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走廊裏,隻留下行霖的怒吼和咒罵,很快就漸行漸遠的聽不見了。
祈冷哼一聲,站在原地,臉上沒什麽表,但垂在兩邊的手卻一直在發抖。
沈鳴謙有好幾次都想握住的手,但最終也隻是輕輕拍了拍的肩膀。
“小姐。”
祈深吸一口氣,對著沈鳴謙強出個笑,有些尷尬的說:“不好意思,今天讓你看笑話了。”
沈鳴謙搖了搖頭。
祈擔心在病房裏的鹿苑。
沈鳴謙和鹿苑是第一次見,這時候倒是不方便進去,於是就在外麵走廊上等。
祈推開了病房的門。
這會兒鹿苑的麻醉藥已經醒了。
躺在病床上,很瘦很瘦,臉蒼白。
在見到祈後,眼底不自覺流出一溫的笑意。
祈走到病床邊,看著鹿苑。
覺嗓子像是在被什麽東西堵著,說不出話來。
行霖,就是個禽。
他比鹿苑大五歲呢,卻把鹿苑欺負這個樣子。
鹿苑從小就出生在重男輕家庭,一直都伴隨著委屈長大,結了婚就算被欺負,也沒有娘家站出來給撐腰。
行霖作為丈夫,知道的過往,沒有更疼惜,隻有更肆無忌憚的辱。
祈替鹿苑到氣憤和難過。
換位思考,如果是,這種日子真的一天都過不下去。
鹿苑還沒說什麽,祈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嫂子……”
雖是姑嫂,但更像姐妹。
鹿苑也一樣。
盡管那時在照顧還是小姑娘的祈時,是有點被迫和無奈,但祈實在乖巧又漂亮,鹿苑很快就將當了自己的親妹妹。
出手,輕輕拭著祈的眼淚:“我都知道,別哭了。”
祈深吸了一口氣,平複自己的緒。
睜著一雙婆娑的淚眼,一字一頓:“嫂子,如果你有什麽打算,盡管告訴我,無論你想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的。”
這話的意思也很明顯了,隻要鹿苑開口,隻要鹿苑願意做這個決定。
沉默片刻後,終於,輕聲說:“祈,我想離婚。”
祈握住鹿苑的手,沒有一的猶豫:“好。。”
鹿苑抿了抿幹燥的,眼裏卻閃過一堅定:“我隻要招娣,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祈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會幫你找個好律師,確保離婚後你和招娣的權益得到保障。”
祈想的都是比較現實的事,畢竟單親媽媽並不是那麽好當的。
如果真要離婚的話,以行霖的格,會不會同意暫且不論,就算答應了,恐怕也會吝嗇到極致,在分割財產方麵一不拔。
祈現在算是看行霖的德行了!
鹿苑猶豫了一下,垂眸,緩緩道:“就算什麽都拿不到,我也想離婚,這幾年,其實我也存了一些錢,要養活自己和招娣應該也夠了……”
但祈知道,鹿苑的工作隻是在貿易公司做普通的後勤,雖然穩定,但薪水微薄。
招娣上小學後,行霖總是以各種理由不給鹿苑生活費。
很多時候鹿苑都是用自己的薪水給兒錢,所以,自己怎麽還會存下錢來?
祈隻當鹿苑是為了不讓擔心,才這麽說。
並沒有揭穿。
姑嫂兩人又聊了會兒,鹿苑提到了今天撞車的事:“都是我的錯,我騎電車在下車的時候剎車閘忘記鬆手了,不小心撞到了一輛……保時捷,那個車主還在車裏,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後來我們涉了一陣兒,他給了我名片,但行霖知道了這事後,卻把那張名片燒了,那個車主說車有保險,隻需要我支付一下維修費,可現在我本找不到他人,小,你有什麽辦法嗎?”
既然是自己的責任,那就肯定要負責的,祈很讚鹿苑的做法,也了解鹿苑,一直都是這樣遵守誠信的人。
這樣的人,在這個社會上已經不多了。
皺了皺眉,開口問:“那你知道車主的名字嗎?”
鹿苑思索了半晌,在那人給名片的時候,還真的看了一眼名字,幸好現在還記得。
“邱樓棄。”鹿苑說。
祈拿出自己的手機,在備忘錄上打字:“是這三個字嗎?”
鹿苑:“不是,是樓房的樓。”
祈:“好,我記下了。”
隨後將手機收了起來,看向鹿苑:“放心吧,嫂子,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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