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樓阮拎著那小包東西沉默了幾秒:“土豆。”
徐旭澤:“…………”
在搞什麼廢話文學,還是他看起來比較像傻子,看不出這東西是土豆?
空氣凝滯了幾秒。
徐旭澤合了閤眼:“我知道這是土豆,我問你這是哪來的,誰給的。”
不會是那個周越添送的吧?
很有可能啊!
那個綠茶看起來很像是會幹出這種事的人。
這包東西不會是他們什麼奇特的定信吧?
他低頭看過去,表有些警惕。
他已經在認真想要怎麼理這些東西了。
樓阮出手,白皙的手指輕輕托住那包土豆,看起來呆頭呆腦:“同學爸爸給的。”
徐旭澤緩緩抬起頭,看。
視線對上,樓阮抿起,又補了一句:“以前同桌的爸爸。”
以前的同桌……
徐旭澤大腦高速運轉起來,反覆思索和那個周……貓頭餅乾以前是不是一個班的。
“他送你土豆乾什麼。”
好莫名。
樓阮抱著土豆進來,聲音很輕,“從鄉下帶來的,他們家自己種的。”
徐旭澤頓了幾秒,他們班都是有錢人,沒有人家裡會自己種土豆的同學。
一中現在還有家裡自己種土豆的嗎?
家裡是做農產品銷售的嗎?
算了,這都不是重點!
“好,你看你這朋友,還知道送你自己家種的土豆,那個周……周越添呢!”他費勁拉地想了幾秒,“那人不行,你以後離他遠點。”
樓阮抱著那包土豆,抬起了眼睛。
徐旭澤聲音一頓,抿起了。
他說的又沒錯!
幹什麼用這種目看人家!
樓阮想了想還是說,“我覺得你對他有點偏見,他績很好,經常教我,也會很耐心聽我說話……”
徐旭澤:“哈!我對他有偏見?”
樓阮頓了頓:“……嗯,你上次不還打他了嗎。”
徐旭澤頓時就生起氣來,綠茶!!
那個大綠茶!
明明是他先的手,樓阮來了他就開擺,造自己單方面捱打的假象!
而他這個沒有心機的小可憐,本不知道樓阮什麼時候來的,還以為是周越添沒勁了就按著他哐哐哐打了好多拳。
他好單純。
周越添,好心機,好綠茶。
好像那種狗後宮文裡的心機妃子,知道孩子保不住了就故意約主去河邊,然後自己“啊”一聲掉下去,被撈上來以後又可可憐憐、弱弱說不怪姐姐真的不怪姐姐,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然後皇上就真的看不穿他有多心機。
徐旭澤合了閤眼,面無表地想,行吧,他拿的是個深的劇本,了了。
他認真想了一下通常被誤會的時候主都是怎麼說的。
倔強版一般好像都是紅著眼睛,抬頭,用最完的角度說,臣妾沒有。
“我沒有。”徐旭澤瞪了瞪眼,試圖把眼睛搞紅,最後又翻了翻白眼作罷,“我是說了他兩句,行吧我承認,我是說了他兩句,我說他長得不行,不如謝宴禮,但先手的肯定是他!”
“而且也不是我單方面打他!是我倆互毆!你不能說我打他,給我道歉!”
“……”
樓阮抱著土豆,有些怔然,“你說他,長得不行?”
徐旭澤:“對啊!你冤枉我,給我道歉!”
“……”
“你不信?你不相信我說的?我在家是靜大了點,但我還不至於在外面到發瘋,又不是想死外面,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打人,還打那麼大隻的!”
一看就知道打不過啊,要打肯定也要找人打啊!
樓阮:“……對不起。”
徐旭澤抬起下,別過臉,“沒有誠意。”
他又瞇眼看過去,樓阮看了一下自己懷裡的土豆,好像有點捨不得。
徐旭澤:“?”
不是吧,一個土豆都捨不得?
過了幾秒,他聽到樓阮低聲說:
“我明天買罐黴豆腐給你…”
草!
誰要黴豆腐!
好呆!!
42.
第二天,徐旭澤收到了一罐新買的黴豆腐。
他看了一眼那罐黴豆腐,下樓吃飯。
飯桌上有一盤炒土豆,是用樓阮抱回來的那袋炒的。
徐旭澤吃了小半盤。
讓捨不得!
43.
接下來的日子裡,徐旭澤每天一想到樓阮那個捨不得土豆的表,就更加理直氣壯。
“樓阮,我明天要喝茶。”
“我明天要吃西瓜!買一盒給我!”
“我要看小說!”
……
尤其是媽媽不在的時候,他喊得更大聲,把門摔得邦邦響。
直到樓阮去參加集訓,準備聯考,家裡徹底安靜下來。
媽媽在家的時候很慘,徐旭澤大氣都不敢出。
不在的時候也慘,鬧出靜也沒人聽。
44.
樓阮不在家的時候實在太無聊了,徐旭澤晃到了樓阮集訓的畫室附近。
他半道又停下來,仔細思索到底去不去。
去了要是看到了那個周越添怎麼辦,到時候又會很煩。
算了。
他轉,往回走了一段,又轉扭了回去。
也不一定能遇到。
徐旭澤又往畫室走,他一邊走一邊想等會兒過去了要是見到了說什麼。
但他還沒想好,就看到了樓阮。
揹著包從馬路對面一條小巷走出來,一隻手拿著一個小冊子看,另一隻手端著一隻水杯,低頭一邊吸一邊看那本小冊子。
微張,看起來像是在背上面的知識點。
徐旭澤跟著走了一段兒,想過馬路,最後又沒過去,看著低著頭進了畫室。
好離譜一的。
走路不好好走路還背書,也不怕撞電線桿子。
45.
二月。
省聯考出績。
一中已經拉上橫幅了。
中門那紅橫幅鮮豔得不得了。
徐旭澤嘬了口茶,“區區省第一,有什麼好慶祝的,校考績還沒出呢。”
又不是京華清院全國第一,有什麼好慶祝的。
46.
夏天。
樓阮高考報志願,報了華清。
徐旭澤“嘖”了聲,“周越添報哪?”
他語氣怪氣,但樓阮還是好好回答了:“京江大學。”
徐旭澤詫異:“奇了,你怎麼不跟著一起去京江,你變心了?”
樓阮抿了抿說,“京江的全國排名已經到一百名開外了。”
“……”
也還行,也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徐旭澤角往上翹了一下,正要說話,就聽到樓阮又小聲說了一句:
“而且華清離京江也沒有很遠啊。”
……草!還是沒得救!
遭遇家暴,我從手術室裡出來,拿到了他給的名片。 從此,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記住,你是有律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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