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都現在這年代了，天地靈氣如此的稀薄。世界上還真有這麼強大的妖存在？”

聽了老曹的話，我非常驚訝。

師父說過，各種典籍都明確記載。自從先秦時代之后，天地靈氣的濃度和質量都在迅速地減弱。

尤其是最近這幾十年來，天地靈氣的衰減速度更是達到了一個夸張的地步！

導致的直接后果就是，無論是人還是別的生靈，修行的難度都增加了。

老曹看著我震驚的表，無奈地苦笑著解釋。

“一般來說，一條蛇就算是能開啟靈智走上修行之路，運氣好的話也需要八百年才能修行到能夠嘗試走水化蛟的地步。”

“如果天賦差點兒，或者運氣不那麼好的話，起碼也得上千年時間！”

“所以就算是現在天地靈氣衰弱得厲害，但能夠走水化蛟的巨蟒也都是千年之前就開啟靈智修行的，積累也足夠了。”

這麼一想，確實也有道理！

我有些擔憂地問。

“老曹，你說那即將走水化蛟的巨蟒大妖會在什麼地方呢？兩河鎮除了鎮子本，周圍還有幾十個鄉、幾百個村子都屬于管轄范圍……”

老曹一攤手。

“我怎麼會知道？你濁氣，跟地脈的聯系比我們得多。就算要猜，也該你是來猜啊。”

“更何況，這本來也只是我個人的胡猜測罷了。也許本就不是巨蟒走水化蛟，而是別的什麼原因所引發的地脈之氣狂呢？”

地脈之氣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大地本的力量，蘊含在每一寸土壤之中。

只不過越往地下深、或者大山深，就越是濃郁！

別說普通人了，就算是大部分修行者在沒有特殊手段的況下，都不太能應到地脈之氣的變化。

比如像老曹，他作為抬棺匠和紙師，都覺不到此時地脈之氣的突然暴漲和變化。只是聽我講述之后才知道。

反倒是王虎——因為他是魂狀態，對周圍一切磁場、能量的變化知都比活人更加敏銳。

所以他也能知到地脈之氣的變化，從側面證實了我的說法。

棺材鋪里陷了短暫的沉默。

而屋外的大暴雨還在繼續滂沱。

沒有毫要減弱的意思。

門外的青石板街道上，都已經開始積水了！

乍一看，幾乎都能沒過腳背，淹到腳踝了。

要知道，棺材鋪所在的兩河鎮老街雖然建造年代非常悠久，但因為有著完善的地下排水系統直通河街外的小河，而且石板都朝兩側的渠有一定的傾斜度。

所以即使下起暴雨，街道上也依然不會積水。

今晚這個樣子，可見果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雨。

突然……

棺材鋪門外出現了一個黑影！

我和老曹、王虎，都猛地轉頭看了過去。

旁邊還有一個矮一點的黑影，突然張了起來。

汪汪汪！

“黑子，別了。大晚上的，別吵到周圍的街坊鄰居們。”

那黑影沉聲說到，同時往前又走了兩步。

于是，就進到門口昏黃的白熾燈能照到的區域，顯出了模樣來……

“李大哥，黑子！你們怎麼來了？”

我驚喜地喊到。

沒錯，來的正是撈尸人李淼和他養的大黑狗。

老曹也起笑著朝他們招手。

“李老弟，外面雨大，趕快進來吧。”

于是一人一狗邁過一尺多高的門檻，進到了屋子里來。

李淼下上厚厚的蓑，掛在了門邊的掛鉤上。

黑子則是站在門口，使勁兒扭著甩水。

呼呼呼……

水花四飛濺，地面都是斑斑點點。

黑子甩了幾下，上的發竟然立刻就重新變得蓬松干燥起來。油水亮的，像是順的綢緞一樣。

“汪兒汪兒！”

它低嗓門，小聲地朝著了幾聲，然后搖晃著尾跑過來。繞著我兜圈子，還親昵地蹭蹭我，用舌頭我的手。

我有些無奈地苦笑道。

“黑子啊，這是你主來找我啊。不是我去江邊小木屋找你，所以沒準備吃哦。你就算撒也沒吃的。”

黑子顯得有些失，嚨里發出一陣咕嚕嚕的委屈聲音。

然后突然抬頭看向飄在半空中的王虎。

把王虎都給嚇懵了！

趕飛得更高了一些——后背都已經著天花板了。

黑狗這種，是狗中最兇惡、氣也最重的。

本來就有辟邪的作用！

哪怕算是農村里養的用來看門的普通黑狗，也能輕松干掉一般的孤魂野鬼或者行尸。更別說是撈尸人專門養的這種靈異黑狗了。

就算是兇惡的厲鬼、尸祟，被黑子給咬上兩口，也得不輕的傷！

王虎雖然已經踏上了鬼魂的修行之路，有老曹的支持，但面對黑子還是心驚膽戰。生怕這大黑狗突然發狂，把他當食給吃咯……

我語重心長地叮囑到。

“黑子！這是棺材鋪里的員工，也是我們的伙伴。你得叔叔才是，可不能有什麼不好的想法啊。”

“汪汪。”

黑子輕了兩聲，還點了點它碩大的腦袋。

我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王虎，笑著道。

“虎叔別擔心，下來吧。黑子很懂事的，不會咬人……哦不對，咬鬼的。”

王虎對我們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有些弱弱地說到。

“我生前就有點怕狗，尤其是這種大黑狗。死后變鬼魂，就更怕了。李師傅養的這只黑狗神異健碩，就算知道它沒有惡意，我也有點發憷。還是就飄在屋頂上好了，安穩。”

看他這有點慫慫的樣子，我們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完之后，老曹就問。

“李老弟，怎麼冒著大雨來我們棺材鋪？是有什麼要事嗎？”

李淼顯得有些無奈。

“曹老哥還猜不到嗎？這麼大的暴雨，整個河灘都已經是一片汪洋了！我那小木屋雖然在那一片的地勢還算比較高的，也已經被漫出來的江水給淹沒了。”

“我還在過來的路上看了一會兒，江水已經升到鎮北的路埡口了。若是這雨不停，最多兩個小時，洪水就會漫到鎮北的埡口上來。整個兩河鎮和上下游的河灘平原谷地，都會被淹在水里！”

聽了他的話，大家心都有些沉重。

我想到姚楠媽媽說的話……看看現在時間已經十一點四十五了，估計馬上就得趕去參加縣里組織的抗災救險會議了吧？

不知道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暴雨，最終會造多大的損失。

又會有多普通老百姓，流離失所呢？

在大自然的浩天威面前，什麼修行者、什麼鬼魂尸祟、什麼妖……都渺小如蟻，不值一提！

我心里一聲嘆息。

就在這時候，突然又有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外。并且伴隨著一個悉的聲音，大聲喊到。

“喂！你們居然都還在家里嗎？沒收到消息啊？還不趕去龍多山那邊看看……聽說是有巨蟒大妖的痕跡，可能要趁著這個天氣走水化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