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遇斷手

元酒收起筆，快步走到郎代邊，滿臉肅容道：「走。」

「剛剛那是？」

「我懷疑鬼母很長時間沒有回來過了，祠中的氣息已經非常淡非常淡，就連那隻廁鬼的氣息也覺察不到，這個鬼母祠很奇怪，其他的我暫時也不清楚。」

「我在牆上留下了一個記號，一旦有鬼神或者鬼怪進鬼母祠，我會立刻知到。」

郎代想不明白：「鬼母會去哪裡呢？」

「你問出鬼母祠廟祝去哪裡了嗎？」元酒比較關心這個。

們來鬼母祠，是為了找周雲被綁架的線索。

目前找到了綁架犯之一，就在鬼母祠做臨時工。

可見周雲等人的失蹤，與鬼母祠的人不了干係。

那個黃俊楠沒有帶走審問的價值，他知道的非常有限。

郎代搖頭道：「那個清潔工說不知道，只說對方晚飯之後就行匆匆地出門了，什麼都沒有代，只讓他們像平時一樣，到點就關門，把衛生打掃一下就可以休息了。平時那個廟祝大部分時間都待在祠里，一般不太出門的。」

元酒張了張口，但最終把話又咽回肚子里。

沒什麼證據，覺手中的線索也雜七雜八，一時間理不出來頭緒，現在只能將希寄托在桑心頤上。

等出現時，能帶回關於周雲藏之地的好消息。

兩人回到那條沒什麼線的街道，在路邊蹲了許久，元酒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章齡知的電話。

接通之後，章齡知激的聲音就傳來了過來：「元觀主，我們這邊找到了點資料。」

「你說就是。」元酒有點頭大，坐在路邊的石頭上，靜待他的下文。

「這個鬼母祠的前一任廟祝，死得很蹊蹺。」

元酒坐直了，認真聽著他的發現。

鬼母祠前一任廟祝時浩，在鬼母祠做了四十多年的廟祝，死得時候六十七歲。

這個人和鬼母相的很好，也將鬼母祠打理得井井有條，作為鬼母最忠實的信徒，他也得到了鬼母的庇佑，一生都過得很健康滿，有一個老婆，一雙兒，還有一個孫，兩個外孫。

他常住在鬼母祠，家人則在鬼母祠附近另有居所。

因為待人和善，且與周圍鄰里關係的好，所以他活著的時候，鬼母祠香火是最為鼎盛的。

但半年前，他休息了一天，回家看老婆和孫輩的時候，在家中突然就咽氣了。

時浩死得太過突然，鬼母祠這邊毫無準備，所以當時鬼母祠了一段時間，後來直接閉門謝客。

直到現在這位姜松雲的人遂自薦，了新的鬼母祠廟祝。

但鬼母對時浩的死一直心有疑慮。

鬼母為鬼神，別的人不敢保證，但時浩與相四十多年，對這個老廟祝還是很了解的。

庇護著時浩娶妻生子，逢兇化吉，沒打算半道捨棄他，所以平日也會分出一香火功德在他上，護佑他能無病無災，安晚年。

時浩每年做一次檢查，檢報告也顯示他沒有任何疾病。

所以一個六十多歲健康的男，在有鬼神香火功德護佑下，突然就咽氣了，這怎麼都說不過去。

而且，時浩死後，鬼母沒有發現他的魂魄。

特管局派人接時，見過一次鬼母。

鬼母請特管局幫忙調查時浩死因，但特管局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人就是心臟驟停死亡。

沒有任何氣侵蝕。

而時浩死亡的時候，就在自己家中，那天也沒有接待任何客人，家裡就是他的老伴兒和三個小孫輩兒。

從回到家到人離世，他也沒有踏出過院子大門一步。

種種跡象表明，時浩就是心臟驟停死亡，並無任何外干擾。

特管局那邊給出答覆后，並表示如果鬼母仍對時浩之死心存疑慮，他們可以請相關部門剖驗。

鬼母猶豫過後，拒絕了。

時浩的家屬應該第一個就不同意。

做檢需要家屬簽字。

綜合時浩死亡前後的況，如果檢，那就是對他家人的懷疑。

鬼母不願意去傷害時浩護的家人，所以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但自那之後，鬼母就鮮面，也沒有任何消息。

