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平嚇得連滾帶爬,看到傅西庭闖進來時,甚至還以為看到了當年拿著牛皮鞭,趕來教訓他的傅濯。
然而傅西庭沒有分給他一注意力。
直接去到二樓,站在書房門口,面帶刀疤的趙潘幾步上前,一腳踹開了閉的房門。
走廊燈盈盈,中式風的紅漆木在下熠熠生輝。
整棟別墅風聲鶴唳,廚房里的幾個傭人,逃竄在一,甚至連尖都不敢發出。
而傅西庭就在那樣的場合下。
讓人搜出了裝有原件視頻的U盤,他走到傅清平面前,攤開掌心說:“看清楚,我只拿走了這個。”
“……”
“丟了其他東西,可別賴在我頭上。”
從傅老爺子口中敘述出來,那夜的傅西庭宛若修羅,整個人匿在黑暗中,踏著夜闖他家。
不近人到令人生畏。
咖啡館靠近馬路的一側是偌大的幾張玻璃。
窗外極其明亮的線灑落進來,姜疏寧的耳轟鳴聲響,本聽不清楚傅老爺子在說什麼。
唯獨能聽清的,是他最后幾句挑撥的話。
“你以為會是為什麼?他其實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你就這麼為他心里的一刺。”
“想把你得到手,再狠狠拔掉。”
“他只是想報復你。”
“……”
姜疏寧了耳朵。
移開視線,神怔忡地看著茶室有裝飾品的墻面,漸漸地,又忍不住開始神游。
原來傅西庭那麼早就知道了。
那他知道的那一瞬間,腦子里在想什麼?會不會連續反問自己,明明已經對好到極致,為什麼該是兩個人面對的事,卻什麼都不告訴他。
會不會在懊惱,如果接到那四通電話。
或許那時候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盡管傅老爺子剛才不余力地,將傅西庭知曉這件事的結果往另一個極端引去,可姜疏寧是個明辨是非的年人。
學不來用耳朵聽。
滿眼都是,從前用肚子給暖腳、遇到危險,甚至不顧自己安危以命搏命的傅西庭。
與傅老爺子所料想的并不相同。
得知這事后,姜疏寧毫沒有懷疑傅西庭的用心,反而突如其來的酸與愧疚將淹沒。
難以忍耐地次次回想,要是當初再相信一些就好了。
“我去。”戚靈翻著朋友圈,自言自語地說,“這人總算是恢復正常了啊。”
霧氣彌漫了視野,聽見戚靈的聲音,姜疏寧回過神。怕被擔心,只好一手撐住臉,轉向另一側眨了眨眼睛。
試圖讓眼里的淚花消失。
指尖刮過眼角,抹掉細碎的水漬。
姜疏寧刻意下緒,湊過去轉移注意力:“怎麼了?”
“我說紀衡呢。”戚靈將屏幕轉過來,“這人太奇葩了,這幾年過段時間就要發發日常,搞得我都以為,他是不是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了。”
聞聲,姜疏寧笑起來:“人家追你,不得讓你知道他生活上進,品行端正。專門發給你看的唄。”
戚靈無言以對,干脆點進他朋友圈:“但你看看這發的都是些什麼東西,還不如發自拍呢。”
“那你意思是說他帥嘍?”
“……”
見戚靈一臉問號。
姜疏寧笑著翻出紀衡的朋友圈,隨手給他新轉發的“外傷疾病如何預防”點了個贊。
戚靈看了眼的屏幕:“他居然沒刪你啊?”
“我也不清楚。”
一邊說著,姜疏寧一邊點開之前草草略過的照片。而后職業習慣似的,兩只并攏張開,放大照片上的細節。
“不過你別說,他有些時候拍的這——”
剩下的話驟然驚愕在嚨里。
手機屏幕,被姜疏寧無意點開的一張玻璃照,放大后,模模糊糊從玻璃里看到一剪側影。
的表有些茫然。
很快,姜疏寧遲鈍地將照片往后翻。
一張一張,這四年里每一張照片都被局部放大,直至到最后,那張生日照片。
拉至最大幅度的角落里。
其實有虛虛疊著兩條長,邊角的分割,還耷落著一只不仔細看,本無法察覺到的手。而那只手的中指,戴著與傅西庭眼下的左手上,如出一轍的鉑金戒指。
姜疏寧的心跳猝然加快,每一下都狠狠抬起,重重落下。
原來從始至終,傅西庭都沒有離開過的生活。縱然不知道這是傅西庭的示意,還是紀衡的一意孤行。
可傅西庭那樣的格,他不同意,難道紀衡能違逆?
姜疏寧盯著屏幕,渾都開始逆流。
此時才明白。
紀衡發的這些,本不是給戚靈展示健康生活。
而是與起初戚靈頻繁提起傅西庭一樣,是想告訴,不要忘了傅西庭。
耳邊戚靈的聲音變得模糊,呼吸加重,甚至連握住手機的指尖,都在不斷發抖。
自以為已經很勇敢,正在努力朝他走去。
殊不知,傅西庭從沒走遠。
在這一刻,姜疏寧很想見到他。
-
去往明盛大樓的路上。
姜疏寧的腦海里閃現過無數的畫面,就像當初從臨城起飛離開時那樣。只不過這次不同,是奔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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