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麵起了漣漪,先是星星點點,而後越來越多,如羯鼓催花,急管繁弦拚一醉。
“原來雨聲這麽好聽,我以前從沒覺得。”徐春素閉了一霎眼睛,似乎很,然後又緩緩張開,未語先笑,“岑雲初若是肯冒雨來見你,那可算是你的真朋友了。你們兩個結伴去了,正好一起投胎,下輩子做親姐妹。”
徐春君坐在那裏靜靜地不話,因為岑雲初還沒到,還沒有失去利用價值,所以徐春素和背後的人並沒有拿怎麽樣。
許多船都慢慢靠岸,水上的船了。
“你看,老爺都看不慣你,這樣更方便了。”徐春素的心越發好了。
從進京到現在,心裏一直憋著一口濁氣,到今才覺得輕快起來。
到時候就可以跟家裏,徐春君和岑雲初站在船頭貪看雨中景,不想雙雙腳落進水裏,們的丫鬟救主心切,自然也隨著跳了下去。
這周圍也一定有人會看見兩個子從船頭落到水裏,隨後又有人跟著跳了下去。
那麽自然會有人打撈,當然什麽也撈不到,因為假扮們的人,早都已經找到的地方遊上岸了。
不過再過個一兩,岑雲初和徐春君的就會在河裏被人發現,有人會趁月黑風高之時,把們的拋水中。
這個計策可真妙!太佩服給崔明珠出謀劃策的這個人了。
的心計可不輸徐春君,否則憑自己可鬥不過徐老五。
當然了,如果岑雲初今沒來,那也不要。
們有辦法讓徐春君“乖乖”就範,約岑雲初改出來。
魏氏的兄弟家最近也搬來了京城,到時候就們兩個到舅舅家去住,一時半會兒家裏人也不會懷疑。
畢竟之前徐春素已經故意過話風了,徐三爺也答應了。
徐春素越發覺得這件事就像是在織一張大網,這不,如今就已經把徐春君這個狡猾的泥鰍給網住了。
徐春素之所以敢這麽做,最要的原因是恨徐春君。
所以等崔明珠給遞刀的時候,毫不猶豫就接了過來。
此外,這個計劃也足夠讓安心,更何況崔明珠許給的好是那麽人。
仔細地想過了,如果要對徐春君手,現在正是個空子。
徐瑯嫁出去了,徐道安又不在家。
剩下的那些人都不足為懼。
覺得這簡直是時地利人和,就是要徐春君死!
煙雨蒙蒙中,有一艘船從那邊駛了過來。
徐春素瞇起眼睛看了看,笑著向徐春君道:“徐老五,你還真有本事!岑雲初竟真把你當朋友。”
信勇公府。
崔明珠的臉上掛著淚痕。
床上躺著被捆粽子的崔寶玉。
盡管全都被牢牢捆住,可崔寶玉還是雙眼驚恐地四看,裏發出駭人的聲。
他的聲音已經沙啞,可依舊不肯停。
他這個樣子已經好幾了。
前些日子,崔寶玉忽然就失蹤了,家裏人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他。
詢問了那跟他出去的隨從,都他同一個木的年泛舟去了。
可沒有人知道他們最後去了哪裏,也沒有人再見到那個木。
最後還是有人在河邊發現了瘋癲的崔寶玉。
他不蔽,神誌恍惚,人們隻當他是個瘋漢。
後來有人認出了他就是信勇公府的世子,於是連忙把他送了回來。
崔寶玉剛回來的時候隻是發呆,讓他吃他就吃,讓他喝他就喝。問他話,他一句也不。
眾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了。
當時崔明珠就問了他一句:“是誰把你害這樣子的?是岑雲初嗎?”
誰知崔寶玉聽了岑雲初的名字之後,立刻發瘋般地尖起來,他不斷地撕扯著自己的頭發,抓撓著自己的臉,然後拚了命地往床下鑽。
仿佛岑雲初三個字是羅剎惡鬼,隻要聽到就要被拖進地獄。
崔明珠於是斷定,哥哥變這個樣子,一定是岑雲初害的。
可僅憑這一點,本無法定岑雲初的罪。就是告到府也不可能理,岑家更不可能承認。
況且真要認真追究起來,還是崔寶玉想要還害岑雲初在前。
他們不一定能打到狐貍,卻極有可能惹一。
“寶玉別怕,娘在這兒呢!好孩子,別怕啊!”崔夫人抱著兒子痛哭流涕。
隻有這麽一個兒子,怎麽會這樣呢?
崔家已經派出上百人去尋找那個木的年,可是一連幾連個影子也沒有找到。
崔寶玉發瘋的事外人還不太清楚,因為崔家有意封鎖了消息。
不過他們自己家人卻是知道的,跟著崔寶玉的那些隨從都那個木不是人,而是一個狐妖。
凡人哪有長那個樣子的?
世子必定是被他勾了魂去,才會這麽瘋瘋癲癲。
可崔明珠卻篤定,本不是什麽狐妖,這事必定和岑雲初不開關係,一定要替哥哥報仇。
就在要跟父母商量著怎麽樣給哥哥報仇的時候,那個人來找了。
“這事最好不要驚家裏大人,牽扯太多,目標也太大。”
“頂好是給來個猛不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這事要辦,得有個藥引子,且是現的。還能一石二鳥,把姓徐的也一並除了,省得反複壞事。”
“那徐春素雖然蠢了些,不過好在夠蠢,隻要手把手地教,應該也能。”
“這件事若了,皆大歡喜。若是有什麽紕,也隻推到徐春素的上。手上不會有你的任何把柄,畢竟你許給的隻是空話。”
“到時候我會親自坐鎮,也不用你出麵,必定盡量把這件事做。”
那人的每句話都在了的心坎上,崔明珠向來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又何況在岑雲初和徐春君的上反複吃虧。
如今有人替謀劃,替出頭,不過是花些銀子找些可靠的人,輕輕鬆鬆就把仇報了。
窗外雨聲綿綿,崔明珠抬手幹了眼淚。
欺負到他們崔家頭上,真是活膩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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