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也是讓失的其中一個呢，裴宴想。

    “我真不知道該怎麽勸你了。”

    “那就不勸。”簡凝強行出一抹笑來，“現在雨過天晴了，一切隻會好起來，不會更壞了，不是嗎？”

    裴宴頷首，角戲謔的笑著，卻是沒再反駁。

    ——

    之後的兩日，簡凝每日都會例行探霍言琛的況。

    隻是每次，阿奴都在房裏，或是照顧意識不清的霍言琛喝水進食，或是替他拭，總之事必躬親，連夜裏都守在床榻，不曾離開。

    簡凝想幫忙也不上手，看著心裏也不好，每每不到五分鍾，就會識趣的自行離開。

    第三日。

    簡凝正在房間陪五寶，聽到江助理在院子裏喊，“醒了，總裁醒了！”

    放下手裏的玩，就朝門口走去。

    可住門把手，忽然作一僵，猶豫片刻，又轉走回了屋子裏。

    “媽咪，你不去看霍叔叔嗎？”五寶聽見了外麵的聲音，也想去看看來著。

    簡凝把他拉到前，抿笑了笑，“不去了，有裴叔叔他們在，我們去了，反倒吵鬧。”

    “哦，知道了，曉曉幹媽說的，不可以在病人麵前大聲說話，霍叔叔是病人，所以不能一起去看他，是這樣嗎？”五寶單純的問。

    “是了，五寶真聰明。”簡凝了他的頭，打發他自己玩玩，自己坐在一旁，不自覺就變得心事重重。

    霍言琛醒了，醒了就好。

    可是該怎麽麵對他呢？

    醫生說過，他的槍傷在見到他之前就有了，可那時卻說著瞧不起他那樣過分的話。

    即便是誤會，卻不知怎樣化解。

    假如他親口質問，打算怎麽回報救命之恩，又該怎麽回答？

    簡凝忽然發現，有太多的問題不知道怎麽理。

    另一邊，房間裏，霍言琛靠坐在床頭，喝完阿奴喂的藥，抬頭看了眼進來看他的人。

    視線短暫的搜尋了幾秒，沒看見想見的人，幽深的黑眸顯而易見的閃過一抹失落。

    “覺怎麽樣？”顧爵問道。

    “還好，”霍言琛撐著床，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死不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沒問題，我就去安排回國的事，這裏畢竟是夜冥的老巢，他一定會想辦法奪回去，未免夜長夢多，還是要及早撤離。”顧爵試探的說，“能堅持嗎？”.x33xs.

    “回吧，我沒問題。”霍言琛想也沒想就說。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協調。”

    顧爵說著，就走了出去。

    裴宴一直著他走出門口，才又轉過臉來，一本正經的問，“那你邊這個人，你打算怎麽辦？帶回去？”

    霍言琛看了眼阿奴，這段時間，幫了不忙，要是沒有，事不會這麽順利。

    可是F國的人，帶回去，不知道能不能習慣。

    阿奴像是明白他的為難，也不急著表態，乖乖起退到一邊，垂著頭，一副等候發落的樣子，人看了不忍心。

    良久，霍言琛才又心不在焉的說，“先帶回去吧，留在F國，早晚還會落到夜冥手裏。”

    “你心裏有數就行。”

    裴宴並沒有明著說出對阿奴的不滿，畢竟直覺不能為排一個人的合理緣由。

    ——

    山區路遠，一行人選擇先由海路前往機場，再乘飛機回國。

    轉眼就到了船上的最後一個夜晚。

    明天就要上飛機，簡凝卻是怎麽都睡不著，翻來覆去怕吵醒五寶，索下床，打算到甲板上吹吹風。

    沿著船側剛走到出去，就看見霍言琛也在。

    這幾天一直對他避而不見，就連吃飯也是一個在桌頭一個在桌尾，一句話都沒說過。

    好在他背對著，應該沒發現，簡凝想著，就放輕了腳步，準備折返。

    “你還要躲我多久？”霍言琛的聲音忽然低低的響起。

    簡凝腳步一頓，許久，才又後知後覺的轉，挲著兩邊胳膊道，“沒躲你，隻是覺得有點冷，打算回去找件外套再來的。”

    霍言琛的黑眸在月下格外明亮，一言不發的盯著看了許久，直看得心虛的把頭低了下去。

    片刻，他又忽然抬腳，走到跟前，解開外套，替披上。

    “我不要......”

    簡凝試圖拒絕，霍言琛卻是強行用了把力氣，用服將包裹住。

    他麵沉，黑眸一眨不眨的著，眼神熾熱而強勢，聲音染上戾的氣息，“我就想要一句實話，你是不是真的那麽討厭我？”

    簡凝把臉別到一邊，不敢看他，冷淡的說，“沒有。”

    “不討厭我，寧肯放棄安穩的工作也要背井離鄉？”

    “是不是我這次就算真的不小心死了，你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簡凝聽不得“死”這個字，堵住他的話，“你別胡說。”

    霍言琛鬆開手，“那麽，就給我一句真話，別再拿林曉曉當借口，我瞧現在好得很。”

    “好得很？”簡凝莫名被刺激到，“我們經曆過的那些，是一句‘好得很’就能輕易概括的？”

    在異國他鄉被栽贓嫁禍，屈打招，甚至那種屈辱，決不能一筆帶過。

    霍言琛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道歉，“抱歉，是我失言，我太著急了。”

    “不是你的問題。”簡凝再次低頭，“是我，有些事，我總是不能放下。”

    “告訴我你的顧略。”霍言琛濃眉微蹙，不忍心的低了聲音，“我同你一起解決。”

    “沒有人能解決！”簡凝真的被遮掩的覺折磨瘋了，嘶吼道，“你想聽實話是嗎？實話就是我討厭我自己！”

    “你什麽都不知道，你不知道當年設計給你下藥的有我，不知道爬上你的床強行和你發生關係的人是我，我就是這樣一個為了錢可以出賣，不知廉恥的人！”

    一鼓作氣，說完，雙手捂著臉，再也沒辦法堂而皇之額麵對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鼓起勇氣，仗著夜的掩飾，抬起泛紅的眼睛，執拗的和他對視，“你說過，你最討厭被人欺騙，現在你知道我騙了你，對我的喜歡，還剩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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