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了班，南梔原本打算回家刷題，還有一週就要升副高考試了，時間很。

剛到停車場，南母的電話打進來說，一個遠房表妹從國外回來了，約七點在正佳廣場吃飯。

南梔和這個表妹沒見過幾次，平時甚聯絡，連微信也沒有，但畢竟是親戚，人家大老遠過來了，也不可能拒之不見。

“知道了，媽，怎麼沒表妹回家吃飯？”

“中午在我們家吃過了，晚上特意請的你，快去吧。”

南梔看了看時間，距離約定的七點只剩下二十五分鐘，這會兒還沒過下班高峰期，路上容易堵車。

怕對方久等，收起車鑰匙，搭乘地鐵。

來到西餐廳門口剛好七點零一分，南梔腳步加快，在裡面找了一圈沒看到表妹影，正想打電話給母親問表妹手機號碼，目不經意落在門外一對男上。

男人臉鐵青，才幾天不見，原本英俊的面容變得消瘦不堪，眼窩深陷，黑眼圈濃重。如果不是與他相識多年，南梔差點都認不出這個人就是周季禮。

他旁邊的人戴著口罩，一深 V 黑短、頭髮如瀑布般散開，材姣好，但周季禮看都不看一眼。

白清歡試圖挽他手臂，被他冷漠暴地甩開。

力道太大，趔趄著退了幾步，差點沒摔在地上。

周季禮沒有毫憐惜，煩躁地點燃一菸，嗓音冰冷至極：

“這裡不需要演戲，別我！”

“季禮！”

白清歡紅了眼，委屈地盯著他，角抖，“都那樣對你了，你還想怎樣？別吵了，我們進去吃飯好不好？”

“哼，我想怎樣？”

周季禮笑意更冷，猛了一口丟下菸用鞋尖狠狠碾碎，視著一字一句道，

“要不是那天你勾引我，爬我的床，還把照片發給，南梔能跟我分手？！”

“你在怪我？”

白清歡眼眶裡的淚水在打轉，強忍著沒流下來，喃喃道，

“季禮，我們在一起整整四年啊。我喜歡吃山楂叉燒包，你無數次半夜爬起來排隊給我買；我和同學在滬城玩，說想你了，你趕第二天清早六點多的飛機出現在我面前；還有，在泰山山頂看日出，你抱著我吻我，說，清歡，我你，這輩子都不離開你……”

“回憶那麼多，難道你都忘了嗎？”

男人面無表：“那是過去，我們已經分手了。”

聽到這句，白清歡終於忍不住，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眼簾，譏嘲道：

“周季禮，你以為你有多深呢，之所以現在對南梔這麼念念不忘，是因為把你甩了，你從來就沒得到過吧？”

“滾！”男人面扭曲，低吼一聲。

“你我滾？好……好……我滾……我滾……”

白清歡驟僵，難以置信地盯他良久，最終腳步踉蹌地離開了。

……

南梔沒想到會看到這副場景，太尷尬了，怕被周季禮發現，忙不迭往盆栽後面躲了躲。

突然間，肩膀被人從後輕拍了下，南梔嚇了一跳，條件反轉。

後站著一位戴黑框眼鏡的青年男人，眉目乾淨，俊逸中出溫雅，看上去彬彬有禮。

“南小姐？你好。”

他打量了眼南梔的臉，歉意道：

“抱歉，是我失察，嚇到你了。”

“你是？”

“噢，我顧長衛，在南華大學理系任教。”顧長衛紳士地指了指旁邊餐桌，“這裡人來人往說話不方便，不如我們坐下來聊。”

南梔站著沒，“顧教授，我們好像並不認識。”

“是不認識，不過，我看過你的照片。”顧長衛笑容溫和，“我原本對相親沒抱什麼希，但現在有點慶幸自已過來了。”

“你說什麼？相親？”

南梔一頭霧水。

不是過來和小表妹吃飯嗎？

難道母親沒告訴實？

“南小姐不知道？”

顧長衛研判地觀察著的臉，半秒後，彎了彎，

“既然來都來了，南小姐介不介意給我一杯茶水的時間坐下來聊聊？”

雖然是被母親忽悠過來的，但畢竟人家來了，還是把話說清楚好。

南梔想了想，點頭。

“南小姐想喝什麼？果還是涼茶，有開車嗎？要不要來杯尾酒？”

顧長衛地將選單放在面前，端起茶壺想給南梔燙碗筷，被擋住了。

“我不喝，謝謝。”

顧長衛也不尷尬，給自已倒了杯熱水，一邊刷碗筷一邊問，“剛才門外那對男你認識？”

南梔回眸看去，周季禮已經走了，暗暗鬆了口氣，“嗯，前男友。”

“聽說你在附大當醫生，這個職業不錯的，就是有點辛苦。”

南梔沒接腔，開門見山道：“顧教授，這次相親是我媽瞞著我的，很抱歉造了今天的誤會，我現在有男友。”

“……？”

對方洗筷子的作一頓，怔了怔，最後把筷子放下來，拿溼紙巾了手，緒很穩定地問：

“你是不是剛談的男朋友，所以才沒跟你父母說。”

南梔頷首：“為了表示歉意，你不介意的話，這頓飯我願意買單。”

顧長衛擺擺手，目欣賞地落在臉上，笑道：

“我還不至於連這點氣度也沒有。”

“南小姐，你聽說過量子糾纏嗎？微觀世界裡的幾個粒子發生了相互作用，它們的屬就會變一個整。男之間的也差不多，從認識建立連線，到不斷地試探超越界限，到關係的不確定，再到最後相互影響……”

南梔不太確定他說這段話是什麼意思，起告辭：

“顧教授，再次抱歉今天耽誤你時間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來南小姐是不想我這個朋友了，”男人笑著站起，大方道，“很高興認識你，再見。”

南梔微微欠，離開了。

路過麵包店時，周季禮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他咬牙切齒地瞪著南梔，怒極反笑：

“不是說另攀高枝了麼，怎麼淪落到在這兒相親了？”

南梔皺眉：“這和周總有什麼關係？”

“你再一句周總試試！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心腸這麼狠，說分手就分手！說前男友就前男友！”

他雙目猩紅，一把拽住南梔手腕用力拖向自已，低啞的聲音帶出幾分病態的癡狂：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誰也別想把你從我邊奪走！！”

南梔氣得渾發抖，一個耳甩在他臉上，冷聲道：

“我當初是有多瞎眼，才會喜歡你。”

“眼瞎？！”

周季禮被刺激到了，眼裡燃起一暗紅的幽火，像個瘋子似的掰過南梔的臉就要強吻。

“周季禮！你幹什麼！你放手！！來人啊！”

南梔拼命想掙，但男力懸殊，對方又是發瘋狀態，本沒用。

說時遲那時快，從門口衝過來一道人影，拎著周季禮的領口，一拳狠狠砸下去。

“放開南小姐！”

這一拳正中他臉頰，周季禮被打懵了，捂住臉愣愣地看著廖偉，半晌後回過神，怒吼道：

“南梔！這他媽又是你哪個姘頭？”

“姘你m！”

廖偉忍無可忍，又是一拳砸向他右臉，

“睜大你狗眼看清楚了，我是小商總的人！”

這句話讓周季禮徹底瘋了，淬一口裡的水，衝過去和廖偉扭打在一起，拳拳到。

“好啊！姓商的！來啊！老子今天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