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他這個片子的風格。”周云說。

周覽點頭，說：“我看到這個短片的時候，有點驚艷，可能這個沒那麼電影，但是拍得非常好，所以我去打聽了一下這個導演現在在干什麼，沒想到正好知道他正在籌備一部片子。”

“這個導演什麼名字？”周云問。

“文冰。”周覽說，“一個年輕人。”

確實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那他這部新片是哪家公司在做？”周云問。

周覽說：“新盾。”

周云查了查資料，新盾是業一家頗有實力的制作公司，制作經驗非常富，也出過不賣座的大片，但缺點是這家公司之前制作的都以商業片為主，基本上沒有制作過嚴肅題材或者文藝方向的片子。

心里有數了。

周覽說：“這個片子是新導演，又是文藝片，一線明星們不會興趣，你的優勢是你的知名度，但你的劣勢是從來沒有演過電影，甚至都沒有代表作。”

“我先看一下劇本吧，如果喜歡劇本，我們就去爭取一下。”周云說。

周覽搖頭，說：“你先別急，我們要演這部戲，可還有一個問題要解決。”

“什麼問題？”

“這是一部文藝片，片酬肯定不高。”

“沒事啊。”周云說，“反正我現在也不缺錢了。”

周覽搖頭，說：“片酬不僅跟你有關，公司是要拿分的，太低的片酬，公司未必愿意讓你接。”

周云皺起眉，“我不是已經有接戲的自主權了嗎？”

“你只是有否決權，不代表你自己想接哪部戲，就一定能接，公司也有否決權的。”周覽說道，“你知道很多大明星為什麼很演文藝片嗎？很多時候其實也不是他們不想演，是片酬太低，公司不讓。同樣的檔期去接一部電視劇，能多賺上千萬，公司當然選擇上千萬。”

周云：“那怎麼辦？”

周覽：“不管怎麼說，先跟公司說吧，也不可能繞過他們，私自接這部戲。”

“嗯。”

“先看看他們的態度再說。”

“好。”

周覽把這個提案報給了公司。

現在周云是千娛樂最賺錢的藝人，也是最紅的藝人，關于的工作，公司高層是最關注的。

當他們發現提案是一個文藝片的時候，匪夷所思地給周覽打電話。

周覽也沒說別的，只說這部戲能幫周云打開電影市場。

但……電影市場又怎麼樣？演一部電影可不比演一部電視劇更賺錢。

如周覽所料，公司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同意周云接這部戲。

何勇還專門給周覽打電話，讓周覽做周云的工作，安好周云，承諾以后一定會給周云接大片來演。

周云跟著周覽一起嗤之以鼻。

“不出所料，公司不同意你演這部戲。”

周云說：“需要我做什麼嗎？”

“沒事，你好好拍《問心》，后邊的事我會去理的。”周覽拍拍周云的肩膀，“只不過，接下來可能又要讓你忙一陣了，我會去幫你多談幾個商務，再去跟公司談。”

“嗯。”周云點頭，“只要時間能協調過來，你定就好。”

周覽笑起來，“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聽說羅玉虎帶了一個新人，那個新人心比天高，只想演戲，不愿意接商務，嫌掉價，把羅玉虎氣得夠嗆。”

“怎麼覺羅玉虎帶的新人都不太聽話。”

“活該，他現在鉚著勁兒想要再捧出第二個宋遲，第二個宋遲是這麼好捧的嗎？”

“第二個宋遲？他在想什麼？”周云到詫異，“整個娛樂圈，宋遲都是獨樹一幟，要是這麼好復制，其他公司早就復制出來了。”

“還不是因為我們經紀人的圈子里，背后都議論他是靠著宋遲才能走到今天這樣的位置，他心氣高，非要證明自己，所以之前到找新人不說，還去聯系了一些名氣不大的演員，就是想要再重新捧出一個一線來，你應該知道了吧？宋遲把羅玉虎給踹了，現在羅玉虎可不是宋遲的經紀人了。”

“也是，宋遲跟左鏡的合作模式變了。”

“過去這幾年，羅玉虎打著宋遲經紀人的名號，在外面撈了不好不說，脾氣還大，得罪了很多人，要不是宋遲自夠，做人也靠譜，早就被他坑了。”

周云說：“現在宋遲已經不是左鏡的藝人了，終于不用被他拖累了。”

“宋遲這一步是遲早要邁出去的，左鏡已經不能滿足他的要求了，像宋遲這樣的演員，以后肯定會更進一步的，他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勢頭，他這樣的演技，以及現在這樣的人氣，說不定就是未來的梁朝偉。”

“千萬別捧殺他。”周云趕搖頭。

周覽忽然咦了一聲，目在周云臉上打轉。

“你這況不對啊？你跟他在一起了？”

周云無語長嘆，“覽姐，你怎麼又說起這個了！我跟他沒有！我保證，要是我真的跟誰談了，一定第一時間跟你報備！”

周覽一聽，意興闌珊，“沒勁。”

“你怎麼這麼想要我談呢？”

“談多好啊，談本來就是現在藝人維持熱度最好用的手段。更何況……那可是宋遲。”周覽拍拍周云的肩膀，“你就不怕自己一直這麼矜持著，他被別人搶走啊？”

周云搖頭。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跟人談了，那個人一定是我。”周云非常有底氣地說道。

周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半晌。

“這麼確定？”

“嗯，確定，他喜歡我，這是毋庸置疑的。”

周覽：“那你們兩個現在是怎麼回事？揣著明白裝糊涂，拿著喜歡當曖昧？”

周云說：“沒有啊，就是朋友，好朋友。”

現在做不了人，只能做朋友。

“你們倆要是愿意這麼自欺欺人，也行吧。”

周云但笑不語。

自欺欺人嗎？如果要這麼說也行吧。

如果能用四個字去概括一段似是而非的狀態，也好，本都難以解釋，無法解釋。

男之間，每一段關系都因人而異，千差萬別，無法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