直到現在出現了祝之，還有出現在鬼母祠的綁架犯。

……

「你們已經翻完檔案了嗎？翻完了就來鬼母祠附近。」

章齡知拿著手機，將手邊的檔案全都整理好，放到秋雁走離開時代的位置，快步朝著樓下走去，一遍說道：「弘總現在沒與我在一塊，他剛剛被南江局的秋老去幫忙了。」

元酒擰眉道：「你一個人？你實力那麼弱，到個兇殘的傢伙，你就要噶了。」

「不是讓你與弘總一起，絕對不要分開的嗎？」元酒頭疼得問道。

章齡知：「我就在南江局裡，現在往你那邊趕，能有什麼事？」

「反倒是秋老，他們協助調查的碎案，好像又發現新的塊了，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前，再加上其他人要麼在醫院，要麼到現在沒消息，我怕一個人出去遇到麻煩解決不了，就讓弘總跟著過去了。」

元酒嘆氣道：「你可真是心大。」

這南江局也是奇怪。

四個人呢，竟然就只有一個老將挑起了大梁。

郎代指了指自己：「能不能讓我跟章齡知說幾句？」

元酒把手機遞給郎代，就聽郎代問道：「我和桑心頤暫時借調南江局，那個碎案現在是什麼況？局裡除了在醫院的廖老，其他人呢？」

章齡知簡單代了每個人的去向，打車往元酒說得地方趕。

半路看到前方民巷拉了警戒線，他降下車窗往人堆人的地方看了眼，約看到了秋雁走花白的頭髮，還有弘總戴著黑帽子的高大影。

他急忙停計程車，付錢后立刻下車，朝鳴著警笛，打著顯眼的紅藍雙閃燈方向跑去。

剛驗證了工作證件，章齡知從警戒線下利落地鑽過去，就看到一個法醫從歪倒的垃圾桶里提出一個黑的垃圾袋。

垃圾袋口剛打開，一隻慘白的斷手就掉了出來。

……

章齡知立時頓住腳步，瞳孔瞬間，手指和腳僵住，眼皮也開始狂跳，有點不住胃裡不斷翻湧的酸意，就在他捂住轉頭時，弘總突然擋在他前，戴著橡膠手套將地上的斷肢撿起，放在了一旁的鐵制托盤裡。

「看不了就先站遠點兒，真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章齡知倔強地梗著脖子道：「我不是，我就是晚飯吃得多了，剛剛跑過來有點不舒服……」

弘總將鼻樑上的黑框眼鏡往下了，盯著他意味深長道：「行吧，解釋權歸你。」

「就算你想吐，我又不會嘲笑你。」

章齡知私底下是什麼樣，沒人比他更清楚。

章齡知手了肚子，將反胃的衝下去后，調整了一下心態，蹲在法醫邊看著從塑料袋取出的其他殘肢，擰眉問道：「這些殘肢的跡都很，是害者死後分吧？」

法醫看了他年輕的臉一眼，對這陌生的面孔怔忪了兩秒，聽到邊的秋雁走說道：「他是總局過來協助調查的，自己人。」

男法醫點了點頭，將袋子里的塊一點點分類，觀察過後說道：「應該被烹煮過，所以塊上殘留的跡非常。」

「烹煮？」

章齡知臉白了白，艱難地咽下兩字，覺背後發。

弘總從頭到尾都很淡定，向秋雁走詢問道：「之前的塊也烹煮過嗎？」

「這是第一被烹煮過的。」秋雁走對碎案的況很清楚，承擔起為兩人解釋的工作，「之前發現的兩，殘留的跡非常多。」

弘總蹲在托盤旁，用鑷子夾著斷肢，打量著慘白膨脹的皮，覺這隻手應該屬於男。

但的，還要等南江局法醫部門出檢報告。

法醫將碎分揀出來，戴著口罩嘆氣道：「這應該只是的一小部分，拼湊不出完整的。」

滿頭花白的秋雁走也嘆息道：「之前找到的兩個害者塊，也都不完整。」

「缺軀幹主要部分。」

像比較有識別的頭部，還有比較堅的骨盆，骨脛骨等都是缺失的。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沒辦法判斷害者的別，只能先做DNA檢測與比對，最後在檔案庫中匹配上了之前綁架案的害者DNA信息。

