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打算，結個兩三年，借口不好再離。

可這中間不管事怎麼發展，最終也還是回歸了原本想要走的路口。

往下該怎麼走，又會到什麼事，沒人知道。

一段故意瞞的往事，從霍希安裡出來也不是過簡單的三言兩語。

「那今晚的呢，又是怎麼回事？」

霍雲易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了有些疲憊的眉心。

「我喝多了，也喝多了。」

差錯，差點又有了第二次集。

他明明不喜歡，以前對的慕甚至很不耐煩，但事過境遷，他竟對提起了莫名的興趣……

這些話，他只是埋在心裡，不打算跟任何人提起。

「不要拿酒當借口。」

霍雲易低斥一聲。

霍希安咬了咬牙，手將小叔手裡拿著的戒尺扯了過來，又狂拍了幾下。

「真想要把自己打殘啊？別打手，打其它地方。」

霍雲易沒好氣地奪過尺子，霍希安低著眼不說話。

「知道疼啊？疼了自己回去藥。」

他拿起戒尺往外走。

霍希安看了眼自己模糊的手掌，咬了咬牙。

人果然不能做錯事。

只是，不知為何，他竟然想再犯錯。

大概是打得還不夠狠吧！

-

薛嘉瑜行走不便，剛跑出祠堂就被賀靜嘉捉住，將帶到了車上。

「為他哭，不值得，別哭了。」

扯了紙巾，正要幫拭淚卻被一把狠狠地抱住。

「嘉嘉……以後我們都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好不好？那天晚上他真的沒有強迫我，沒有的……」

