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驚喜大,李勝提著一只野兔過來,對趙云寧高興地說:“夫人,我剛才打了一只野兔!”
趙云寧夸贊道:“這兔子,今晚又能改善伙食了。”
張馬毅歡呼:“終于能換口味兒了。”
外頭的流民能吃口飯都不容易,他還挑起口味了,可見大家伙兒的日子有多滋潤。
李勝又道:“今晚要在這里扎營,我再去下幾個套子,說不定還能抓到野兔。”
張馬毅很興趣,“我帶人跟著你去,咱們多下些套子,要是能抓到一頭鹿那就了。”
李勝點頭:“鹿筋滋補養,鹿勁道,用料一烤,焦香四溢,皮料用來做靴子最好不過。”
錢掌柜很期待:“那咱們就有口福咯!”
還沒有抓到,就先安排上了。
趙云寧低笑一聲,墨嘩眸暗了暗。
僅僅一瞬,便被趙云寧捕獲,以為李勝幾次表現,令墨嘩有些失落。
趙云寧有心哄他,發現前邊兒有一簇簇淡藍的野花,若若現的花香煞是好聞,一把抓起墨嘩的手,來到花朵前。
趙云寧彎腰嗅了嗅,花香馥郁,更好聞了。
摘了好幾枝丫,笨拙地編織一個花環,自我欣賞了幾眼,頗為滿意,對墨嘩說:“你把頭低一低。”
墨嘩戴上花環,冷然的氣質反倒愈發不染一煙火。
趙云寧驚艷萬分,“你就是老天爺賜給我的絕世大寶貝兒~”
墨嘩微微發怔的神,趙云寧才驚覺自己腦子里的想法說出了口。
以前被人追求,還吐槽別人油膩,結果,自己更不遑多讓。
怕墨嘩會反,考慮要不要再補救一下時。
墨嘩垂下眼眸,長長的睫輕輕,手指繃卷,略顯的神態,和他這張宛若神邸的俊臉,形強烈的反差。
趙云寧剛才的想法一掃而空,又放肆抓起他的手,占著便宜,壞壞地問:“我也是你的絕世大寶貝兒對不對?”
墨嘩極力掩飾的心緒,終于還是在不要臉的攻勢下破功,薄抿一條線,深邃的眼眸又無助又勾人。
趙云寧心里狠狠地了一下,反思自個兒把人欺負得太狠,捧住他的臉,“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告訴我也知道。”肯定是他的絕世大寶貝兒。
墨嘩完全沒料到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愣住的表有點兒可。
趙云寧頓時心猿意馬,微微俯,就差一點點兒,墨嘩突然扣住的手,繃直子往后,臉微紅地提醒,“……樹后有人。”
趙云寧回頭看去,樹后掛出一串還不懂事兒的小蘿卜頭,好奇地瞪大眼睛,“夫人,你們在干嘛呀?”
“......”
墨嘩看向,趙云寧佯裝不尷尬,對孩子們牽強解釋:“花環歪了,我幫他正一正。”
孩子們信以為真,還高興地道:“墨老爺頭上的花環真漂亮!我們也做一個!”
孩子們將地面拔得坑坑洼洼,頂著各式各樣的花環,來到他們跟前,詢問誰做的更好看。
趙云寧本想夸贊幾聲,視線落到一個小男孩兒頭上,就發現了幾類似野蔥的植株。
仔細看了看,當即確認,這長得又像蔥又像蒜的植株便是——藠頭。
一種極為鮮的野菜,聞起來有很濃郁的辛辣味兒,配臘炒,特別的香,開胃又下飯。
趙云寧小時候吃過兩回,后來世界末日,便再沒有機會吃到媽媽親手做的藠頭炒臘了。
短暫的回憶后,趙云寧蹲下拽起一把藠頭。
到底是野生的,藠頭長得小,好在這兒數量多,旁邊還有潭水,清洗也方便,和蛋一起炒著吃,一樣很味。
看到趙云寧拔出很多部白白的野草,李狗蛋好奇地問:“夫人拔這個做什麼,這個能吃嗎?”
這里土質松,好拔的,趙云寧隨意幾下就是一大把。
笑道:“對,這是一種野菜,可以涼拌,也可以炒,淹酸菜,味道還不錯,你們也可以拔一些。”
李狗蛋當即眼睛一亮,自個兒拔了一把藠頭,捧到趙云寧面前確認,“夫人,是這種嗎?”
趙云寧笑道:“對,狗蛋真聰明。”
李狗蛋隨即興起來,“我剛才看到那邊還有好多好多!”
趙云寧怕他們跑遠了迷路,“告訴大人,讓他們也一起去拔吧,大家今晚也換換口。”
李狗蛋高興地跳起來,“夫人真好!”
一路上能吃的東西攏共就那麼幾樣,大家都有些饞翠綠翠綠的蔬菜了,得知趙云寧發現了一種能吃的野菜,當即拿家伙各種拔藠頭。
李不屈和王翠花后堆了一堆藠頭,手上拔藠頭的速度依舊不減。
藠頭看起來耐放,多拔一些,也夠他們路上吃幾天。
錢掌柜拔了一球拇指大的藠頭,用清甜的泉水洗干凈,放在里咬一口,辛辣刺激還上頭,再咬一口,神抖擻,還過癮。
他遞給賀蘭珍,想讓也嘗一嘗。
賀蘭珍咬了一口,就不咬了,怕太刺激,水也會有味兒,孩子不喝。
錢掌柜道:“等會兒用它炒蛋,就沒有那麼重口了,娘子倒時再多吃些。”
賀蘭珍笑著點點頭,又忍不住嘆:“墨夫人福氣是真的好,隨隨便便,就發現這麼多的野菜。”
錢掌柜看了一眼趙云寧所在的方向,“墨夫人不福澤深厚,還有過人的見識,換我們,你能認出來?”
賀蘭珍認同,又很好奇趙云寧和墨嘩是什麼份。
張馬毅喚趙云寧弟媳,言詞行徑卻著恭敬和討好。
錢掌柜又怎麼知道,只道:“到廣陵應該就知道了。”
飯菜做好了,林子里刮起了大霧,天馬上就黑了,張馬毅和李勝他們還沒有回來。
錢掌柜正擔心他們是不是迷路了,張馬毅他們這時回來了。
錢掌柜不由問:“老爺,你們怎麼去那麼久?”
張馬毅一屁坐地上,心有余悸地道:“別提了,差點兒迷路,還差點兒被嚇死!”
錢掌柜疑,“遇到野了?”
張馬毅搖頭,“前頭好幾死的流民尸,還被野撕咬過,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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