章齡知撐著膝蓋站起，看著托盤裡的，眼底只剩下凝重，小聲與弘總說道：「最近半個月被綁架，還不知道生死的，也就只有北海失蹤的那三個人了吧？」

今天早上被綁架的周雲。

昨天失蹤的夏菁菁和解長儀。

不管這三個人中的哪一個遇害，對他們而言都是極其糟糕的消息。

弘總從背包里拿出平板，低頭調閱著部資料，很快給出答案：「不止，國與南江兩起碎案極為相似的，還有八起失蹤案，目前只找到七名害者的塊，還有一個害者的始終沒有找到。」

「也就說，這如果也是綁架案害者之一，很可能是這四個人中的一個。」

章齡知頓時骨悚然，往弘總邊站了站，低聲道：「這麼嚴重的碎案，之前我們竟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不應該啊。」

「因為兇手一直流竄作案，從發現塊到尋找案件相似之，再到併案調查，申請專案組，整個過程其實很繁瑣。而且碎案的兇手每次作案之間的時間間隔或長或短，有的時候是半個月，有時候卻會間隔兩個月，基本上棄之後，很快就會前往其他城市。」

「很難確定對方的份與行蹤。」

弘總將平板遞給章齡知，讓他自己看調查報告，與相關的案件卷宗。

「碎案，會不會和鬼母祠有什麼關係？」章齡知也只是瞎猜，完全沒有依據，

「這種事暫時沒辦法做判斷，所以你也不要隨意揣測。」弘總搖了搖頭，「再等等吧，明早之前DNA檢測報告就會出來，新的害者份也會確定。」

「元觀主他們那邊抓到了綁架周雲的綁匪之一，希今晚也能審出結果來，這樣我們才不至於繼續兩眼一抹黑。」

因為塊不多，法醫將證據全都裝進了證袋，提著袋子直接坐車回到局裡。

章齡知幾人與南江專案組的四名警察留在現場，開始走訪發現塊地點附近的住戶與遊客。

這次的棄位置依舊刁鑽，附近有部分監控是損壞的，或是本沒有安裝監控。

弘總跟在章齡知邊，兩人走的是比較偏僻的巷道，通過觀察慢慢總結出一些規律。

南江與北海不太一樣。

這裡是水之鄉，都有河道，而且小巷子四通八達，但基本都不能通車，多是騎單車通行的本地人與遊客，還有偶爾劃過的小船。

監控設備多裝在可通車的主幹道上，天眼的監控設備也都是在比較重要的通路口。

附近的監控多是商戶與居民自己加裝，並不能全視角覆蓋，所以只要兇手的反偵察能力很強，在棄之後可以避開所有監控，順利離開。

章齡知仰頭看著巷道拐角的監控攝像頭，走到正下方仰頭觀察了幾分鐘，住弘總：「這個攝像頭是被人為破壞的。」

弘總走過來，看著圍牆的高度，往後退了兩步，短短的助跑了一兩米，直接起跳攀上圍牆。

「怎麼樣？」章齡知站在下方看著蹲在牆頭的弘總。

弘總取下鼻樑上的眼鏡，用鏡撥弄了一下攝像頭後面的線路，居高臨下地著章齡知說道：「線路是斷的，切口看著像是被工鉗剪斷的。」

「要想剪斷線路，應該要爬上去吧？」

兇手會為了避開攝像頭這麼做嗎？

是否有些多此一舉。

「你帶了末類的東西嗎？」弘總問。

章齡知搖了搖頭，幾乎是立刻會意他要做什麼，仰頭說道：「你等一下，我去買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