽久,魏氏才開口說話。
紫菱在徐春君後,心跳得厲害。
看三太太這個樣子,一定是生自家姑娘氣了。
徐春君知道魏氏會發落自己,所以心裏也沒什麽好怕的。
既出了頭,早就已經做好罰的準備了。
“跪下!”徐春君走到跟前,魏氏又讓跪下。
徐春君順從地跪下,後的紫菱也跟著跪了下來。
“啪!”魏氏一個耳甩過去,結結實實打在徐春君的臉上。
“太太!”紫菱本能地護住自家小姐,但一對上魏氏兇狠的目,語氣又不得不哀懇起來:“太太仔細手疼!我們姑娘錯了,您教訓幾句就是。”
“死丫頭,也有你多的份兒!”徐春素平時心不順的時候對自己的丫頭們非打即罵,此時更是手就給了紫菱一掌。
手上帶著玉石鐲子,正磕在紫菱的腮邊骨上,哢嚓一聲碎了。
那斷玉的茬口整齊鋒利,一下就將的手腕割出了。
徐春素自哪吃過這等虧,當即又哭又,又要把紫菱拉出去打死。
徐春君想要上前幫包紮,被狠狠推到一邊去。
魏氏叱道:“你們兩個給我滾到外麵跪著去!下作娼婦!把你興的!看著吧!早晚有你們好瞧的!”
罵的如此難聽,也不知是在罵紫菱還是罵徐春君,或是徐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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