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將伏月戟負在了后。

冷冷地看著眼前幾個被打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哀嚎的男子，眉眼微。

拿起了茶桌上的茶盞。

像是好奇一般，穆如酒把玩著手上的茶杯，突然，眼神一凜，那茶杯便從的手上擲出。

茶杯直直地向遠的樹梢飛去。

樹梢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茶杯的力道打到了地上。

那人慌張地想要起逃離，還沒等起，一柄銀槍便指在了的臉上。

穆如酒仰著頭，角勾笑，睥睨著眼前的孩兒。

“藥是你下的，是嗎？”

穆如酒的聲音無波無瀾，仿佛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一般。

子瞪著面前的穆如酒，眼中滿是殺意。

穆如酒輕笑一聲，挑眉繼續說道：“霜……雪？是這個名字吧？”

這樣說著，手上的伏月戟距離霜雪只有一指的距離，卻被穩穩地握在手上。

“顧鴻派你來的？”穆如酒的聲音冷了下去。

上次就發現了。

喝下去的茶水本沒有任何藥的味道，否則也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

能夠拿到這樣的迷藥，除了天地居，穆如酒想不到第二個組織。

霜雪只是死死地瞪著，并沒有說話。

穆如酒輕嗤一聲，眼睛微微瞇起。

的心并不好。

而正好，霜雪撞到槍口上了。

角的笑意陡然消失，穆如酒的眼中滿是冷意。

高高地舉起伏月戟，又重重地落下，那伏月戟的槍尖便深深地刺進了霜雪的肩膀。

“唔——”

霜雪的額頭上浸滿了汗珠，死死地瞪著穆如酒，臉蒼白，但是卻拼命忍著，不讓自己喊出來。

穆如酒見狀，有些意外地挑挑眉。

用了幾分力道自己是清楚的，那鮮紅的跡順著孩兒的裳流了出來，但是卻沒有出聲來。

只是死死地咬著牙，瞪大了眼睛，蒼白。

穆如酒角勾笑，便將那伏月戟從的肩膀上拔了出來。

伏月戟槍尖泛著冷，滴未沾。

被卸了力，霜雪無力地趴在了地上。

“回去告訴顧鴻，”穆如酒踢了一下槍，那伏月戟便乖巧地立在了的后，“既然要結盟，就拿出些誠意來。”

穆如酒的語氣冷了下來，聲音低沉冷寂：“否則，我不介意多個對手。”

說完，穆如酒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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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與城之間的距離確實不近。

城是南溪國的邊境都城，常年風霜不止，連點綠都瞧不見。

穆如酒只是騎了匹馬，這去時的路程，說也要十幾天。

穆如酒也不著急。

反正祁君羨都不管了，才不要這麼快回京呢！

其實去城并不算是穆如酒賭氣作出的決定。

來江南的時候，就想著好不容易出趟京城，應該找個機會去城看看的。

——畢竟，在漫長到近乎窒息的上輩子里，似乎只有南溪邊境的戰能讓稍稍放松一些。

南溪曾經有的穆家軍。

現在，即使那些穆家軍死的死，散的散，還是想去城看一眼。

——就當是留個念想也好。

之前一直沒有機會，現在跟祁君羨鬧別扭了，去哪都不會有人管！

這樣想著，穆如酒抿，騎著馬繼續往城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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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在江南的北面。

越往北走，那環境就越惡劣，溫度也越來越低。

沿途有不驛站和旅館，穆如酒走走停停，就這樣走了三四天。

然后，穆如酒就覺得——不對勁。

有點不對勁。

一般都會在附近的驛站或者客棧里休息，發現，最近這幾天，所有的客棧都有點不對勁。

“老板，你們家還有沒有空房間？”

“有有有！小姐您里面請！”那老板看到，像是看到什麼大魚一樣，兩眼放。

甚至還沒有查有沒有空房間，就已經應下了，那神，一個殷勤了得！

“老板，你們這還這麼多客人呢，你真的還有房間？”

“小姐您放心！房間包您滿意！”那老板笑得近乎諂。

不管穆如酒路過哪個地方，哪家客棧的老板似乎都是這樣。

到下雨天會有小孩兒送傘，路上走也極再會遇到強盜流寇，甚至就算偶爾睡在野外，也不會有猛靠近。

不對勁。

很不對勁。

一連十幾天都是這樣。

穆如酒就算是個傻子，也能覺到是有人在幫。

臨近城。

周圍的天氣已經十分惡劣，遠的雪山上，是終日不化的皚皚白雪，而山腳下，便是穆如酒守了半生的城了。

穆如酒牽著馬，向著城走去。

聽到了周圍悉悉索索的聲音，下一秒，幾個盜賊便從草堆里竄了出來。

穆如酒手上的伏月戟了，卻沒有立即手。

正好可以借機看看，一直在暗幫的人，是不是想的那個。

幾個盜賊冷笑一聲，為首的男人材魁梧，手上拿著一柄彎刀，冷聲道：“把上值錢的東西都出來！”

穆如酒打了個哈欠，卻心不在焉地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

“救命啊！你們都不要過來！”

呆板得像是照著本子在念一樣。

幾個大漢真的以為穆如酒是害怕了，笑著向一步步靠近。

穆如酒“害怕”地站在原地，那幾個盜賊便將包圍起來。

為首的盜賊高高地舉起彎刀，似乎是想要嚇嚇，但是還沒等彎刀落下，一個影便出現在了穆如酒面前。

他的手上沒有武，只是赤手空拳便將幾個盜賊擊退。

穆如酒的眼睛先是一亮，但是看清楚來人后，目便淡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震驚。

“寂安？怎麼是你？”

這個和尚怎麼在這兒！？

所以，一直幫助的人，是寂安嗎？

不可能啊，寂安沒有理由幫助啊。

穆如酒皺眉，看向眼前一素的僧人。

僧人雙手合十，向著穆如酒微微欠，似乎低念了一句佛號。

“云游至此。”

云游？

哪家和尚會從京城云游到城這種荒涼的地方啊？

這家伙，又在搞什麼鬼？

穆如酒皺皺眉，心確實有些差。

“所以，是你一直在幫我？”

穆如酒歪頭問道。

“什麼？”寂安有著一雙慈悲的眸子。

他看向穆如酒的時候，穆如酒在他的眼中，除了慈悲，什麼也不到。

穆如酒又問了一遍：“沿路是你在幫我嗎？”

寂安先是稍稍愣神，眸似乎落到了穆如酒后的地方。

只是看了一眼，便也緩緩地將眼神移開。

“并無。”

寂安的聲音無波無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