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便利店出來，除了陸懷遠手上撐著的傘，葉臻手上還多了兩份車仔魚蛋面及一堆各式小零食、一杯現磨咖啡。

回到車上，葉臻將咖啡遞到陸懷遠時道：「一直以為你喝不慣外面的咖啡。第一次在7-11買給你時，我好怕你拒絕。」

陸懷遠喝了一口笑道：「確實比不上自己買的咖啡豆煮出來的有口，不過朋友買的，不一樣。」

葉臻：「第一次買咖啡給你還不是你朋友。」

陸懷遠：「那時候，好像有人迂迴地問過我是否有鐘意之人。我記得給了肯定答案了。」

葉臻撐著下笑得甜：「那時候陸生就想追我了對不對？」

陸懷遠手，颳了下鼻尖：「不知誇你聰明還是笨。」

葉臻哼了哼：「當然是聰明了。」

要不然怎麼勾得陸生來追呢？

「是，你聰明。明日我與龐董見過面后我們回S城，等會回去你跟葉曦說一下，看是想繼續呆在這邊還是一起回。」

葉臻一怔：「這就回去了？公司那邊有急事呀？」

陸懷遠：「是有事，不過不是公事，是私事。」

葉臻：「什麼私事？」

陸懷遠：「當然是我們的私事。」

葉臻：「我們？」

陸懷遠：「阿嫲想請你到家裡去坐坐喝杯茶。」

葉臻：「……」

這是見家長的節奏嗎？會不會太快了？

陸家幾位長輩，都有見過，但那是公眾場合。

與陸懷遠正式在一起之後，一直未見過他們。

是因為那些吵得沸沸揚揚的新聞嗎？

陸懷遠拍拍手背，「別擔心，我們家一向都很民主友好，阿嫲只是想見見我朋友，沒別的意思。」

葉臻張了張：「那我要準備些什麼嗎？」

陸懷遠笑：「什麼也不用。」

葉臻：「第一次上門兩手空空很沒有禮貌。」

陸懷遠：「我們兩個回去做一頓飯給他們吃，誠意十足了。」

葉臻不依，「不行，你把阿嫲，叔叔阿姨都喜歡什麼給我列一個清單，明天我去買。」

知道，他們什麼也不缺，但陸懷遠總是了解自己家人的，

陸懷遠點頭：「明日我跟龐董談完事一起去。」

－

車子回到一半路程時，雨點越來越小，葉臻關掉空調，打開車窗。

雨後的空氣分外的清新，葉臻不由得深呼吸幾口。

「有沒有想過繼續念書？」

車載收音機正在播放Twins的《我們的紀念冊》，陸懷遠睇了眼將臉靠到窗外的孩。

「嗯？」葉臻應了聲，側過頭。

清涼的夜風吹長發，幾縷調皮地粘到臉上來，讓不得不手拂去。

「有無打算繼續念書？」

陸懷遠很有耐心地重複一遍。

「研究所嗎？」葉臻認真的抿著，「有想過。但還沒決定要考哪個學校。」

念研究所是在的人生計劃之的，不過是想累積一點工作經驗再念。金融專業的一些職業證書是要有工作經驗才能考的，而且工作經驗對繼續念研究所也有幫助。

「怎麼這麼問？陸生是覺得我的學歷不夠看？」

陸懷遠搖頭，「學歷不是最重要的。」

葉臻好奇：「那什麼才最重要？」

陸懷遠：「開拓眼界，增長見識.」

這一點，葉臻是同意的，不過呢——

哼了聲：「陸生講得對，反正當初我能進陸氏一躍為陸生助理就不是靠學歷，而是值高。」

陸懷遠笑，「記仇。星辰忽然說要申請回來念書，就順便問問你有沒有意願意申請這邊的研究所。」

H大研究所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依目前的況不大可能帶著葉曦出國。

葉臻一手托著臉頰著他：「在這邊申請研究生英文要求很高，至TOEFL80以上。我怕考不上丟你的臉。」

