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做好準備的王懷走出傳送陣,呼吸著北部寒冷的空氣,悉的覺再次涌來。
沒想到居然會再回到這里。
北部的孟州雖然還在大周的范圍之,不過已經距離北疆很近,氣候也有了北疆的特征。
早上還是晴空萬里,中午可能就會烏云布,晚上則會下起雪來。
紊的氣候,造了北疆獨特的信仰,那就是帝恨天。
而且北疆太大,很多人終生只會見上一面,這種況導致大多數北疆人喜歡騙一筆就跑,別人第二次騙你已經算是比較難得的好人了。
但對于家人,北疆人卻又出奇的好。
這是因為想在惡劣的北疆生活下去,家族是必不可的。
在北疆語中,兄弟的發音為“卡嗎”,其中的意思是“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我”。
他們將自己的兄弟姐妹視為另一個自己,將兄弟姐妹的孩子視為自己的孩子,將兄弟姐妹的老婆老公視為自己的老婆老公。
他們可以毫不猶豫的為自己的兄弟姐妹去死,因為他們相信自己的靈魂會匯另一個我的,繼續活下去。
他們幾乎從不稱呼一個沒有緣關系的人為卡嗎,但一旦真的這麼做了,就表明對方已經將你視為靈魂中的另一半。
這是一個比生命更加神圣的誓言,從這個詞說出來的那一刻開始,彼此之間就有了牢不可破的盟約,甚至死亡也無法將其分開。
北疆人可以欺騙任何人,甚至是自己的父母子,但他們絕對不會欺騙自己的卡嗎。
北疆長大的王懷也到了部分北疆文化的影響,畢竟他在北疆的日子不短,被染上北疆的也正常。
奇特的朋友觀,就是卡嗎文化的影響之一,導致他對被自己認定為朋友的人有一近乎父母的寬容。
雖然才九月初,但孟州已經開始下雪,呼嘯的北風穿而過,帶走了溫暖,留下了嚴寒。
與王懷一同走出傳送陣的修士們很多沒有心理準備,被寒風吹過后打了寒,連忙運起法力勉強抵抗。
帶隊的是個法力境的修士,渾的結實,臉上滿是傷疤,畫像門上辟邪床頭避孕的那種。
點了點人數,修士說道:“還差兩個人。之后的行,你們三人一組,務必把那個叛徒抓回來。”
停頓了一下,猛漢修士繼續說道:“當然,如果覺危險,也可以回來……”
這一刻,王懷覺對方還不錯。
不過馬上,猛漢修士又繼續說道:“不過到時候,我會親自練一下你們,讓你們知道貿然退出任務會有什麼后果。你們想知道是什麼后果麼?”
在寂靜的人群中,王懷的聲音格外的響亮:“想知道。”
“你是不是皮!”
“這不能怪我啊,誰你問問題的!”
猛漢修士青筋拱起,猛虎一般撲向王懷,然后一拳砸在王懷的口。
一時間,鮮四濺。
負手回到原位,猛漢修士吼道:“這就是后果,你們……算了,你們看到就行了。”
打中王懷的拳頭劇烈的痛著,上面的管裂,濺了王懷滿。
強忍的手上的疼痛,猛漢修士覺最近的修士還真了不得,進來不到半年就將修煉的跟佛門的金烏一樣。
靜靜的等了一刻鐘,才看到傳送陣飛出兩個影。
看到這兩個人,王懷覺這次兇多吉了。
其中一個背著一堆行李,人漂亮,不過總有欠打的覺。
另一個中年男子則喝的醉醺醺的,讓人擔心他什麼時候就會在雪地里暴斃。
別過臉,王懷祈禱對方別看到自己,但事總是會向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呀,師妹,聽說你接了這個任務,我啪的就過來了,很快的。”岳靈興的向著王懷沖來。
“你為什麼能來?我以為你絕對超過半年了呢?”
“每次快到半年,我都爹都會帶我強行加魔門。不過我每次能逃出來,所以不滿半年。”
王懷長嘆了一口氣,覺自己跟岳靈的孽緣太重了。
面向丹青子,王懷又問道:“丹青子,你怎麼也來了?”
“聽說這里有樂子和貢獻,所以我也過來了。”丹青子醉醺醺的說道。
被丹青子的酒氣熏著的猛漢修士皺起眉頭,盯著王懷問道:“你認識?”
