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撐著傘，錯而過時，傘沿了下，孟清雨未停下半分。

「……」

後傳來一個多年未曾聽到的稱呼，陌生又遙遠，在這寒冷的冬夜裡捶落在心口。

「你長大了，跟你媽媽可真是一點也不像。」

「別跟我提報不報應，勝利屬於活著的人。」

夜中，孟清雨眼神冷得如同零下幾十度，腳步卻未曾停歇半分，像是沒聽到後的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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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雨扔了傘，進了一家燈火通明的便利店，要一瓶最烈的酒。

獨自一個人坐在臺階上一口一口地灌，燒的整個口腔，整個嚨，整個胃，甚至眼眶都是又辣又痛。

可再痛，也比不上心口上的痛，揪得呼吸都是痛。

往事一件件，在腦海里清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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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樓下公寓，葉國禮撐著傘在等。看到淋著雨就這麼走過來時，眼神一暗朝走過來低聲訓斥：「傘呢？這麼冷的天淋雨，想生病？」

難得的是孟小姐沒跟他唱反調，乖乖地任他牽著手進了門，任他將自己上的外套下來，然後披上帶著他溫的大，被他擁著進了電梯。

「怎麼了？喝這麼多酒？」

上滿滿的都是濃郁的酒味。

就著電梯里的亮，葉國禮這才發現眼眶紅紅的，還腫著，明顯就是哭過了。原本想要訓斥的話全都吞了下去，轉而擔憂起來。

只是，孟清雨卻一直抿著不說話。

進了門，男人將推進浴室，開滿熱水，將扶進去。

溫熱的水瀰漫全時，孟清雨終於開口：「我了。」

「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不知道。」又低下眼。

滾燙的淚珠砸到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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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雨冰箱里經常都備有食材，但最近沒剛回S城，沒還沒來得及填冰箱，葉國禮只找到了一紮未開封的麵條及兩個蛋。

洗鍋，燒水，下面，他做得很順手。

他端著面出來時，孟清雨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長發的披在後。

「怎麼不一下？」

將麵條放到桌上后，葉國禮回房取了干巾出來，幫拭乾水，又吹乾才坐到邊。

「不是說了嗎？怎麼不吃？」

他端起碗，夾起麵條要喂。

今晚的孟清雨乖巧的過份，他喂，便張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像只乖順的小貓咪。

可能是真的了，一碗麵條帶著大半的湯水外加兩隻蛋全都進了肚子。

「發生了什麼事，能不能告訴我？」

葉國禮扯過紙巾幫拭時又問道。

這樣的，真的很不尋常。

明明離開公司之前，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這才過了兩個小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孟清雨抬起一雙潤潤的眼著，眼底微紅，紅言又止，惹人心憐。

他手了頭頂：「是不是工作不順利？」

搖頭，卻半大半個子靠進他懷中，他順勢摟著肩膀，下抵著頭頂，挲著：「誰給你委屈了？」

若是在公司了委屈，他肯定會知道的。

代表葉臻在公司負責營養保健品業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為了保證的日常工作，他也悄悄地做了安排，當然是瞞著羅依蓮母的。所以，在公司有任何的風吹草也逃不過他的耳目。

但是，今日在公司一切正常，那就是與公司無關了。

是什麼樣的事能讓如此反常？他猜不，可依然不願意多說半句，只是將臉埋進他口，讓他抱，然後再一次無聲的落淚。

這個深夜，孟清雨的淚水如同天空不停落下的雨滴，滲男人的衫，滲進他心底。

良久之後，他長嘆一聲：「清雨，別哭了。」

多年了，那種無奈，心酸又心疼的複雜緒又在心底纏繞。

如同多年前的那一夜，那個二十齣頭的孩，只因聽聞颱風暴雨襲擊他上學所在的城市，通信中斷聯繫不上他便趕了幾百公里從襄城來到他的學校，半夜冒著大雨到他宿舍樓下找他，結果卻把自己給淋病了，一邊發著燒一邊抱著他哭得泣不聲。

漫如，漫如。

為什麼，總是不由自主地想來。

是因為虧欠太多嗎？可他抱著的人明明是清雨。

「清雨，別哭了，好嗎？」

他再度嘆息，微微地閉上眼。

孟清雨咬著，不想讓自己哭出聲來。

不應該的，千不該萬不該啊！

為什麼會在這個男人懷裡到了久違的信任與依賴？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啊？

在這個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來的，不願再去深思更多。

只想沉溺一下，沉溺一下就好。

假裝沒有所有過往，他們只是一對溫暖相依的紅塵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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