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全然沒有想到，沐卿晨竟直接耍起了無賴：「皇上，您可是一國之君，還請注意一下為君主的威嚴。」

沐卿晨躺在床上，嗅著枕頭上殘留的清香，心滋滋：「我在妃面前哪裡是一國之君？」

「怎麼就不是了？」

「朕在妃眼中若是一國之君的話，妃還不得好好的著、哄著，哪裡用得著朕自己耍無賴才能夠留下？」

「皇上還知道自己是在耍無賴？」

「剛剛不都說了嗎？不要在意那些細節，我們只需要注重結果就好。」

耍無賴怎麼了，能達目的就是好的！

孟心中一會兒氣鼓鼓的，一會兒又覺得無奈：「皇上，您究竟想要做什麼？」

「剛剛不都說了嗎？朕要檢測一下，妃是不是真的在給朕上眼藥。」

「不都說了沒有？」

「口說無憑，當然要親去驗證。妃這般磨磨蹭蹭的，可是怕朕看出了什麼端倪？」

「我……」孟狠狠的瞪了沐卿晨一眼，心中的懊惱和赧剎那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皇上自己都不在意失去清白，臣妾有什麼好害怕的？」

來呀，互相傷害呀！

「嗯？你剛剛自稱臣妾？這個稱呼聽著倒是順耳，以後不要我呀、我的，讓旁人知道了，還覺得朕在你面前沒有毫的威嚴呢？」

孟上下掃了一眼沐卿晨：「難不皇上還以為自己有什麼威嚴在？」

剛剛才耍完無賴，這會兒又談威嚴，是對自己有多大的誤解？

沐卿晨毫不在意孟的冷眼，甚至頗有幾分樂在其中：「朕怎麼聞到了點點腥的味道，可是你手臂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沒什麼。」

「朕瞧一瞧。」

孟連忙拉了拉袖，將手臂遮擋嚴實，連手指頭尖兒都沒有出來一點：「都說了沒什麼。」

沐卿晨坐起來，臉頗為嚴肅：「聽話！」

孟鼓了鼓臉頰，還想要再反駁兩句，卻正對上了沐卿晨含著關切的眼眸，未出口的話，剎那之間被堵在了嚨口：「我……」

「孩子一定要惜自己的子，你現在可是朕的嬪妃，你不心疼，朕心疼的。」

沐卿晨說著握住了孟的手，慢慢的將袖掀了上去。

纖細的手臂上纏著一點點的紗布，紗布之上是鮮紅的跡滲了出來。

「又開始往外滲了，竟還說沒什麼。」

「本來就是一點小傷傷在手臂，時時要用力，一不小心弄破一點沒什麼的。」

「你現在是朕的嬪妃，整個人都是朕的，要不要，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朕說了算。」

「皇上剛剛還說在我的面前不是一國之君呢？」

「這會兒變了，你不知道為帝王就是極為善變的嗎？」

「我第一次聽說。」

沐卿晨站起來，從一旁的柜子之中取出了藥箱，作輕的幫將紗布剪了下來，然後清理傷口，重新上藥包紮。

「皇上上藥的作倒是嫻。」

「傷的次數多了，總得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皇上之前經常傷嗎？」

「年紀小一些的時候，跟著姐姐來到了皇宮，其中被一起送過來的還有許多宗親家的嫡系子，那些人仗著份高傲，對我這個唯一的庶出之子很是瞧不上，明裡暗裡沒刁難。朕也不能每時每刻都跟在姐姐邊，或者總找幫忙出氣，所以很多時候都會選擇自己忍下來。」

孟第一次聽沐卿晨提起這些，不由坐直了子，聽得格外認真。

沐卿晨看到認真的神，不由的笑了笑：「想聽？」

「嗯。」孟連忙點頭。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朕這個人多小心眼兒啊，誰欺負了我，我都記在了心裡，等以後我為了寧閣老的弟子，我姐姐在宮中的地位也穩固了，我都想法子報復回去了，把那些人欺負得更狠。」

「皇上說的舉重若輕，實際上應該極為辛苦吧？」

「是啊，當時在皇宮之中，不過是小打小鬧，到底有皇上在那邊盯著，人就算是要手，也不會真的傷及命。後來到了涼州城，才算是真刀真槍的開始拼殺，加之之後起兵推翻德源帝，打了不的仗，慢慢的就練出來了。」

沐卿晨說著，將衫的領口向下拉的更低了一些，出了一道橫亙在前到腰腹之間的疤痕。

孟暗暗的吸了口涼氣：「這……」

「這道傷當時差點要了我的命，不過後來想到了姐姐，我又生生的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我帶著傷回來的時候，姐姐正要出嫁嫁給並肩王，那個時候他還是丞相呢，若不是我當時有傷在，必定會多多的為難他一會兒，想娶到朕的姐姐可不是那般輕而易舉的。」

過去了那麼多年，傷疤依舊猙獰，看上去格外的目驚心，由此可見當時沐卿晨傷的是有多重。

這般想著，孟越發覺得心疼了，不由自主的出手指去輕輕的了那道傷痕。

沐卿晨微微的瞇起了眼睛，然後一副似笑非笑的神：「你還說對朕沒有毫的覬覦之心？」

孟像是電一般的收回了手指，心中暗暗的罵自己不爭氣：「我只是研究一下這疤痕的樣子。」

「你還跟朕說謊了，這是欺君之罪。」

「我沒有說謊，長公主說我手臂上的傷也會留下疤痕，所以我就想提前看看留疤以後是什麼模樣。」

「留下疤痕？」沐卿晨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袖也挽了上來，「朕之前手臂上的傷也會留疤，如此的話，我們兩個傷在同一個手臂差不多的位置，都留下了疤痕，倒是顯得你我夫妻兩人有緣分。」

孟剛想開口反駁兩句，可是想到沐卿晨胡攪蠻纏的模樣，又生怕被他抓住了借口，只能沉默不語。

「妃不說，那就等於是默認了。」

「皇上自己開心就好。」

「朕自然開心了。」

沐卿晨隨手將藥箱扔到一旁，然後大咧咧的躺在了床上：「妃不是要研究一下疤痕嗎？現在快來瞧瞧吧，朕躺在這裡一不，任憑你研究。」

「……」

孟抬手了口，暗暗的罵了一句心中的小鹿不爭氣：怎麼看到皇上如此胡攪蠻纏的模樣，還一個勁兒的活蹦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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