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貴連連搖頭，眼淚鼻涕一大把，神很是瑟：「奴才每句話都是真的，而且奴才上還帶著五百兩銀票呢，別的都可以作假，這銀票是做不得假的吧？奴才只是一個下人，若是靠領著微薄的月錢，這輩子都不可能積攢五百兩銀子，請大人明鑒。」

妙夫人臉泛白，本以為事異常的順利，可沒想到竟是全然崩了盤。

京兆府尹冷聲問道：「妙夫人就不打算好好的解釋一下嗎？」

「我有什麼好解釋的？馮貴手中有銀票，也不代表他的銀票就是我給的，說不準是他的、搶的呢？」

「夫人，你可不能如此惡毒呀？你不讓奴才活，奴才也不讓你好過！孫大人，這個廖氏表面上賢惠大度，可是實際上就是個心思毒辣的主兒，明面上為鄒大人納了不的妾室，可實際上心思十分的歹毒、善妒，那些妾室被各種各樣的規矩管得死死的，不就要罰，們生下了孩子也沒有辦法自己養，都被廖氏控制在了手下，就好比四小姐鄒宛，是被管的最嚴的一個，挨過的打記都記不清，小姐上恐怕還有傷痕吧，大人若是不信，可請個嬤嬤為小姐驗傷！」

妙夫人氣憤不止：「馮貴，你在這裡信口雌黃！」

「奴才說的沒有一句假話，小姐上絕對帶著傷，讓嬤嬤一看便知！這一次讓奴才殺掉鄒宛小姐，為的也是全鄒家的名聲，在外面布置靈堂，說什麼鄒小姐不再是鄒家的兒，實際上就是想要將事徹底的鬧大，讓京都之中的百姓都瞧瞧，鄒家是如何講究規矩的！」

妙夫人聲音尖利：「你住口，我一直視宛兒如親生，才不會如此帶。」

「那就找人給鄒小姐驗傷！傷口總做不得假吧？」

京兆府尹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鄒宛：「鄒小姐可願意讓人驗傷？」

「願意。」鄒宛堅定的點了點頭。

「宛兒！」妙夫人眼神嚴厲，「你可是大家的小姐，怎麼能夠如此不辨是非黑白？」

「就是因為知道了黑白，所以才不想讓真相就此被蒙蔽。夫人，這麼多年，您演戲的沒有演夠，我們這些配合的卻是心神俱疲，你想要賢惠的名聲，想要人人稱頌的德，為何非要拉著我們來做犧牲？」

「你……你有沒有一點為兒的孝心？」

「以前我有，可是親生父親對我視而不見，親生的母親想要和我說句話都沒有機會，而你，我的嫡母，親手拿著鞭子，一次次的鞭打，一次次的斥責，將我心中所有的孝心都給磨滅了。如今的我只想要擺你們的魔爪，從此以後和你們再也不要有一一毫的牽扯！」

「你簡直就是個孽障！我們鄒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怎麼就生出來你這麼個沒有孝心、不忠不義的東西？」妙夫人凝眉冷喝。

鄒宛抬起手臂，直接將手臂上的衫給掀了起來：「之前得知我的死訊，母親可是一直說我捨取義呢！如今就是因為我沒有按照你的規劃去死，所以就了沒有孝心，不忠不義的東西？」

周圍的眾人看清鄒宛的手臂，不由得發出陣陣吸氣之聲：

「快瞧，那鄒小姐手臂上……」

「嘶，傷口縱橫錯，此時還往外滲著，可見當時打的人下了狠手。」

「不是那些新的傷口，你們瞧瞧那皮上似乎有不的疤痕。」

鄒世懷氣的面發青：「大庭廣眾之下、|自己的手臂，你何統？」

「什麼統？什麼臉面？什麼名聲？通通都是不值一錢的廢！鄒宓姐姐倒是惜名聲，你們的折磨，聽你們的安排，嫁給了你們給找的夫君，然後呢？被夫君和妾室折磨的沒有辦法才來府中求救，可是你們一句公道話都沒講，反倒著回到夫家，給婆母和夫君跪下道歉！即便如此，仍然無奈的選擇了聽從，最終喪了命！」

「住口！」

「我偏要說！在你們眼中，脈骨不值錢、黑白真相不值錢，唯獨值錢的便是虛無縹緲的名聲！不僅僅是手臂上的這些傷，我的上、後背，全部都是新傷舊傷疊。你們面前這位賢惠名聲在外的妙夫人，最為通折磨人的法子了。荊條或者鞭子上蘸了鹽水，打破了一點皮便疼的鑽心刺骨。而且打人的傷痕從來都不深，因為這樣的傷口，只要稍微養幾天便會好，好了之後連疤痕都不會留！」

妙夫人臉變幻不止，再也難以維持之前的鎮定，就連說出口的話，都沒有以前那般理直氣壯：「你在這裡胡說八道。」

「這還不算，妙夫人還喜歡用針刑，用針扎在上，既疼又解恨，不流沒有疤，最是安全不過的法子了。夫人，我說的沒錯吧？這就是在江南名聲赫赫在外的賢惠之人，哈哈哈，若是人人都賢惠的像你這般，整個大安朝怕是早就了套了！」

周圍一片嘩然，百姓門面上憤怒難掩。

「什麼賢惠夫人，分明是個蛇蠍毒婦！」

「就是！我的兒在夫家了委屈，我都恨不得拿著掃把直接打上夫家去！這鄒家倒是好，竟然不幫著自己的兒撐腰！」

「人家要賺賢惠名聲啊，若是沒有他們兒的犧牲，如何襯托出鄒家的與眾不同？」

「這樣的與眾不同，便是白白送給我都不要！」

「江南的書香世家那麼多，鄒家為何能夠穎而出，靠的不就是這些與眾不同的名聲嗎？要不然，誰能看得到他們？」

「聽說還有不的人說什麼非鄒家不娶，那些人分明是包藏禍心，分明是看準了鄒家的兒好欺負，即使是做錯了事，娘家也不會為們撐腰，這般的子娶回家裡去，只需要每日給點吃的，給點喝的便可為所為，豈不是逍遙快活？」

「都說娶妻當娶賢，這賢指的是能夠相夫教子、掌管院，可不是一味地制自己，把一層一層的枷鎖套在頭上，即便是心中滴，也要含笑著侍奉夫君！」

「不錯，人心皆是長的，為何子就要盡種種的委屈？」

「鄒家小姐做的對，如此沒有心的家，呆著也是無趣，還不如直接離出來，哪怕是沿街乞討，也好過整日人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