陸懷遠空一隻手過來了下腦袋，「考不上就給你跟星辰一人捐一個榮譽學位吧。」

葉臻笑著推開他的手：「我不要。」

陸懷遠點頭：「那還是很有能力去考的。」

葉臻：「你真的想我繼續念書？」

陸懷遠：「看你自己意願。先工作兩年，等拿到大學畢業證再讀也不晚。」

葉臻著他的側臉認真道：「陸生，我有點擔心。」

陸懷遠不解地挑了挑眉：「擔心什麼？」

葉臻：「擔心自己跟不上你的步伐。」

陸懷遠笑了笑：「不怕。我會等你。」

他會等，也會教，只要想，願意。

葉臻咬了咬：「那萬一要等很久呢？」

「多久都等。」

「一輩子呢？」

「那就等一輩子。」

曾經以為，從十五歲走到二十一歲，那段路已經有一輩子那麼長。

可現在才知道，原來，一輩子其實才剛剛開始。

葉臻了眼睛，聲音有些低：「陸生，你這是一天要欺負我哭幾回對不對？」

陸懷遠無奈，「都不知幾時變得那麼哭。」

葉臻瞪他：「上你才會。」

陸懷遠：「那我以後說點話？」

葉臻：「不可以。還有多久才能到家呀？」

陸懷遠：「二十分鐘。怎麼了？」

葉臻：「想抱你了。」

陸懷遠：「……」

-

車子回到庭院停下來，葉臻便鑽進男朋友懷中摟著他不放。

陸懷遠著長發：「乖，下車了。」

葉臻不鬆手，「不要。今晚不能跟你睡，要再多抱一會。」

陸懷遠：「……」

簡星辰在他們的車子進門時就從樓上跑下來，結果等了五分鐘，還不見的魚蛋面進屋。

『崩崩崩』跑出來去敲車窗——

「拜託你們不要在庭院里玩那什麼震好嗎？我的魚蛋面啊……」

陸懷遠+葉臻：「……」

-

晚安吻過後，葉臻回房與妹妹一起睡。

睡前，葉臻同妹妹講要暫時回S城兩日，問是否一起回去或與星辰一同在這邊等明月一起回來。

葉曦糾結一會，縱然不喜回S城，但同樣不想與姐姐分開兩日，所以還是要跟葉臻一同回S城。

回S城的事就這麼定下，葉臻正要關燈睡覺，葉曦卻朝上黏過來，腦袋像只小狗一樣到鑽。

最後，疑地抬起臉。

「怎麼了？」葉臻臉蛋。

葉曦：【姐姐，你上有味道……】

葉臻不解：「我上有什麼味道嗎？」

已經泡過澡了啊。

葉曦：【跟以前不一樣。不是你的味道】

有嗎？

葉臻抬起兩隻胳膊聞了聞。

自己是聞不出自己上的味的，但纏繞在鼻尖的不僅是淡淡花香的沐浴味，還有一很特別的，專屬於他上的味道。

葉臻小巧的耳微紅，兩人耳鼻廝磨，相親，沾染上對方的味再正常不過。

只是自己一直未留意罷了，如今被妹妹指出來，還真是不知如何解釋那些兒不宜的事。

「可能是陸生房間里點的熏香味。好了，睡覺。」

聞言，葉曦又趴在上到聞，還想開睡看，兩姐妹在床上小鬧了好一會兒，葉曦才率先睡著。

寂靜的夜晚，耳邊是妹妹均勻的呼吸聲，葉臻卻睜著眼許久未睡，腦子裡想著的儘是他，他的人，他的吻，他的擁抱，他的……

想著想著，也不知幾時才睡過去，只是睡著時，角都彎彎的帶著笑。

-

翌日，陸懷遠與葉臻一起出門。

與龐董約的是中環某間酒店，他們抵達時，龐董與他的顧問已經在會議廳里等候。

「開始之前，介意我問個問題嗎？」龐董客氣道。

陸懷遠：「請講。」

龐董：「你們跟我們的管理層有達協議嗎？」

陸懷遠：「之前你們的CEO雷克先生想與我親自談，但我一直在日瓦，回來還未得及與他見面。」

龐董點點頭：「事實上在一個月之前的董事會議上，因為公司價被嚴重低估，管理層團隊確實有向董事會提出管理層收購議案。但遭遇了大部分人抵制。」

陸懷遠挑眉：「那龐董您呢？」

