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施主有禮。」蘇姚行禮。
顧遠悠俯回禮,而後將目落在蘇姚上:「有勞兩位師傅帶路,沐小姐不適,前些時日生病未愈,我已經讓人準備了轎,想著將送上山去,還請兩位師傅通融一二。」
明源和雲清點頭,這才走了一半,蘇姚的臉已經蒼白得可怕,他們也是暗中擔憂不已,能有個轎上山自然是最好的。
蘇姚卻是搖了搖頭:「我這次來是幫太后誦經祈福的,若是連萬華寺都不能自己走上去,又怎麼能夠顯示出我誠心祈福的決心?多謝顧公子意,我自己可以的。」
見蒼白小巧的面容上滿是一片倔強,顧遠悠眉心微微了,微微嘆息一聲,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心疼和無奈:
「我便知道你不會答應乘坐轎,既然如此,那就到旁邊的小亭子里歇一會兒吧,待會我陪你一起上山。」
顧遠悠說完,直接微微向旁邊讓了一步。
時間趕的太,蘇姚上的傷並未好全,遠遠看到亭子里已經準備好墊、茶點一類,也不再過於堅持,隨著顧遠悠的步子到涼亭坐下歇息。
顧遠悠肩膀上的小松鼠似乎格外的喜歡蘇姚,見坐定之後,便從顧遠悠肩膀上跳下來,邁著步子來到蘇姚面前,抱著兩隻小巧的前爪,瞪著黑幽幽的眼睛著。
蘇姚不由的微微揚起角,出食指輕輕地在小松鼠茸茸的腦袋上了,而後將方才自己接過的松子遞到它的面前:「吃吧。」
小松鼠卻是原地蹦了蹦,對著蘇姚吱吱,似乎很是急切的模樣。
顧遠悠手將它捧起來,然後輕輕的放在蘇姚的肩膀上:「它的名字就松子,冬天的時候我上山,見它從樹上摔下來還折斷了後,便把它帶回了府中休養,這幾個月剛剛養好,想著把它放歸山林,到底是林子里的東西,這裡才是它的家。」
小松鼠格外的親人,站到蘇姚肩膀上之後,還用小腦袋蹭了蹭雪白的臉頰。
蘇姚有些怕的笑了一聲,清潤如雪的眼眸彎月牙,盈盈笑意宛若潺潺流水,瞬間將周圍的林山點亮:「顧公子心善。」
顧遠悠因為的笑意微微失神,而後又不由自主的了眉心,他總覺眼前的蘇姚似乎離他遠了一些,那種從骨子裡出來的客套和疏離,和上一次見面時的場面截然不同。
沐卿晨本想陪在蘇姚邊,可是小和尚雲清卻非要拉著他去旁邊的小溪邊打水。
明源不放心,便也跟了過去,於是亭子里就剩下蘇姚和顧遠悠兩人。
「凝華,你是不是在怪我之前沒能及時出手相助?」
蘇姚放在茶盞邊的手指微微一,而後抬眸淺笑:「我也沒出什麼事,自然用不到顧公子相助。」
顧遠悠是沐凝華的未婚夫,剛來宮裡的時候,不確定有什麼人可用,便對這人客氣了許多。
可現在既然已經打定主意接近楚非衍,而且設定的還是深不悔的人設,那自然就不能再朝秦暮楚。
顧遠悠眉心皺得更,他的子歷來溫和,還是第一次緒如此的外:「凝華,對不起。」
「顧公子不必如此,你並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
「不,你我兩人訂有婚約,雖然還未親,但終將為一家人。更何況,你離開雙親,大老遠的來到京都,在宮中境不妙,我明知道你和沐卿晨兩人孤苦無依,卻沒有辦法相幫,只能看著你在宮中歷險,甚至險些丟了命……」
顧家的能力放在後宮之中,還是不夠看。
顧遠悠說著,眼神之中閃過一抹沉痛之:「凝華,我不求你現在就原諒我,只希你不要對我如此冷淡。」
蘇姚打量著顧遠悠,他的目誠摯,甚至因為張,額頭上都微微冒出了汗意,瞧著沒有毫的破綻,彷彿真的是對深種,可是閉上眼睛再去,卻察覺不到他上有多意。
就著茶水吃了兩塊點心,蘇姚拿出手帕了手,起對著顧遠悠行禮:「顧公子誤會了,我在宮中生活的安好,並未有人為難,也沒有什麼歷險不歷險的,有皇上和太后照顧,只要我自己不做錯事,就必定會安然無恙。時間不早了,凝華先告退。」
顧遠悠心頭一,下意識的手拉住蘇姚的手臂,握實之後卻發覺一。
手臂生疼,蘇姚不由得低呼一聲,不控制的紅了眼眶。
顧遠悠電般的鬆開手指:「凝華,對不起,你手臂上的傷還沒有好嗎?」
蘇姚輕輕地攏著袖,之前為了讓自己的戲演得更像一些,故意在自己燙傷的手臂上折騰了一番,再加上那天晚上宮們暗下黑手拉扯、抓撓,今天清晨傷口才停止滲,不過現在被顧遠悠握了一下,恐怕又要等好幾天才能不疼了。
「沒什麼大礙,顧公子不用擔憂。」
蘇姚越是這樣說,顧遠悠越是放心不下。
他和榮王府早早的便定下了婚約,幾年前兩人又見了一面,自此便開始書信來往,斷斷續續的堅持了好幾年,彼此之間也是越來越了解。
在他的印象中,沐凝華子純真,哪怕有時候帶著些孩子氣,也顯得分外惹人憐,漸漸的,他便將對方當一個小妹妹來哄,想著有這樣一個妻子也算是輕鬆,更何況,背後還站著整個榮王府。
可在宮中再次相見,見識了沐凝華應對沐蓁蓁陷害時的機敏,見識了年宴獻禮上的驚艷,聽到了那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讀到了那篇師說……
漸漸的,竟然對一日比一日關注,也不再簡單的將當妹妹,所以便一直想著再和接接,徹底確定自己的心意。
可沒想到這個機會如此難得,他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
好在時隔數月,終於聽說蘇姚要出宮,來萬華寺為太后抄經祈福,便管不住自己的跟了過來。
「凝華,讓我看看你的傷,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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