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宮,離開了小佛堂很遠,太后還能聽到沐蓁蓁的哭喊聲,停下腳步,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一旁的齊嬤嬤連忙上前將人扶住:「太后,請您息怒,萬萬要保重自己的。」
太後走到一旁的小亭子中坐下,垂著頭愣怔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坐直:「顧遠悠和沐凝華如何了?」
「暫時還沒有消息傳過來,不過骨香藥效濃烈,除非男歡好,否則無葯可解,再加上奴婢已經派人守好了房門,必定不會出什麼岔子……」
齊嬤嬤的話音還未落下,就見宮快步的跑過來:「回稟太后,榮王府庶子沐卿晨隻一人鬧到了前朝,跪求在皇上面前告狀,說是有人要謀害他的姐姐!」
太后眼神冷得一凜:「告狀?」
「是。」
「沐凝華呢?難道不怕自己的醜事傳揚的人盡皆知?」
「宮外傳來消息,說是沐凝華被人從樓上推下來摔傷了,幸好楚丞相就在附近,派人將其救下,當時很多百姓都在場,事一下子就鬧大了,現在沐卿晨已經鬧到了前朝,皇上正在找人問詢呢!」
「被人從樓上推下來?」太后的臉一下子便難看了,「除此之外,可有顧遠悠的消息?」
「暫時還沒有,奴婢立刻便讓人去打聽。」
太后猛的揮手,臉難堪到了極點:「快去!」
齊嬤嬤臉一白,撲通一聲跪在太後面前,慌忙的請罪:「奴婢辦事不力,請太后責罰。」
事到如今,沒有毫沐凝華失貞的消息,事定然是辦砸了。
太后冷聲說道:「這個時候責罰不責罰的還有什麼用?關鍵是先將事平息下去!你可有留下什麼線索?」
「奴婢讓人辦得很小心,理應當沒有線索留下。」有了楚相爺的參與,誰也不知道會不會中途出岔子,那位的能力深不可測,誰知道他會挖出什麼東西?
「再去讓人查一遍,任何線索都不要留下,哀家不希這件事牽扯到慈安宮。」
「是。」
等到齊嬤嬤也退了下去,太后抬手著眉心,眼中的神晦暗莫名:「楚非衍……恰好在附近,真的是恰好,還是早有預謀……」
蘇姚不知道,這件事因為楚非衍的參與,已經驟然發酵開來。
讓沐卿晨宮告狀之後,微微的擰了擰眉心,抬眸看向玉芙,詢問更多細節:「顧遠悠呢,他同樣也中了葯,可有他的消息?」
「回稟小姐,奴婢能力有限,沒能將事打探清楚,只知道顧遠悠被顧家人帶走了。」玉芙面帶愧之。
蘇姚搖了搖頭:「怪不得你,這件事牽扯重大,還是要從長計議。你說寧閣老和楚相爺救了我,他們現在人呢?」
「寧閣老已經先行回府了,楚相爺仍然在外間等候。」
蘇姚眼睛一亮,蒼白的面容上瞬間多了一份笑意:「扶我起來,我要去向楚相爺行禮,謝他救命之恩。」
「可是小姐,您的傷……」
「你不是也說了,只是傷了,並沒有什麼大礙。」
見蘇姚堅持,玉芙只能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著人下了床。
楚非衍早已經聽到了裡間的說話聲,更何況方才沐卿晨又著急忙慌的跑了出去,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蘇姚醒來,這會兒有猶豫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見。
正當他猶豫的時候,便聽到了裡間蘇姚讓人扶著起的話,終於是坐不住了,站起來走了進去。
如玉的眉心微微蹙起,淺淡的眼眸中帶著一不贊同:「了傷就應該好生靜養,起來做什麼?」
見到楚非衍,蘇姚的眼神更亮,歡歡喜喜的說了一句:「相爺!」
面蒼白,毫無,但是笑容卻燦爛如花,莫名多了幾分令人呵護的弱之。
楚非衍掃過玉芙:「還不快扶著你家小姐躺下。」
「是!」被楚非衍冷淡的視線掃到,玉芙不由得心中一寒,連忙應聲。
蘇姚卻是完全不聽話,甚至將玉芙的手推開:「玉芙,你先下去吧,我有些話想要跟相爺講。」
「小姐……」
蘇姚轉頭對著眨眨眼睛:「下去吧。」
玉芙只能按耐下心中的擔憂,躬退了下去。
楚非衍眉心蹙得更,他的不好,無塵道長格外的叮囑過忌大喜大悲,這些年朝堂上順風順水,各項計劃也都按部就班的進行,他的心緒已經多年沒有被如此牽扯過了,一下子竟然有些不適應。
蘇姚單手扶著桌子,向著楚非衍的方向走了兩步,估著距離差不多了,於是腳下一個不穩,直直的向著他的方向倒了過去。
楚非衍心思一,作比思緒還要迅速,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是手將人扶住。
蘇姚眼神之中閃過一狡黠,傷自然是裝弱最好的時機,這個時候不藉機占點便宜,傷好了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故意扭了扭子,直接靠近了楚非衍的懷中,而後才抬起眼眸,眸盈盈宛若三月春水,帶著一說不出的纏綿悱惻:「相爺,都言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您救了我的命,若不然,我便以相許吧?」
楚非衍的神有片刻的愣怔,反應過來之後,直接將人推了推:「你的不想要了?」
「相爺的救命之恩,小子還沒有報呢,怎麼捨得有事?」蘇姚卻是直接抓住了楚非衍的衫,決心耍賴到底,反正現在是病號,有天然的優勢,不用白不用。
到懷中溫的,楚非衍推著蘇姚的手不由自主的放鬆了力道。
敏銳的察覺到他的妥協,蘇姚自然是更加得寸進尺,直接拽著人不鬆手:「相爺,今日我本來是想等龍舟賽之後,將心準備多時的禮送給您的,誰知道竟然出了這樣的事……」
「禮?」
「是啊,為了給相爺準備禮,我特意跟著玉芙學習了刺繡,您瞧瞧,這手指頭都要給紮馬蜂窩了……」蘇姚抬起手在楚非衍面前晃了晃。
楚非衍垂下眼眸,眼前的手指纖纖如玉,指腹宛若桃花花瓣著微微的,看不出毫傷的痕跡,哪裡就變馬蜂窩了?
蘇姚眨了眨眼睛,堅決執行裝傻充愣的原則,從袖袋之中索了片刻,拿出準備了許久的香囊,雙手捧著獻寶一般的放在楚非衍面前:「相爺瞧瞧,可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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