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想可汗父子三人大晚上來找要腦袋,忍無可忍地把他轟走:“我不要,你也不許刻,以后除了我的墳頭,你哪都不準刻我的名字!”
裴在野嫌沒見識,搖頭嘖嘖兩聲,在臉上重重了把,這才走了。
近來睿文帝過的越發閑散,裴在野便得去紫宸殿偏殿理政務,他才令宮人宣閣的幾人過來議政。
約莫是端午節快到了的緣故,閣幾個老頭,還有六部的倆尚書,腰間都佩了一個花里胡哨的香包。
裴在野素來不用香,被一陣一陣的香味熏的腦仁疼,皺眉問首輔:“首輔上朝當差就非要帶著這香包嗎?”
蘇首輔腰間的香包五彩斑斕,風無比,他哈哈大笑:“端午馬上到了,家里老妻管得嚴,這香包是老妻親手做的,令我時時佩著。”
裴在野見他笑的十分得意,心下冷哼了聲,誰還沒有個老婆了?
蘇首輔曾任太子之師,跟他說話要隨意些,見裴在野神淡淡,便打趣道:“怎麼?太子妃沒有為太子制?”
裴在野被他問的一臉,頭發險些沒豎起來:“太子妃給我的比首輔你這個大兩倍,好看上十倍,就連香氣也比你的濃郁!!”
蘇首輔大笑:“既如此,殿下怎麼不把香包佩出來,倒是辜負了太子妃一番心意。”
兩人一來一往的,殿氣氛便松快下來,一個兩個地起哄讓裴在野戴香包出來。
裴在野難得吃癟,給噎了下。
他有點不確定小月亮會不會給他。
畢竟目前小月亮還沒給他準話,是否想留下來,是否想一輩子伴在他邊。
裴在野給自己想的心煩意,正要也到了最后的下差時間,他匆匆勾完最后一筆折子,一拂袖:“你給我等著!”
他這麼一路氣勢洶洶回了太子府,沈舒還驚了下:“殿下,你怎麼了?”
裴在野怕不樂意給自己,便先發制人:“早上給你看的那三塊骨頭,可是我最要的東西之一。”
沈舒瞅了他一眼:“你就沒有別的要東西了?”三塊死人骨頭,哎,也不嫌磕磣。
裴在野挑了挑眉,毫不猶豫地反擊:“有啊,我的.貞,就看你要不要了。”
沈舒:“...”惡心心!
他眼瞧著話題要跑遠,又忙把話頭扯回來,拋出一句:“所以,讓你給我一個香包,不過分吧?”
沈舒哎了聲:“就為這個啊,繞這麼大一圈子。”晃了晃桌上的針線筐給他看:“你不說我也做了。”還有齊太后他們的,都一道做了。
小月亮心里還是有他的!裴在野心下漫起些喜意,臉上卻佯做毫不在意,擺了擺手:“還算你周全。”他得寸進尺地道:“記得個頭要比別人的都大,香氣也得比別人的濃郁。”
他想到今兒當著那麼多人吹破的大天,又補了句:“圖樣也得比其他人的絢麗花俏。”
他這一通聒噪,可把沈舒給煩個夠嗆,不過煩歸煩,第二日一早起來,還是按照裴在野的要求,找了圖冊給他選樣子裁布料。
繡花還,描樣子的收益就平平了,正好齊太后賜下的那倆侍里,懷綠就是個極擅描樣兒的,最近離倆出宮一日還有一段,倆近來也頗清閑,沈舒就選了個花團錦簇的圖樣,給懷綠描樣兒了。
懷綠領了差事,先沒急著干活,低頭瞧了眼圖樣,忽輕輕提醒:“殿下,太子素來莊重,怕是不會喜歡這樣輕佻花哨的...”
沈舒抬頭瞧了一眼,懷袖忙撞了懷綠一下,還得給不知深淺的話描補:“太子有忌那是對外人的,對殿下自然是百無忌,你繡什麼花樣太子定然都喜歡。”
沈舒被說的臉上有點發燙,干咳了聲:“哪有,你們拿下去描樣子吧。”
等描好樣子,沈舒終于按照裴在野的要求,給他做了一個又大又花的香包,離三丈遠都能聞見他上的香料香氣。
那香包一共有兩個拳頭大,掛在腰上碩大無比且丑了吧唧,沈舒這個制作人都覺著沒眼看,偏裴在野嘚瑟的不得了,把它系在腰間最顯眼的位置,洋洋得意去了紫宸殿。
蘇首輔:“近來天氣漸熱,宮里頭得注意防暑,殿下...”
裴在野晃了晃腰間香包,角一挑:“首輔怎麼知道我佩上太子妃給我做好的香包了?”
早忘了香包事件的蘇首輔:“???”
請問他說的話和香包有一的關系嗎??
蘇首輔無語道:“臣說的是,近來天氣漸熱,宮里...”
裴在野道:“是啊,近來天氣漸熱,蚊蟲也多,所以太子妃特地做了香包,里面還添加了驅蟲的藥草。”
蘇首輔委實不了他這個矯造作的樣子:“殿下,您聽清臣說什麼了嗎?”
裴在野悠悠地道:“我本也不想要的,太子妃要給我,我也不好不接。”
蘇首輔給他炫耀的老臉發灰,費了半天口舌才把正事說完。
等到了下差時間,裴在野又改主意了,他覺著這香包只讓蘇首輔一個人瞧實在太可惜了。
本來東宮離紫宸殿不遠的,他是晃悠著去壽安殿瞧了眼睿文帝,又去萬壽宮拜見了齊太后,總之讓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他腰上掛著一只太子妃送的香包,這才施施然地回了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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