“……認識。”
“行,那你們三個一組。接下來聽好了,我會給你們講解北疆的注意事項,你們絕對要記牢。第一點,絕對不要相信北疆人!”
“第二點,要當心鬼。北疆沒有龍氣,地府的力量也弱,所以孤魂野鬼較多,雖然不是很危險,但也要當心。”
“第三點,要當心帝恨天的信徒。神明道也會在北疆活躍,你們見了之后務必小心。”
說了一刻鐘,猛漢修士這才停下來,對所有人說道:“現在,準備出關。你們之后不在大周,不會到龍氣的限制,必要時刻為了保護自己,傷人也無妨。好了,我要看到你們活著回來,聽到了麼!”
“聽到了!”
伴隨著響亮的喊聲,修士們以三人為一組,領了發放的資走出院子,走向邊關,走變化莫測的北疆之中。
其中一組人路過王懷時停了一下。
看起來頗為冷傲的修士盯著王懷:“仙子王懷?”
“嗯,是我。”
修士本想說一句“就這點姿,憑什麼跟我斗”,但看清楚王懷的長相后,違心的話死活說不出來,只能怒吼一聲“你給我記著”,然后起跑了。
隨行的兩名同伴飽含歉意的對王懷點頭道歉,之后也迅速跟上去,走北疆。
看著對方的背影,覺莫名其妙的王懷問道:“誰啊?”
“境第一人,曾經的。”岳靈啃著地瓜干說道。
“那現在的是誰?”
“你啊。”
“哦,誰評的榜,我回去就弄死他。”
“天機老人啊。我跟你講,那個老人家可無聊了,每天不是起外號就是給修士排榜單,吃貨榜財富榜出軌榜韌程度榜什麼都有。”
“閣下莫非是腦殘榜第一?”
“瞎說啥,那榜人才薈萃,我怎麼可能上的去啊。”
看著岳靈,王懷真的想知道第一名到底是誰。
說話間,人已經走的差不都了,而王懷三人則是最后一組。
等到王懷三人也一起離開后,猛漢修士確定再也沒有人出現,這才離開此,做別的事去了。
只是他離開之后沒多久,傳送陣一陣閃爍,一名黑袍修士帶著另一群修士走出傳送門。
到凌冽的寒風,一名修士裹了裹上的袍子,不滿的說道:“趙子悅,太冷了,想點辦法啊。不想辦法我們就弄你。”
“閉,你們這幫扁畜生!”
“我警告你啊,你這是對妖怪的歧視,信不信我們下一個就弄你。”
“呸,你們這群縱橫派的扁畜生沒一個計劃好用。”
“不好用我們也要弄你!”
“呸呸呸!”
在趙子悅的口水聲中,這一行人也走進風雪,邁北疆。
幾天之后。
裹一團的丹青子頗為羨慕的看著王懷和岳靈,隨后又視著自己可憐的法力嘆起了氣。
他是以小說道,一的法力被他無意識的強化自,讓他以九十三歲的高齡還能維持壯年狀態。
按照仙盟真鼎閣的說法,他的法力已經自系,能夠自由用的法力的可憐。
而如果斷絕了的法力供應,那麼他又會立刻臟衰竭,之后當場去世。
而且他還沒有貢獻,得不到奇,這就導致他陷到一個悲慘的惡循環中。
沒有奇→無法提升實力→得不到貢獻→沒有奇……
這次任務,他可以得到一些貢獻,之后就可以買到奇,從而正式開始修行。
雖然有點蹭人貢獻的嫌疑,不過丹青子別的沒有,臉皮特厚,現在蹭起來心安理得。
而王懷和岳靈則一單,一層法力覆蓋著他們,隔絕了外面的嚴寒,讓他們的行不會到任何影響。
王懷此時著一細線,細線下面是牙簽般細的樹枝。
輕輕的吹了口氣,樹枝開始不斷的晃,停下來后開始微微抖,并指向一個方向。
“就在這附近了,仔細找找。”
三個人立刻開始行,不多時就在漉漉的草地上發現一小節樹枝。
將這塊指甲蓋大小的樹枝撿起來,王懷將其和細線上的樹枝放在一起,兩者便快速融合,最后化為一個整。
“又是一個偽裝,那個叛徒到底撒了多在北疆?”岳靈嘆息道。
“他一個人肯定干不過來,不排除有人合作。走吧,下一。”
叛徒竊走的法寶是用盤古木制造而。
而盤古木有著奇特的特,從盤古木上分下來的枝條,彼此會應到附近盤古木的存在,之后指出對方的存在。
憑借這個特,每一組修士都有一塊盤古木制的指針,方便他們尋找叛徒的所在。
不過對方也是個狡猾的家伙。
