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細想想,表兄以后是要和太子對立的重臣,有這些本事也不足為奇。
裴在野本以為會為今天利用之事發火,卻看神擔憂地說了這麼一句,他心尖莫名一暖,角微翹:“便是所有人都死了,我也會活的好好的。”
他又掃了一眼,把膈應在心里的問題直接問了出來:“你為何會用虎弩?”
其實他問出之前,已經做好了避而不談的準備,不過這也無妨,他令葉知秋去長水村細查一番,到時候自有分曉。
沈舒表有些糾結,又左右瞧了瞧,確定周遭沒人,拽了拽裴在野的領:“你彎腰。”
裴在野橫了一眼,配合地傾下,就見踮起腳,湊在他耳邊。
他耳尖了下,下意識地想躲開,見一副說正事的樣子,他才勉強穩了穩心神。
沈舒小小聲地在他耳畔道:“其實那個虎弩...是我改制的。”
裴在野指尖微,想不到竟有這般天分,神不覺凝住:“哦?”
沈舒斟酌了一下:“我母親留給我一本書,什麼書不能告訴你,反正,反正我們長水村去年鬧流寇,我幫忙修好了村里藏著的兩把弩機,趕走了流寇,然后縣令就把這把弩機上給朝廷了,我也不知道郡主咋拿到的。”
裴在野眸著二分冷意:“若我沒記錯,這弩機獻上的時候,并未有一字提到你,莫非是你們的縣令蓄意搶功?”
沈舒當即不干,大聲反駁:“才不是,孫縣令人可好了,又年輕又俊俏又有學問,就是瘦了點,但是對我們特別關照,我們偶爾還給他寫信呢,聽說他調任也要調到梁州城了!”
裴在野見眉飛舞的,不覺瞇了下眼睛。
沈舒見他神不對,反應過來自己扯遠了,忙把聲音的更低:“孫縣令說,總督長子一直想去兵...兵部任職,但能耐不夠,所以他便想吞了這功勞,好去兵部,兵部當差,我就是一鄉下村姑,人家死我還不是跟死一只螞蟻似的,所以他叮囑我切莫聲張,只悄悄賞了我二百兩銀子。”
對朝廷職不太了解,好在記很好,略有些磕絆地把孫縣令當初說過的話復述了一遍,然后把嗓子的更低:“總督好像是二品大員,你可千萬不敢把這事兒傳出去啊,不然咱們一家都沒好果子吃。”
胡總督的大公子他還賞了幾分面,親自見過,當時印象平平,只是他忙著用虎弩訓練銳,便沒顧得上細查此事。
現在兩相對比,自然是沈舒的話更可信些,他垂下眼,眼底著涼意:“是嗎,那他膽子還真不小...”他指尖點了點的下頷:“杰作被人搶了,你不委屈?”
沈舒倒是老氣橫秋起來,嘆氣:“能活命就行。”
“說不準你日后另有機緣。”他實沒料到有如此天賦,角勾了勾,逗弄:“既然這麼怕死,你怎麼輕易地就告訴我了?”
沈舒很自然地道:“你不一樣啊。”
又不是大,肯定不能把婚約的事兒掛在邊,但心里卻時時記著呢,想來表兄也是一樣的。
他有什麼不一樣的?
裴在野聽這般說,又不覺微怔了下,方才強下的那怪異之又慢慢地涌了上來。
他心口仿佛有羽翎輕搔,并不難,反是麻麻的,擾人的心神。
大眼直視著他,眼里滿是殷切信任,他心里突然冒出個猜測,小月亮不會...
還沒等他深思,竹林外就傳來了沈飛廉高聲喊人的聲音,他下思緒,向手:“走吧。”
沈舒拽著他的袖子,兩人一腳深一腳淺地出了竹林。
沈長流和沈飛廉難免過問了一番,見夜已經深了,便先讓下人送沈舒和裴在野回去,兩人留在這兒善后。
沈府階低微,至今還不知道郡主遇刺的事兒,只是沈飛廉沈舒裴在野等人至今未歸,一大家子都不知道出了何事,只能在堂屋干等著。
眼見沈舒終于回來,沈老太太沉著一張臉:“你這孩子跑哪去了,讓你父親和母親好一通擔憂。”
許氏忙在一旁勸道:“母親莫急,舒兒一向懂事,斷不會無緣無故晚歸的。”
沈舒正要開口,忽然聽門外管事興高采烈地報道:“老夫人,夫人老爺,王妃和郡主派人送來了好多賞賜過來。”
沈熙和驚訝道:“郡主怎麼會突然賞賜?”
不知道事經過的眾人亦是不解,沈老夫人卻似有恍然地笑道:“夫人和王妃是友,郡主和二娘素來好,應當是賞賜給二娘的吧?”
沈熙和怔了下,忙謙道:“祖母瞧我好才這樣說,大姐姐也是極好的,說不準賞賜是給的呢?”當然這也就是上說說,畢竟府里小輩就一個和郡主攀上了,這賞賜除了還能是給誰的?
邊的嬤嬤瞧府里事事以沈舒為先,們家正經主子卻被了一頭,早便不順眼了,當即笑著對沈老太太道:“老夫人慧眼,今兒個在馬場上,郡主同咱們二姑娘有說有笑的,可見是二姑娘得了郡主青眼,這些賞賜,除了二姑娘,也沒旁人配拿了。”
說到‘旁人’的時候,有意無意瞧了眼沈舒。
沈舒本來還想開口,被這幫老娘們一通兌,也沒了張的興致,由著們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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