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過程中,一家人氣氛頗好。
姜疏寧起初還有些拘束,后來傅云薔時不時將話頭拋過來,傅蓉也極其照顧。
這頓飯吃的很輕松。
在花園里陪傅蓉聊了會兒天。
姜疏寧原本想試探著,問問傅蓉有關當初在國外的事,可他們姑侄倆口風一樣,什麼都問不出。
見時間不早了,姜疏寧發覺傅西庭始終在前廳沒靜。
回頭張了幾次。
傅蓉好笑:“想去找小五?”
“他在門口起了沖突,我怕心里掛念這個。”姜疏寧撓了撓頭,“他們的事兒您知道嗎?”
“都是一家人,你說呢。”
對上傅蓉平和又包容的視線,姜疏寧抿,拖著凳子往旁邊坐去:“他媽媽的事真的跟那位有關系嗎?”
“不管有無關系,當年意外發生的確是在三棟。”傅蓉吃了塊水果,低嘆,“小五認定是他們。這麼些年,他什麼都沒查出來,但還是不肯放棄。”
姜疏寧看。
傅蓉忽然想到什麼:“阿寧,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
“如果真的有查明真相的一天,千萬千萬要看顧好他。”傅蓉耐心地低聲托付,“有些東西查不清是一回事,查清楚又是另外一回事。”
“……”
“小五被干擾太久,我怕他承不住。”
-
春分一過,氣溫逐漸回升。
自打從蘭苑回來,兩人各自開始投自己的工作。姜疏寧選好工作室位置,付一年租金,請了人來裝修。
而傅西庭一如往常,仍舊很忙。
只是在忙碌中,姜疏寧約約看出,似乎被傅蓉說中。
傅西庭近期從公司回來早,幾乎剛吃過飯,就會去到書房,不清楚在研究些什麼。
中途趙潘也有來過幾次。
猜測到或許跟當年的事有關系。
看傅西庭忙碌到極致,姜疏寧便沒有過問。
直到后來某天,姜疏寧半夜去洗手間,看到傅西庭形影單只地,趴在臺欄桿上吸煙。
那瞬間,莫名地被心疼中。
有了這一晚前兆,之后的幾天姜疏寧有刻意留心過,發現傅西庭夜夜都沒有辦法睡得好。
要麼夜半驚醒,要麼從噩夢里不開。
清明節在四月第一個周四。
姜疏寧跟以往一樣,從工作室下班后去給喻溓掃墓,而后和戚靈吃過飯,等到結束回家,時間已經臨近十一點。
見客廳與書房都沒人,姜疏寧輕手輕腳地推開臥室門,才發現傅西庭已經睡了。
怕吵到他,姜疏寧在去到樓下。
簡單沖了個澡,換好睡,走進房間就見傅西庭平緩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的腳步一頓,下意識行至床邊。
正皺著眉頭彎腰的時候,傅西庭猝然睜開眼。
姜疏寧嚇得瞳孔微,小心握住他的手,低聲詢問道:“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
臥室一片靜謐。
傅西庭漆黑的眼瞳中,沉浸的失神與被夢境帶來的各種緒在眼底來回游。
在一起這麼久,姜疏寧頭回從他表到不安。
但當年之事已經為傅西庭的心魔。
姜疏寧又會怎麼不明白。
咽了咽嚨,抬手抹掉他額角細微的汗珠,開口準備說話的時候,傅西庭反手抓住,緩慢坐起。
“沒事。”
見他眉眼間染著郁,姜疏寧也有些不開心,環住傅西庭的肩膀,讓他靠過來:“是夢到趙阿姨了嗎?”
突然提及,傅西庭結滾:“嗯。”
“跟我講講吧。”姜疏寧側頭親了下他的額角,聲音沙啞,“我也想,為能夠被你依靠的人。”
傅西庭后背一僵。
由于最近時常睡不好,導致他看上去有些憔悴,高大清俊的形微微塌陷,被姜疏寧抱著。
畫面莫名有幾分搞笑稽。
到姜疏寧的掌心在他后腦輕輕,傅西庭艱難地將思緒從夢境里拉扯出。
閉了閉眼,掀開被子起。
帶姜疏寧去了書房。
保險柜被打開,傅西庭從里面拿出一本包裝致的筆記。
姜疏寧從他手里接過來,坐在辦公桌前,小意翻開,發現并不是什麼筆記,而是一本很多年前的賬簿。
賬簿數據看上去尤為潦草。
不是打印出的流水,更像被誰看到后,按照原件手抄之后的復印件。
數據麻麻,姜疏寧草草翻了幾頁。
的專業無法支撐看明白。
抬眸求助地看向傅西庭,男人倚在辦公桌邊,低聲解釋:“這個東西,應該就是當年我父親被殺的證據。”
姜疏寧錯愕:“一份賬本嗎?”
“嗯。”傅西庭垂眸,“我父親出事后,很快殺人兇手被緝拿歸案。到幾年前,我從別人口里得知,被判死刑的兇手,很有可能只是個幌子。”
“……”
傅西庭看向:“先是拿到我父親的死亡錄像,沒過兩天,他又約我見面,可惜我晚了一步,他墜樓而亡。”
姜疏寧的瞳孔微微。
說到這,傅西庭長長吐出口氣,換了話題:“你還記得,聯森酒會那天晚上,咱們在走廊見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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