龐董看向一邊認真盯著筆電準備做記錄的葉臻笑了下：「那天晚上，葉小姐對陸生的一番評價讓我深為……」

葉臻:「……」

陸懷遠也笑：「是嗎？那我們不如來再來探討一下那番話的更深層意義……」

-

會談結束，是兩個小時之後。

龐董還有其它應酬，婉拒了陸懷遠的午餐之約。

送走龐董，兩人手牽手打算去對面用餐，卻被迎面而來的人手攔住——

「葉小姐，請你跟你男朋友一起吃個午飯，賞臉嗎？」

是陶熙環，邊跟著與葉臻有過一面之緣的年輕孩。

陸懷遠淡淡地著眼前的年輕男：「兩位怎麼稱呼？」

陶熙環笑看陸懷遠出手：「陸生，久仰大名。陶熙環，我妹妹陶熙玉。」

「陸生。」一向乖張的陶熙玉在陸懷遠面前也不由得收斂幾分，有禮地出手。

陸懷遠客氣地與他們握手之後睇了眼葉臻：「多謝陶生的午餐之約，不過我跟我朋友還有其它事，改天有機會。」

陶熙環也不介意：「吃飯幾時都可以，耽誤你們的事就不好了。今日恰巧路過到葉小姐，又恰巧午餐時間便冒昧邀請了，見諒。」

「再會。」陸懷遠牽著一直未開口說話的葉臻就要走，陶熙環卻又道：「葉小姐，上次合作我們非常愉快，你的事我會儘快落實。」

陶熙玉也了一句：「葉小姐，我額外送個驚喜給你。」

葉臻笑了笑：「謝謝兩位。」

-

餐廳里。

「不到一個星期，賺了一千多萬。葉小姐，你真是太讓我驚訝了。」

葉臻看了眼手機，陶熙環剛發給的。

隨即有一封新郵件進來，是陌生的郵箱地址。

抿著，點開。

陸懷遠從洗手間回來，見盯著手機發獃，手輕搭到肩上：「怎麼了？」

葉臻回頭看他：「沒什麼。就是陶生將他最近查到的消息給我。」

陸懷遠回到自己座位上，「除了你媽媽的事，你還讓他查什麼？」

葉臻將手機放起來，「羅依蓮在泰國與一家孤兒院關係很不尋常，所以讓他深查查看。」

陸懷遠鋪下餐巾，「那位陶生看起來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跟他往注意點。」

葉臻乖乖地應了聲：「知道啦。」

陸懷遠點頭：「還有，不要再跟他攪和與江海集團有關的事。」

「嗯。」葉臻應完又嘆道：「只是一個消息運作，短短幾天就能在市中賺上千萬，難怪那麼多人冒著傾家產的風險也要投海。陸生，若是思安科技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那我第一筆投資是不是要翻好幾倍了？」

是用想想，就已經很驚人了。

這種投資回報率真是太高了。

陸懷遠：「通過市場投機賭市場走勢賺取厚回報，無可厚非。但過於追求這種賺快錢的方式會讓人不免要踩在底線上，甚至有可能被迫越線變非法的幕易。尤其是一些敏的併購消息，在併購公布之前應該避免大手買，否則容易引起證監會的關注。賺錢耍心機玩手段OK的，但記得要有自己的底線，明白嗎？」

葉臻慎重地點頭，「明白。」

「再者，做空是一種很危險的投機行為，若是票持續上漲就可能遭無限虧損。你初涉市場，參與當中。」

「知道。」

「吃飯時間不談公事了，來，試試看。」陸懷遠叉了塊切好的鵝肝遞到邊，張咬住，咽下去后才道：「不錯。但還是沒你做的好吃。」

陸懷遠笑：「有時間做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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