他似乎攜帶了大量的盤古木,直接將盤古木撒的到都是,極大的增加了搜查的難度。
又搜到了兩盤古木,王懷發現太快要落山了,便對其他兩人說道:“走吧,今天到此為止了。北疆的晚上可能會有霧鬼出現,實力不強,但還是麻煩的。”
之前猛漢修士也提及過,北疆的特產之一就是鬼。
比如會將種子塞到肚臍眼里,然后讓草長滿臟的草鬼。
有專門盯著別人的帳篷,趁對方洗干凈后就飛上去肆意大小便的淘氣鬼。
以及專門擾天氣,在別人放羊時下冰雹,在別人回家時停止的“我艸老子早晚有一天弄死你”鬼。
在北疆神話中,那些不聽從帝恨天引導的,都會在死后變鬼,游在北疆。
一部分傳說可能是用來嚇唬小孩子的,但有一些真的有,必須要提防。
回到棲的帳篷,丹青子不滿的啜了口酒,慨道:“修士的任務比我想象的要無聊了。”
“無聊才是常態。”用樹皮充當地瓜干的岳靈說道,“有些任務才折磨人,比如有人匯報江邊的神像每當滿月照上去的時候就會變妖怪,已經有七個人遇害了,那麼仙盟就得派人去看守。”
“第一次,來晚了,月亮落山了。”
“第二次,下雨了,沒有月亮。”
“第三次,有混賬給神像蓋了塊黑布,天亮了才發現。”
“第四次,確認了,這是個誤會,那七個人賭錢輸了跑了,現在回家了。神像的事是目擊者喝多了。”
“遇到這種事,你說你什麼心,想不想砍人?耗費了四個月在上面,最后只有十點貢獻,換誰都想弄死那群人。”
丹青子也清楚,但還是覺無聊。
躺在帳篷里,他無奈的著,慨道:“還是沒意思,你說這個時候有鬼上門,然后送我一壇好酒該多好啊。這劣酒雖然管夠,但喝多了還是有點反胃。”
岳靈不滿的看了丹青子一眼:“早晚有一天喝死你。而且你是猴子麼,鬼上門就喝酒?”
“不然干啥?”
“拉打麻將啊!剛好四個人,三人麻將打起來一點都不好玩。”
岳靈的話剛說完,外面就響起一個急切的聲音:“聽說有人要打麻將?”
荒郊野嶺,突然竄出一個人,誰都會覺有點不對。
岳靈和丹青子立刻向王懷,看看這個團隊主心骨準備怎麼辦。
“賭鬼。”王懷小聲說道,“經常在三缺一的時候出現,把所有人的錢贏走后消失。即便是他輸了也沒事,他給的都是紙錢。”
“這麼沒有牌品!我去揍他一頓。”岳靈頓時躍躍試。
“帶我一個,我最近剛好也無聊。”丹青子也跳了起來。
“不用,讓他進來吧。賭鬼雖然有點無恥,不過用好了還是方便的。剛好我有事想問。”
岳靈點了點頭,拉開了帳篷的氈子,立刻就有一個干瘦的中年男子著隙鉆了進來。
這是丹青子頭一次見鬼。
不過仔細看過去,就發現對方幾乎和活人沒有區別,除了特別干瘦,形容枯槁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了。
對方有些靦腆的坐下,看到岳靈擺出的麻將后雙目放,閉上眼睛將手放在麻將上,發出陶醉的聲。
“這手,爽了。”
重新睜開眼睛,他看著屋的三人,興的問道:“開始吧,打多大?”
“五十兩銀子為底,杠加番,自吃三家。”王懷立刻說道。
“,開始吧。”
“等一下。”王懷攔住了對方,“還有個條件,你每輸夠一百兩銀子,那就必須十分認真的幫我辦一件事。”
“可以,可以。那我也有一個條件,能耍手吧?”
“可以。”
耍手是北疆麻將上的黑話。
北疆麻將從來不是單純的麻將,出老千也是其中的一環,不爽不要玩。
老千高手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別人面前的牌換了,對方卻本沒有察覺。
得到王懷的同意,賭鬼興的開始洗牌,準備今晚的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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