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什麼心，什麼突然猝死！老夫看本就是你找不出兇手，胡說八道，混淆視聽。你當滿朝文武都是傻的嗎？誰會聽你在這兒妖言眾？」

「是我妖言眾，還是你在這兒放屁！無知不是你的錯，但是無知還在這兒裝那就是你的錯了！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們這位元王應該自出娘胎便帶了疾病，也就是你們口中說的先天不足。病發的時候時間有些巧合，於是便被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拿來大做文章，我說的對嗎？國師大人！」

驚瀾落在元清流上，這位元王有沒有病，別人不知道，他這位親哥肯定清楚的很。

元清流沉默不語，但是那態度顯然是默認了驚瀾的話。

顧長安心裡咯噔一下，見元清流準備開口，生怕對方說出什麼，連忙搶白：「這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且王有恙宮中巫醫怎麼會不知道？老夫看真正想用王之死做文章的人就是你背後的人。」

「信不信！這檢驗毒素的法子很簡單，一般的仵作都知道，卻沒人說明，這說明了什麼相信有腦子的人都知道。而且對方下的那是見封的毒，劇毒一旦，便會瞬間流竄全，若是這位是生前就中毒，的五臟六腑必然都是帶著毒的，只要輕輕一試就知道。」

驚瀾目專註的盯著臺上的元清流，其實結果如何並不在意，但是在意的是元清流的反應。

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執著，也許是因為覺得他是那個「他」吧。

然而元清流卻沒有看，只見他青蔥筆直的食指輕輕一抬，聲音淡如雲煙：「青檀，你去。」

「是！」

青檀奉命上千，銀針刺，片刻功夫便出了結果。

正如驚瀾所說，除耳蝸四周，元王的四肢臟都沒有半點中毒的印記。

換言之，中毒之死不立。

「顧丞相，這回你還有什麼話說！這是你們國師大人親自檢驗的結果，你總不能說我們作假吧。」百里一風的搖晃著桃花扇，一雙眼布滿了狡黠。

顧長安黑沉著臉，不說話。

或者說，他是無話可說。

畢竟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他們這位國師大人簡直比豬隊友還坑。

「宮中衛素來是由清虛宮的人負責，停靈殿一向戒備森嚴，外人不能靠近，唯一的可能便是由部人員的手。國師大人顧丞相，你們是不是應該給滿朝文武和天下百姓一個代。」

反攻的時機終於到來，風行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其實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此時必然跟顧長安這個老匹夫有關係，但是他非要拉國師下水。

畢竟人家朝他們攝政王破髒水的時候也不曾心慈手。

顧長安此時將驚瀾從腳趾蓋到頭髮都狠狠罵了一遍，若不是多管閑事，怎麼會出現這種差錯。

他雖不用擔心風行這些人查出什麼，但經過這麼一攪合，他若是再死咬著君瀾那廝不放，反倒是坐實了他栽贓陷害的罪名。

「那是自然。衛軍辦事不利，讓賊人鑽了空子，本相自會嚴懲。而那膽敢冒犯王英靈，挑撥兩宮鬥的賊人，本相也絕不會輕饒。只是現在就算證明了王陛下不是中毒而死，也不能王的死跟著妖無關。」

驚瀾一見髒水又朝潑過來了，臉刷的黑了下來，沒來沒了了是吧。

「你們這是聽不懂人話啊，本小姐都說了，你們王是死於心臟病，心臟病懂嗎？」

「元王素來良好，並沒有發病的徵兆。且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元王有心疾，當日你突然降臨，引發大，本相完全有理由懷疑王是被你嚇的病發。」

「顧相這一盆又一盆的髒水潑過來，小爺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們這麼欺負一個人是不是太丟你這一國丞相的臉了？」啪嗒一聲，百里一摺扇一收，「咱們一件一件來，王被，是你們清虛宮的鍋，這不假吧。現在你們要較真王的死因，這簡單，找王服侍的宮上來問問就。」

百里一一揮手，立刻有太監領著一個小宮走了進來。

「奴婢阿碧見過國師，見過諸位大人。」

「阿碧，小爺問你，你平日伺候王，王的可有異樣？」

「回大人的話，小……王陛下自小便比一般人虛弱，只是平日里有老國師調養著，再加上這些年修養，不心，因此與常人無異。只是自打王陛下被選為皇之後，思慮過重，就在祭天大典之前，王還咳了。」

「王有疾，你為何不說？」風行怒道。

「奴婢原本是打算通報國師的，只是王陛下不讓說，後來奴婢告知了……告知了丞相大人。」

「休要胡說！本相一直忙於政務，從未見過你。」顧長安立刻反駁，可臉上一閃而過的慌還是將他暴了。

「大宛規矩，凡王傳承者必須是玉潔冰清之，長壽安康之，你們清虛宮好大的膽子竟敢以次充好，搖大宛基！」風行率先發難，「國師大人，王繼任者素來是由國師占卜而出，元氏有錮疾疾，旁人不知道，作為原始的家人不可能不知道。本指揮使倒是想請問國師，你們元家人欺瞞天下到底有何居心？莫不是你們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做這大宛的太上皇？」

「風行，你休要胡說污衊我等！」

「污衊？本指揮使哪一句話說的不是有理有據！如今看來，祭祀當天，天降異樣，分明就是爾等引起的。元氏死，鎏金碗倒塌，定是上天預警，要我等清君側，除邪！」

風行憋足了一口氣終於徹底發了，他本就是大老，先前被國師一派打的差點暴走，這會兒終於找著機會反擊了。

只要將元氏是個病秧子之事大肆散播，必然能搖清虛宮的權威。

到時候賠了妹子又折兵，他倒是要看看國師派這些人還囂張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