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雪人兒

林婉婉聽了鴻雁的話，沉片刻道：「既是府上的客人，我自也要拜訪。只是你既然說格孤僻，恐怕未必願意見我。這樣吧，你替我去送了這禮便是，總不能獨獨落下。」

鴻雁略有些為難道：「娘子有所不知，那位竹苑住著的小娘子，雖是不好打道，但份頗為尊貴，若是由我去送禮……」

林婉婉明白了，這是蕭家既難搞，又得捧著的存在。

林婉婉此前從管事老陳那裡打聽到的消息里，本就沒有提起過這麼一位。而且此前拜訪的所有人，也沒有一個提起，這倒是怪了，反而令林婉婉有點好奇。

定定地瞧了鴻雁一會兒，才淡淡道：「既如此，你帶路去敲門，若是歡迎呢，我們就進去，否則便作罷，禮數到了便行。」

鴻雁沒有立刻聽命，而是看向小青玉道：「那裡的人都有些天殘地缺，小娘子最好還是別去了，怕會嚇著。」

林婉婉微微一怔，這麼詭異的嗎？一個份高貴的貴，邊跟著一群天殘地缺？

不過，鴻雁是這裡的奴僕，既這麼說，肯定不會是信口開河，便對雲裳道：「那伱帶著小玉兒先回我們屋裡去吧，走了這麼一圈，也累了。」

誰知小玉兒還不願意，非要跟著。但林婉婉怕嚇著，還是堅決不讓同行，哄道：「小玉兒乖乖跟著雲裳姨姨回房，今天就獎勵你一顆巧克力哦，讓雲裳姨姨拿給你吃，如何？」

小玉兒眼珠轉了轉，猛地一點頭：「好吧，那娘親你要快點回來哦。」

「喏。」

這裡簡直就是個行走的畸形人類展覽館。

鴻雁回道：「閨名做以熏，年方二八，嗯，就長得特別白，娘子見了便知。」

見對方不說話，林婉婉便率先行了個叉手禮，然後道：「在下林氏婉婉，初來乍到，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林婉婉打量著對方，心中暗暗驚嘆，眼前的，雖白髮白眉，但五卻緻到不可思議，冰冷的容有一種驚心魄的。若說蕭翀是俊得不像是塵世中人，那麼眼前的，就是詭異的不像塵世中人。

「裡面住著的這位怎麼稱呼的？今年多大了？如何與眾不同？」

林婉婉見到這個齶裂的年，臉上倒沒有任何異樣。這種人以前在外公外婆的村裡，就見到過一個，是一位大齡再婚寡婦生的孩子。

便在這時，那卻忽然開口了：「等等，你怎麼不問問我什麼？」

看來是白化病無疑了，那也可憐的。白化病別說在大唐，就是現代的醫學也治不好啊。想必對方從小到大也是盡旁人恥笑吧，難怪會格孤僻了，這換誰不孤僻呢。

「嗯，乖，去吧。」

說完，對鴻雁道：「將禮呈上。」

但此時來都來了，再退出去，似乎也不太好，還是繼續走吧。

之所以知道對方是啞，當然是因為鴻雁接過了。對方畢竟是蕭氏皇舅房嫡系嫡，既然客居在此，哪怕再古怪，也不能真不搭理。

雲裳對林婉婉行了一禮后，便帶著小青玉走開了。一直到兩人轉到了院牆之後看不見后，林婉婉才對鴻雁道：「帶路吧。」

鴻雁深吸了口氣，上前敲門，片刻后，門開了，裡面探出來一個齶裂的年，嚇得鴻雁呼吸一滯，強忍著恐懼道：「今日林氏娘子來府里，特來拜訪小娘子。」

鴻雁默默地捧上一盒同樣裝著潔面皂的盒子，遞給了白髮邊像幽靈一樣站著的啞。

門忽然開了，裡面走出來一個冰如雪的——是真正的雪白，連一都是一塵不染的白，毫無飾。

說完又行了一個叉手禮，轉走。

此時兩人靜默地跟著齶裂年往院子里走，沿途遇到的灑掃僕人，果然如鴻雁所言，要麼看著傻乎乎像弱智的，要麼歪斜眼的，反正，都很畸形。

對方一聲不吭地抬起一雙灰藍的眼眸，直直地凝視著林婉婉。連眼睫都是白的，但卻很濃。

片刻后，兩人來到房門前，鴻雁站在外頭朗聲道：「小娘子，我家娘子今日剛來蕭府，特來拜訪。」

林婉婉已經微微蹙起了眉，怎麼覺那麼瘮人呢！一個齶裂不算什麼，一個小兒麻痹也不算什麼，可是當一大片的人都不太正常時，這就有點難了。

啞默默從鴻雁手裡接過錦盒，然後又退到影，輕如燕，走路居然毫無聲息。

還沒拆遷時，寡婦新嫁的那男人家裡條件也一般，因此沒有做產檢的意識，最後生出了一個兔兒子，一時之間為村民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特別白？難道是白化病？

「是連頭髮眉也都白的嗎？」

「是。」

林婉婉抬起，笑道：「不知如何稱呼表妹？」

林婉婉點點頭：「以熏表妹你好，認識你很高興。」

回：「我姓蕭，蕭以熏。」話畢，攏在袖子里的手忽然了出來，掌心裡攤著一塊羊脂玉，上面就刻著的名字。

竹苑的位置就在一片竹林之後，穿過林間小道，便來到了院門前。

林婉婉心裡怪怪的，不想再待在這裡看西洋鏡了，便勉強出一個笑容道：「禮既送到，便不打擾表妹清幽了，在下告辭。」

那齶裂年頭一偏，視線繞過鴻雁看向林婉婉，過了會兒，才神淡漠地道：「那就進來吧。」

的聲音像山澗的溪流一般清冽，語氣之中還帶著一天真無邪。

但比起這一院子長得奇形怪狀的奴僕，這位主子可絕對是個傾國傾城的佳人了。

說完，「吱呀」一聲，拉開了院門。

那孩子即便後來做了手，上也還是留著痕跡的，被小夥伴們取笑的多了，也一樣孤僻不出門。林婉婉偶爾見到幾次，也不覺得如何。

蕭以熏看著林婉婉道：「高興？高興是什麼樣的？」

林婉婉挑眉：「高興是一種緒，令人很愉悅、很快樂的緒。」

蕭以熏默然，片刻后，點點頭：「再見。」

說完，就轉進屋了，自始至終，都沒邀請過林婉婉進門——當然，後者也並不想進去就是了。

越寫速度越慢了，今天2章居然花了我四個小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