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明天誰會拿獎？”

電話里，喻楚好奇地問。

周云說：“陸鏡。”

“陸鏡？”喻楚有些驚訝，“那部電影我沒有看過，演得很好嗎？”

“對，確實演得很好，而且，這一次也幾乎沒有競爭對手。”

“嗯？為什麼這麼說？”

“我和尹琳都是剛拿過獎沒兩年，《落葉之語》和《我是你媽》這兩部戲的爭議也比較大，評價不是特別好，《左手》里于思甜雖然演得是還不錯，但提名已經是褒獎了，這個角和電影拿獎基本不可能，趙文瀾演的《一個字》，能夠拿提名，更多的還是戲保人，電影的質量很高，但是的角無論是發揮空間還是復雜上，都比不上《渝中有》，《渝中有》里陸鏡塑造了一個非常富的中醫形象，搞笑的地方非常松弛，但好幾個重場戲都演得木三分。”

喻楚：“我還以為你能拿獎呢。”

“《落葉之語》在國不太業待見。”周云說，“這也沒辦法，語境不同，它又不像《幕后》那樣，講的故事并沒有地域彩，《落葉之語》的地域彩太重了，以一個海外游子的視角去講回國之后遇到的人和事，很多節都比較敏和微妙，大家看了心里面有點抵也是正常的。”

喻楚：“但是這部電影的票房也還是很不錯啊，一部文藝片能夠賣到那麼高的票房。”

“我們國的這些電影獎項在評選的時候本來也不太看重票房嘛，跟奧斯卡又不一樣，奧斯卡是幾千個評委，如果你票房太低，就意味著很多評委本沒有看過你的電影。”周云說，“我們就這麼幾部提名影片，評委也就那麼幾個人，他們在評選的時候要考慮的因素太多了，而且也容易集中意見，所以，要猜測最后的獲獎名單也不難。”

喻楚：“我還喜歡《落葉之語》這部電影的，你在這里面的表演比在《日子》里面還要細膩，非常多的微表，我看了好幾遍。”

“你喜歡，我也很開心啊，之前也已經拿過靈均獎了。”周云說。

喻楚：“雖然你說希不大，但還是祝你明天拿獎！”

“謝謝，借你吉言，我也希能拿獎。”周云說，“你也要加油啊，楚楚。”

“我想過了，我要沖擊獎項，以我目前的實力，估計要到四十歲以后了，我就慢慢積累吧，我現在心態調整得很穩，我覺得吧，我這個演技還能夠天天有戲拍，能演主角，已經是運氣非常好了，我不能太貪心，跟那個蘇煙一樣，演得也就那樣，還總覺得自己懷才不遇。”

周云：“蘇煙？”

“是啊，經常跟人說，自己就是因為沒有背景，也沒有人支持，所以無論演得多好，都拿不到獎呢。”喻楚說，“我都聽不同的人說起過好幾次了。”

“是在抱怨什麼嗎？”周云問，“說這種話，也實在是沒有意義啊，難不還有人會認同的話嗎？自己心里面沒點數？”

“可能還真沒點數，要不然也不會跟這麼多人說了。”喻楚非常淡然地說道，“反正話里話外還是對自己沒有得到認可到不理解，到委屈。”

周云嘆了口氣。

喻楚：“所以說，每次見到，我都要提醒我自己，一定不能變那樣的格。”

“你要變那樣的格，也需要一點本事，我本不覺得你能變那樣的格。”

“防患于未然嘛。”喻楚說，“你可能都難以相信，現在我在劇組拍戲，都很有導演挑刺了，每演完一條都說我演得好，沒問題，我都覺得不可思議，我自己都知道問題在哪，但因為是主角了，導演就不說你的病了。”

“唉，是有這樣的問題。”周云說，“我也遇到過。”

“好了，不跟你說了，你明天白天還有工作吧，早點休息吧。”喻楚說，“等你從西班牙拍完戲回來，我們再約。”

“好。”

——

周云明天白天確實還有工作。

之前有兩本雜志拍攝，一直在等的檔期，好不容易協調到了這個時候。

每個雜志給了三個小時的拍攝時間。

周云一大早就得起來。

幸好，這兩個拍攝都沒有外景，全是棚拍。

一直拍到下午三點，周云又給人錄了五個VCR，才開始化妝，準備出席晚上的頒獎典禮。

“好。”周云說。

一天下來，都沒有怎麼吃東西，中間就靠餅干、面包墊了墊肚子。

做發型的時候，劉韻見針地拿出一個保溫桶，里面是水煮餃子。

“剛給你煮點。”劉韻說，“吃幾個墊一下，晚上頒獎典禮直播還要兩個多小時呢。”

周云見到熱氣騰騰的餃子，發出一聲驚喜的尖。

“小韻，你太好了，我你！”

現在周云就想吃一口熱乎的。

化妝間的工作人員都笑了起來。

妝造完以后，周云要拍出發圖。

但這個時候，張子凡正好過來找，周云便在酒店的走廊上拍了幾張，拍完以后就去跟張子凡聊天去了。

攝影師一臉茫然，說：“這就收工了？”

他心想，這錢也太好掙了。

這個時候，周覽忽然招呼了他一下，說：“既然小云不拍了，你來幫我們大家拍一下。”

他們作為周云的工作人員，因為要進場，今天都換上了禮服，都呈現了自己最好看的一面。

攝影師：“……”

——

周云和張子凡來到一個無人的安靜角落。

“最近在干嘛？”周云問。

張子凡說：“在剪《真相之夜》的片子，我們商量了一下，想要把這部片子送進春節檔上映，你覺得合適嗎？”

“我？我覺得可以啊，驚悚刺激，就是不太適合闔家歡，放在春節檔，能為大家的觀影首選嗎？”周云好奇地問。

張子凡說：“現在春節檔也很有闔家歡電影，主要是因為這部電影……怎麼說，刺激的，前半段裝神弄鬼，后半段驚悚嚇人，最后的結局溫馨好，吳寶也認為這部電影放在春節檔，票房不會差。”

周云說：“放進春節檔的話，宣發力就大了，宣發投基本上都是一個億的量級，我們這部電影制作本才兩千多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