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波會這麼問，完全是因為謝清瀾對顧時聿的那點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

    這聲明一發，無意于打謝清瀾的臉。

    誰知道那位謝小姐會不會惱怒，一氣之下做出點什麼。

    “能有什麼不好的影響？”顧時聿淡淡掃了康波一眼，“讓公關部趕發。”

    “好。”

康波被他那凌冽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驚，不敢再多，趕找出公關部老大的微信，將顧時聿的吩咐傳達了下去。

    顧時聿煩悶地了眉心，又拿起自己的手機。

    他點進通訊錄，在屏幕上幾下，看到宋存名字的時候，停了下來。

    顧時聿專注地看著那個名字，片刻，他突然說道，“康波，你要是惹老婆生氣了，都是怎麼哄好的？”    “啊？”康波眼睛瞪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顧總，您剛才問什麼？”    顧時聿掀起眼皮看了眼康波，瞧見對方大驚小怪的模樣，“嘖”一聲，眉頭皺了起來。

    “沒什麼，”顧時聿沖他做了個出去的手勢，“你先去吃飯吧。”

    他真是昏了頭，居然想著從康波上取經。

    顧時聿朝后一仰，整個人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雙眸閉上，眉宇間都是疲憊之。

    康波見狀，識趣地閉上了，默默退了出去。

    不多時，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房的安靜。

    顧時聿睜開眼，過邊的手機，是謝清瀾的號碼。

    “有事？”顧時聿聲音里帶著疏離。

    “顧時聿，你怎麼能讓公關部發那樣的聲明？”謝清瀾的聲音略顯不滿更多的是委屈。

    “這和你的工作容有關嗎？”顧時聿按按太，再開口時已是明顯的不耐煩，“請你明確自己的職責范圍，我沒有時間和你討論不相干的事。”

    “這怎麼能是不相干的事！”    謝清瀾聲線帶著忍的怒意，“之前網上那些人都默認我和你的關系了，現在公關部用微發文，說兒媳婦的新聞是誹謗，你讓那些人怎麼看我？現在所有人都在笑我！”    “為什麼要笑你？”顧時聿聲音淡淡的，“子虛烏有的事，你何必在意別人怎麼說。”

    “我……”    謝清瀾深吸一口氣，恨不得立馬痛罵顧時聿一通。

    但現在要的是先把聲明的事理了，不然有這麼一出，離想要的那個位置就更遠了。

    “阿聿，”謝清瀾聲音重新恢復了溫婉，道，“伯母才跟我父母提了有意讓咱們在一起，我還沒跟他們說清楚，你能不能先把聲明刪了，等我這邊理好了，你再發行不行？”    “否則我擔心，他們突然看到會多想，而且我媽媽也不好……”    “知道了。”

顧時聿不咸不淡地說了聲，就結束了通話。

    他給康波發了條微信，讓他吃好飯來房間辦公，就把手機關機，重新放回在了桌上。

    室再次陷安靜，顧時聿微微嘆了口氣，再次閉著眼靠在了椅背上。

    而謝清瀾掛了電話后，一直不停地刷新微博，等了整整一個小時，那條讓刺眼的聲明依舊還在。

    謝清瀾煩躁地把手機扔在桌上，滿肚子的怨氣無發泄。

    跟顧時聿說什麼要跟自己父母說清楚，不過是托詞。

    家里其實不太愿意自己和顧時聿在一起，他們都知道顧時聿和宋存的事，覺得好歹家里也是做學問的，要有文人的風骨，自己兒去做第三者這種事，說出去簡直有辱門楣。

    可謝清瀾一門心思都在顧時聿上，再加上顧母也幾次示好，他們也就漸漸隨去了。

    可現在，一切似乎都朝著謝清瀾最不愿看到的那個方向奔去。

    重重咬牙，再次拿起了電話，撥通了沈玥的號碼。

    “顧伯母，我想回國了。”

謝清瀾面無表，可聲音卻帶上了明顯的哭腔。

    ………………    時間轉眼到了傍晚，顧時聿整整一個下午都和康波在套房里辦公。

    顧時聿一封封地理著郵件，鍵盤敲得噼里啪啦就沒停過。

    康波更是一個下午都不停地在接電話，他也不知道怎麼就一趟飯的功夫吃回來，老板就把電話關了，他下午基本沒干別的，全接電話了。

    好不容易再次把電話放下，就見顧時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今天就到這，送我回老宅。”

    顧時聿率先走了出去，康波連忙拿起桌上散落的文件也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剛出了酒店大門，顧時聿就看到晶瑩雪花一片片不停地自天空飄落，很快地上就鋪滿了薄薄一層潔白。

    顧時聿停下腳步，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表，轉頭看向康波，“你今天自己開車來的？”    “是的。”

康波微愣，被問得有些莫名，又道，“老板還有什麼指示嗎？”    顧時聿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抬起手來，馬上就有一片冰涼落在手心，又漸漸化一小灘水漬。

    顧時聿得著手心的涼意，沉默幾秒，道，“開你的車去排演廳。”

    “好。”

康波立刻帶著顧時聿上了自己停在路邊的A8，開了不到五分鐘，就把車停在了排演廳門口。

    “一會太太出來，你拿把傘給。”

顧時聿沒什麼緒的聲音從后排傳來，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別讓知道是我送的。”

    康波一聽，不由地回頭看了眼顧時聿。

    卻見他側頭看著窗外，刀削斧鑿的側臉匿在昏暗的線中，看不清他的表，但康波卻覺得這一刻，老板的面容無比黯然。

    顧時聿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宋存所在的那棟大樓上。

    這會已經有三五群的人從里面出來，他目不停地在人群中搜尋，很快看到一個穿著黑羽絨服的纖細影時，他不握住了車門把手，再也無法從那個影上移開視線。

    康波察覺得到顧時聿的異樣，立刻下車去了后備箱，拿了把長柄傘出來。

    他剛合上后備箱，就見宋存已經快要走到車前，他幾步走了過去。

    “康助理，你怎麼在這？”    宋存見到康波出現十分意外，下意識地就朝四周看去。

    目掃過康波后的A8時，停留了片刻，但玻璃上的黑窗戶紙隔絕了的視線，宋存無法看清車的況，但不知為什麼，潛意識總是想多看幾眼那輛A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