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君坐在那裏,和大房二房的兩個姨娘一起剝核桃。
剝好的核桃仁兒都放在一個琉璃罐子裏,一會兒拿到廚房去,讓他們熬了糖漿做琥珀核桃。
徐瑯今日回了娘家,閑話的時候,起自己想吃琥珀核桃。
徐春君就連忙人拿來核桃,趕著做出來給三姑姑吃。
徐瑯和秦姨娘如今都還沒有顯懷,但口味明顯都變了。
徐瑯才有孕之前不喜歡吃甜的,如今卻每都要吃甜食。
而秦姨娘每都要吃幾顆酸杏子,否則就要吐。
“剝這麽半罐子也就夠了,這東西如果做的多了,沒幾就會有哈油味兒,不中吃了。”蘇姨娘道,“我把這些送到廚房去。”
“我和你一同過去,也好有個伴兒。”二房的花姨娘也連忙起。
屋裏隻剩下徐瑯,徐春君和秦姨娘三個人。
“今日是三老爺請我過來的,是商量一下你四姐姐的婚事。”徐瑯並不瞞著徐春君和秦姨娘,“比你還大一歲,不好再耽擱了。”
徐春君今年八月就要出閣,徐春素是的姐姐,自然也該談婚論嫁了。
若按正常的形,的婚事應該安排在徐春君之前。但徐春君的況特殊,所以也隻能靈活之。
“老爺可了是哪家?”秦姨娘停了針線問道。
“是住在修賢街杏花巷子的孫家,他們家老爺孫耀軒在船舶司任副提舉。”徐瑯道,“為人很是廉政端方,孫家家風清正,且隻有這麽一個兒子。那孩子你姑父和你父親都見過,很是刻苦用功,雖不是十分的聰明,但也是個可托付的人。”
徐春君知道,這門親事必定是父親先選中的,再三姑姑過來商議。
“聽著就蠻好,”徐春君含笑問道,“那四姐姐和太太可知道了嗎?”
“多半還不知道呢!不過這兩,肯定也就知道了。”徐瑯。
秦姨娘因為有孕,如廁的次數就多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地笑道:“姑、五姑娘,你們兩個話吧。我得去方便一下。”
徐春君忙跟著的丫頭扶好了秦姨娘,千萬心腳下。
秦姨娘出去後,徐瑯又跟徐春君:“其實你四姐姐的親事一點兒也不好選,咱們家如今這樣的份,門第高的看不上咱們。門第低的,又往往目的不純。”
徐春君知道徐瑯的是實話,他們家雖然現幾位叔伯的任職不高,可畢竟有陳家這門得力的姻親。
並且鄭家雖然破落,可好歹頂著個伯爵頭銜。
這兩點在有些人看來,便是有利可圖了。
“況且你四姐姐在三太太邊養得有些歪了,你父親有意要把正過來,所以在擇親的時候就格外注重家風。”徐瑯歎息道,“得找個能管得住的,不然以後有戲唱呢。你四姐姐雖然有這樣那樣不好,可到底是咱們徐家的兒。我們當長輩的,都盼著好。況且子嫁人就是又投了一回胎,找個好婆家,會慢慢化的。”
“姑姑的是,”這一點徐春君也讚同,“那孫家如今雖然平常,可隻要肯上進,走正路,也不怕沒有出頭的日子。”
“就是這個意思了,”徐瑯點頭道,“日子總是慢慢熬出來的。”
姑侄倆又了幾句話,秦姨娘就從外頭回來了。
又過了一會兒,那兩位姨娘把做得的琥珀核桃仁拿了回來。
徐瑯著吃了一個,滿意地笑道:“就是這個味道!想了好幾了。”
這晚飯後,徐三爺便同魏氏了給徐春素擇親的事。
“那船舶司是個冷衙門,從六品的職也有些低了。”魏氏對這門親事不滿意。
“從六品怎麽了?我如今不也才是個七品麽?!”徐三爺反問道,“若做隻想著發財,那就危險了。擇親首先看人品,那些外之都是虛名,是靠不住的。”
“五丫頭是庶出,尚且嫁了伯爵府。”魏氏委屈地道,“咱們徐家這輩兒,嫡出的姑娘就兩個,況且咱們如今已經回了京城,四丫頭又不麻不瞎,怎麽著也能嫁個五品。”
“你倒想得!”徐三爺忍不住朝潑冷水,“咱們家現在回到了京城又怎麽樣?我們兄弟三個在場上已經沒什麽作為,一輩兒的又不明朗。豈是你想嫁五品就能嫁的嗎?”
“自古都抬頭嫁兒,低頭娶媳婦。那五品也不是高不可攀,怎麽就嫁不得了?!”魏氏的火兒也上來了,“別的不,三姑但凡肯幫一把,怕還不能給四丫頭尋一門好親事?!”
就是覺得委屈,憑什麽的兒不能高嫁?
的大兒子已然殘廢了,還不在兒上給補償。這怎麽能讓心裏沒有怨氣?
“你糊塗你就是糊塗。現在父母俱在,做什麽讓三姑姑給擇親?!”徐三爺道,“春素是我的親生兒,我這個做父親的,難道能不疼?隻是那樣的子,必須得養得穩重些才好。若是高嫁了,必然輕狂,是要是惹禍的。”
“個十幾歲的孩子,要多穩重?!依你這麽,那些高門貴地通通都嫁不得了?”魏氏隻覺得丈夫的話刺耳,“那姓孫的胡子一大把了,還在個從六品的職上熬著。我不信他的兒子能出息到哪兒去!我這一輩子就已經夠苦的了,不想讓我的兒再吃苦。既然你父母俱在,的婚事由父母做主。你是當爹的,你同意,我是當娘的,我不願意,這門親事就不!”
“豈有此理!你看看你把幾個孩子都教育了什麽德行?還好意思你做主?”徐三爺不肯妥協,“過幾日就把草帖子擬了,最晚明年也把婚完了。”
魏氏氣得直跺腳:“這又是誰給你灌了迷魂湯,吹了耳旁風?!”
如今不但覺得徐瑯和徐春君存心欺負他們,而且把秦姨娘也算了進去,隻覺得這三個人都沒安好心,千方百計地想要禍害他們母子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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