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被這陣突如其來的聲音到詫異,前一秒還在談的兩人停止談。
循聲去,幽暗的燈裡,男人頎長的影映眼前,低垂下長長的睫,漆黑如深潭的目與沈晚意不期而遇。
他慵懶地靠在牆邊,似乎站了許久,表明顯在看一出好戲,彷彿剛剛說話的不是他。
沈晚意愣住,忍不住詫異,低低應了聲,確實沒想到宋時琛會出現在這,難不還真巧遇見。
在雲城,誰不認識宋時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再加上剛剛在宴會上拿盡風頭,怕不是眼瞎,才沒能認出來。
若是把傍上這棵大樹,這輩子打斷也不用愁,是有宋時琛,一切不在話下,所有問題不是問題。
男人恭恭敬敬地換了聲,滿是橫的臉出一抹自認為和藹可親的笑,“宋律。”
語氣恭恭敬敬,無一不出真實,彷彿跟某個上級領導說話,大氣也不敢上一口,連呼吸也是小心翼翼。
殊不知到這副狗式的模樣在外人看來,是多麼的可笑與幽默,跟一個跳梁的小丑有得一比。
宋時琛微微頷首,算是應了聲,似乎沒有繼續聊下去的念頭,目灼灼地落在旁邊沉默的沈晚意。
如此明目張膽,再看不出來,沒點眼力,恐怕大輩子白活,打滾多年,男人約約猜到宋時琛的意思。
而且注意力完全是在沈晚意上,他頓時恍然大悟,嘿嘿笑了幾聲,於是找個藉口離開。
“宋律,你們聊,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後會有期。”
說完,一溜煙便不見蹤影,消失在幽暗的走廊盡頭,頭也不回的那種。
臺只剩下沈晚意與宋時琛兩人,氣氛一度的微妙,尷尬得不知用什麼來形容。
被他盯到頭皮發麻,渾不自在,沈晚意正想尋個藉口離開,“宋律,時間不早…”
還沒有說完,便被打斷,哪料被宋時琛一眼看,瞇了瞇銳利的眸子,看破又說破。
清越的聲音在幽靜的夜裡格外嘹亮,一字一句傳到沈晚意耳中,“真有事還是藉口,沈醫生比我更清楚。”
沈晚意表分明愣住,不過客套的說辭,卻被宋時琛不留面拆破,臉頓時有些掛不住,扯了扯。
半響才聽宋時琛吐出兩個字,“聊聊。”沈晚意跟他後到欄桿,一時間兩人沉默不語。
雖然意料之中有這麼一天,但真正面對時,依舊沒做好心裡準備,心底湧上覆雜的意味。
說實話,真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面對以前,更是面對宋時琛,分開快五年的前男友。
當這一天突如其來時,沈晚意冒出掉頭轉走人的想法,很快便被理智狠狠的拉回現實中。
這樣做反倒是像落荒而逃,做賊心虛,不能再退,當一隻膽小的頭烏。
宋時琛眺遠方的景,漆黑的眸子逐漸深沉,低啞的嗓音揚起寂寥,“什麼時候回來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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