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侍春喜進門回稟:「小姐,那幾名侍沒有撐住,打到二十板子的時候便沒了命,如今已經被連夜送出宮去了,葬崗那邊又會多出幾了……」
玉芙微微垂下頭去,在宮中他們這些個下人,從來都是不由己,見得多了,心也就麻木了,只是難免會有些兔死狐悲之……
蘇姚微微閉上眼睛,止不住的皺了皺眉心,半晌之後緩緩舒展:「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你也下去收拾、上藥吧,讓采萍幫你。」
「是。」玉芙不放心的退了下去。
蘇姚出手,垂下眼眸仔細打量著自己的手指,這雙手白皙瑩潤、纖纖若素,可終究還是沾染上了跡。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忽然,房間門被重重的撞開,渾的沐卿晨沖了進來:「姐姐!」
蘇姚心頭一,起去幫他拿乾淨的布巾:「這樣大的雨,你怎麼跑進來的?」
「雨很大,侍衛們看的不嚴,再加上後宮中出了事,我就趁著他們鬆懈的時候跑進來了,我放心不下姐姐。」
蘇姚忍著口的噁心,靠在座位上微微的舒了口氣:「卿晨,我今日殺人了。」
沐卿晨猛地抬起頭,看著蘇姚蒼白的臉,不由得湊上前去,試探著拉住的手:「姐姐不怕,是那些人該死,殺了就殺了,不用放在心上。」
蘇姚輕輕地笑了一聲,抬手用力的在沐卿晨頭上了:「你不懂。」
在現代了那麼多年的教育,讓將每條命都看的很重,但偏偏這裡是最不拿人命當回事的後宮,不爭不鬥你就活下去!
沐卿晨手將的手拉下來,然後雙手握在掌心,這雙手沒有了往日的溫暖,變得冰冷一片,他心中一片焦急,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只能用最真誠的眼神看向蘇姚:「姐姐不怕,以後你想殺誰,就告訴我,我來手,你不必髒了自己的手指。」
蘇姚微微的愣住,眼前的這雙眼睛太過誠摯,彷彿雙手捧著一顆真心放到的面前,然後任由置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適而讓覺得異常脆弱,聽到這句話之後,竟然瞬間紅了眼眶:「卿晨,你……」
「姐姐不怕!」沐卿晨跟著掉眼淚,又覺得這樣太過丟人,手上拉著蘇姚捨不得放開,便轉頭將眼淚在肩膀上,「都是卿晨沒用,都是我沒有能力保護你!」
蘇姚笑了一聲,眼淚卻是掉落了下來:「你這個傻孩子,關你什麼事呢,是你姐姐我太過矯了,時異事異、鄉隨俗,有些事終究是難以避免的。」
「姐姐,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鬧得這樣大?」
蘇姚出手來,拿出帕子幫他了臉:「就算是要講,也得等你先把這裳換掉,乎乎的,別再著了涼。」
玉芙上完了葯,不放心蘇姚這邊,便在門口守著,聽到裡面有說話聲,連忙敲門走了進來:「奴婢見過沐公子。」
見到沐卿晨,重重的鬆了口氣,有他在,小姐的緒興許能夠好一些。
「你還沒有睡啊,正好幫卿晨找件服,先讓他把上的服換掉。」
「小姐,是奴婢疏忽,只是這裡並沒有預留小公子的衫……」
「從春喜那邊拿一件,先湊活著應應急,改日我專門幫你做兩,留在覽翠軒里一套。」
沐卿晨無所謂:「好,隨便找一件就好。」
蘇姚輕笑一聲,瞧著他現在紅齒白的模樣,不由得戲謔一聲:「那把我的服拿來給你穿行不行?」
沐卿晨一愣,隨即臉紅:「姐姐!你……你又故意哄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一個小孩子,反倒是懂得害起來了,再過兩年等你娶了媳婦,還不被媳婦管的死死地?」
「我才不會,」沐卿晨嘟囔,卻又不敢大聲,只一邊觀察著蘇姚的神,一邊哼哼唧唧的,模樣好不委屈,功逗得蘇姚再次笑出聲了。
玉芙幫著找來了服,等沐卿晨換上之後,又去泡了茶端上了茶點,這才輕聲退了下去。
蘇姚喝了點水,輕聲開口道:「今日的事說起來也頗為奇異,夜半時分,我突然覺不安穩,醒來之後又覺得心慌的厲害,再然後有一顆小石頭……」
聽完發現那個小藥包和換藥的全過程,沐卿晨只覺得心驚跳,若是姐姐沒有當機立斷,及時更換掉那些藥,那麼今天晚上被拖著出宮扔去葬崗的,恐怕就是了……
想到了這種結果,沐卿晨眼睛泛紅,心中滿是一澎湃殺意:「姐姐,這次是誰出的手,你心中可有主意?」
蘇姚搖了搖頭:「剛開始我以為是太后和沐蓁蓁,可後來又牽扯進來珍妃,事就變得有些撲朔迷離了。」
「既然牽扯到了後宮嬪妃,那有沒有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珍妃,然後將髒水潑在了你的頭上?」
「後宮的事可謂是波譎雲詭,不到最後一刻,誰也沒辦法確定真兇究竟是何人,不過這件事,我還是更加傾向於太后出手了。」
「太后?」
「不錯,那幾個搜宮的奴才太過肆無忌憚,彷彿掐準了我必死無疑,沒有辦法報復他們,按照珍妃一貫謹慎的格,應該不至於如此。」
「那就是有人故意誤導了那些奴才?」
蘇姚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而且皇上並沒有直接要那些奴才的命,只是讓人杖責他們三十板子,然後趕出宮去,可偏生這板子打得也巧,還沒打完就把命給打沒了,單單打死一個也正常,偏生六七個人一起被打死,這世上哪裡有這麼巧合的事?!」
沐卿晨腦海中只閃過四個大字:「……殺人滅口……」
「不錯,那幾名侍都是珍妃宮裡的人,這一下不僅去掉了的一些人手,太后更是得到了皇上的許可清查後宮。」
「姐姐的意思是太后之所以這樣做,為的就是能夠更好的打珍妃,順便掌管後宮的權勢?」
「後宮中的手段層出不窮,為了讓自己過得更加安全,稍微有點臉面的嬪妃都會向皇上求一個單設小廚房的權利,現在太后要手進去,甚至聽的意思是想將所有的小廚房都裁撤掉,讓所有人的菜肴都出自膳房,如此一來,只要太后掌控了膳房,就幾乎掌管了整個後宮的家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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