明知他喝多了才進去休息，想著送醒酒茶的機會近距離地靠近他一點。

他喝醉時，靜靜地躺在床上許久，也沒他，就這麼坐在一邊安安靜靜的不說話。

他是藏在心裡喜歡了多年的男人，知他不喜歡，所以連告白都說不出口。

在他面前，是自卑的。

所以，只是想靜靜地，近距離地在他邊多呆一會兒，就這麼看著他而已。

但是醉灑本就容易橫生出太多的意外。

但那一場意外，是真的願意的，也沒有後悔過。

真的只是想擁有那一刻而已，沒想過與他有未來，沒想過用孩子來威脅他。

就算到了現在，也是一樣的。

所以，那年從來沒有打算將那件事告訴除了嘉嘉以外的任何人，若不是當年因意外懷孕，丟在垃圾桶里的驗孕棒被嘉嘉發現，那天晚上的事一定埋在心裡一輩子。

知道嘉嘉是心疼，想名正言順地讓霍家長輩教訓他一次，所以剛才在會所那邊編了個假驗傷報告的事。

不怪嘉嘉，不怪他，今天晚上的事，其實也真的怪不了他。

只怪自己，怎麼就喝醉了，怎麼就認人了？

只是嘉嘉一直不相信他沒有強迫，不管是多年前還是現在。

為什麼這麼笨，總是惹大家不開心？

或許，本就不應該回來的。

每回來一次，就惹一次禍。

等明天阿遠哥與葉臻的訂婚禮過後，就回H市，再也不回來了。

-

主屋臥房。

「阿德，剛才是不是有人回來了？」

霍老太爺起，接過老管家遞過來的水杯喝了口溫水，問道。

「是小霍生。」

老爺子眉一挑：「這個時候，他回來做什麼？」

「去了一趟書房。」

「做什麼？」

「拿了把戒尺就出去了。」

「去哪？」

「不清楚。」

-

霍雲易提著戒尺放回書房正離開時，老爺子拄著拐杖站在門口。

「爺爺，怎麼起來了？」

老爺子哼了聲：「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回來找什麼？」

霍雲易低了低眉：「沒什麼。」

「阿易，你現在是心思越來越多了，啊？沒事你拿我戒尺出去？」

霍雲易：「……」

這老宅里，多一隻蚊子飛進來，公的母的，都瞞不過老爺子的耳目。

「誰犯錯了？」老爺子又問。

「沒誰。就有個朋友對古董戒尺興趣，知道我們家有一把，拿出去給他看看。」

當年的事，他才剛剛得知真相，還於驚訝之中。

而且當事人都不在，從他口中轉述出來勢必會與事實有出。

不管當年他們出於什麼意願不想讓事實真相流過多，這都是他們自己的私與決定。

就算在今日，他也沒有資格代為講述。

「什麼朋友不能在白天帶來家裡好好參觀參觀，非得趁天黑做狗的事。」

霍雲易：「……」

拿把戒尺怎麼就了狗的事了？

「他從國外回來，等會七點的航班離開，這個時候就不進門打擾了。爺爺，天還沒亮，我送您回房。」

「阿易，你這話聽著是沒病，但我怎麼覺得就是不對呢？」

「爺爺，您還真是想多了。」

「有嗎？」

……

賀靜嘉將妹妹送回家，原本想要陪一起睡，卻讓回房休息。

知想一個人靜靜，也不勉強。

替關上房門時，霍雲易的電話就來了。

他就在家樓下。

打電話給，只是想問聲回到家沒有，結果就跑下來了，上了車就往他上撲。

他笑著接住：「小心等會警察叔叔敲車窗。」

「才不怕。」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

凌晨四點半，最讓熬夜的人覺得睏倦的時候，鬧了一個晚上，也累了，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回去睡吧。」

原本，是有些話要問的。

但是看睏倦的模樣，心下不舍。

今日是陸懷遠與葉臻的訂婚之日，十點之前他們要到場，要不然就失禮了。

還可以再睡幾個小時，車上地方太小，不舒服。

「你陪我上去我才上的。要不然就睡車裡。」

霍雲易看了看時間，再看昏昏睡的模樣。

嘆口氣，陪上樓。

-

早上六點，另一高級公寓里。

謝曉晴穿著裕袍出來時，賀政哲正靠在床頭，指尖夾著煙，看到出來，吐出煙圈，煙霧繚繞，迷糊他冷峻的臉。

朝他走了過來，睫微，手兩手指頭，夾住他燃了一半的煙，放到間，才吸了一口，就被他奪了過去。

「誰讓你煙的？」

男人聲音，剋制中帶了抹難言的怒意。

「呵呵，賀生，你管得著嗎？」

「我管不著，嗯，謝筱晴。」男人的聲音低了好幾分，正手將拉過來，被一個反手推開，後退兩步。

腳跟踩中他落在地上的手機，彎撿起來，丟給他。

「昨晚好像響了好多次，賀生還是看看是不是賀太查崗。」

說著，轉去更室。

賀政哲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工作電話兩個，還有幾封郵件，三通余珊妮的電話。

點開余珊妮的幾條消息-

「阿哲，怎麼還沒回家？」

「明日陸家的訂婚宴，是你來接我還是怎麼樣？」

「我讓廚房煮了醒酒湯，你別忙太晚。」

賀政哲把手機扔到一邊，又點了一煙，但吸了兩口就按掉了。

謝筱晴出來看到他還在，了長發：「還不回家？」

賀政哲閉著眼不應。

「賀生，你不回家沒關係，不過呢，我男朋友馬上就要回來了，你確定要跟他握手見面，順便一起飲早茶？」

聞言，閉著眼的男人猛地開眼。

「你說什麼？」

「我說，我男朋友馬上就回來了哦。」話音剛落下，的手機響了。

當著他的面，劃開屏幕，接聽-

「Shelia，親的，有沒有吵醒你？」

「沒有，剛好醒來。等下回來記得買早餐……」

「想吃什麼？寶華茶樓早點？」

「嗯，雲吞面記得不要放蔥花。」

……

前一刻，與他還在****，這一刻，與男朋友親呢無間地聊著早餐要吃什麼。

賀政哲沉默起。

結束通話，轉過來時，他正好拿起手錶戴上，臉冷峻。

「記得收拾乾淨。」吧嗒一聲，扣上腕錶。

「不用賀生掛心。」謝筱晴角勾出抹笑意。

-

賀政哲出了門，撥電話給助理，讓他來接。

公寓一梯一戶，私極好。

他就站在門口，煙。

二十分鐘后，助理來電，車子已在公寓外面等候。

他看了眼閉的房門，朝電梯而去。

恰逢電梯門打開，他與裡面正準備走出來，提著寶華茶樓餐盒的男人打了個照面。

看到對方都很驚訝，相互無聲地打量著對方。

賀政哲長年高位，在外時，滿上下滿滿都是上位者的強勢，而電梯里的男子看著很年輕，不過24、5歲的模樣，清俊文雅，氣勢是不如他，不過，也毫不畏懼他鏡片下銳利的眼神。

一直到電梯門合上時，電梯里的男人才出手，再度按下開關鍵。

一個出來，一個進去，肩而過，沒有招呼。

電梯門合上時，賀政哲手裡握著的手機卻忽然猛地砸向電梯牆，「哐」一聲之後落到地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