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淘陣腳
張完蛋玩意兒趕到早茶餐廳時,已經是七點一刻。
元酒已經吃完早飯,得知張德勛出門時間后,還十分心地掐著時間點,幫他也了一份早餐。
張德勛滿臉愧疚地幹完飯,然後起去買單。
元酒發現他比之前要乾淨許多,坐在他車上懶洋洋地說道:「你不用太愧疚,我真沒等多長時間,而且坐在店裡也算是休息。」
張德勛嘆氣道:「我就是昨晚睡得太晚了,平時不賴床的。」
元酒點了點頭,但顯然是沒信的。
現在的年輕人要面子得很。
張德勛看著不太走心的表,在心裡臭罵了自己一頓。
讓孩子等一個多小時的自己,真沒風度~
以後再賴床,他就是狗。
兩人八點出頭到了古董市場,和張德勛所預料的差不多,開門的商鋪確實不多,但還是有幾家老字號,早早就開門迎客。
元酒進了市場,每個店鋪挨個逛。
進門只簡單掃了一眼,就分辨出來,這些博古架上擺放的全都是贗品。
頂多就三四件真貨混雜在其中,而且年代都不長,上幾乎沒有靈氣,確實做不了陣腳。
不過還是把那四件真品全都挑了出來,直接放在了木質的櫃檯上,看著櫃檯後面正在給自己泡茶的老爺子。
「這四件,開個價唄?」
坐在椅子上的老爺子放下茶壺,從柜子下面出眼鏡盒,把自己的老花鏡戴上后,看了眼桌上的四件真品,原本悠閑淡定的臉瞬間變,扶著從鼻樑上下來的眼鏡,阿阿了半晌,深深看了元酒一眼:「姑娘你是個行家啊。」
元酒笑了笑,趴在櫃檯上,單手托腮看著老爺子:「確實懂,所以咱們都做回敞亮人,就不在這兒拐彎抹角。」
「你這兒有適合做風水陣腳的舊沒?」
老爺子將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回博古架上,慢悠悠地說道:「我就知道。」
「尋常買家也不會一大早就上門來掃貨。」
「這些瓶子罐子不適合做陣腳,也不適合做鎮,你肯定是不要的。」
元酒跟著他走到架子前,出指尖在一塊假硯臺上彈了彈:「您就直說有還是沒有,我這一大早登門,說明肯定不是只過過眼癮。」
老爺子回頭道:「你哪家道觀的啊?跑到咱們九池市來挑舊。」
「北海歸元觀。」
元酒倚在博古架上,看了眼架子角落裡的灰塵,沒有再手地去東一下,西一下。
「有是有的,但你不一定看得上,而且東西也確實是好貨,你拿去做陣腳委實可惜。」
「所以,不賣。」
老爺子重新回到櫃檯後面,摘掉老花鏡道:「別糟蹋我這裡的好東西,你去別的店看吧。」
元酒有些不死心地說道:「咱們可以商量啊,做陣腳也不是非要埋在土裡,你這是想岔了。」
「你別把我當傻子誆,如果陣腳不埋在土裡,放在表面位置,被誰隨意一下,那風水可就壞了。老頭子我雖然不會擺陣,但是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張德勛對老爺子的態度十分不解,這天底下打開門做生意,竟然還有手裡有貨不願意出的人。
但他哥早上叮囑的話,他也是認真記在心裡,所以並未話,安安靜靜站在元酒後看著兩人磨皮子。
元酒見他死不鬆口,只能換另一家店去試試。
說實話,正經手續淘來的古董,賣得上價錢的,那都是好,懂行的確實不捨得拿去填陣腳。
但能做陣腳的東西,也是需要時間沉澱,一般都有一定靈,完全是可遇不可求。
元酒只能寄希於自己今天運氣棚。
不過連進兩個店,都沒有上值得下手的好,也有點沮喪。
張德勛低聲道:「元觀主既然想買東西做陣腳,直接買就好了,何必要告訴他們作用?」
「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坐在臺階上,拿著張德勛遞過來的飲料喝了兩口,思考片刻才說道,「我這麼和你說吧,能做風水陣腳的品需要一定靈,所以最好不是從墓里出來的,因為死人的東西鮮有不帶因果的。」
「這些老闆都是人,他們從鄉下農村收舊貨舊,東西是不是墓里出來的,其實心裡門清兒,但是為了做生意不說,會統一說是收購鄉下人祖傳的老件,咬死不承認東西是從墓里來的。這也就造了我們篩選上的麻煩。」
「我跟你說,這古董店裡的真品,至七都來自各地的土裡。」
「凡是國土之下的東西,那都是法律里寫過的,屬於國家財產,私下易屬於違法行為。」
「我們剛剛看的兩家店,明面上擺放的真品加起來有個九件,但這九件全是土裡掏來的,有些是十幾年前出土的,有些是幾十年,甚至一百多年前出土,本質上來講,那都是不能買的。」
「我如果不和他們明說,他們給我們拿的貨,基本上全都是一路貨。」
「比我們這一路打聽詢問,大海撈針還要浪費時間。」
張德勛恍然大悟:「教了。」
沒想到這裡面的門道兒竟然這麼多。
「我們家以前也買古董舊之類,不過基本都是從國外拍賣會上拍的,很大一部分珍品都捐給樂省博館或者國家博館了,只有一小部分辦了正規手續留下收藏。」
元酒嘆氣道:「你們家收藏的那些,全是戰時期流落到海外的文,大多都是從王孫貴族府邸和皇宮中流失的,其實是極其適合做鎮和陣腳的,但那玩意兒隨便一件就很貴啊,拿去填坑兒我看著都心疼。」
張家的風水陣註定要花更多時間和心,因為他們家況與之前接的風水陣單子不一樣,這個陣法還要與那個失傳金鉤帶來的負面影響相抗衡,所以陣腳不能選用的太普通。
張德勛也坐在臺階上,腦袋瓜轉的很歡:「如果我們舉報這些店……」
元酒搖頭立刻讓他閉:「你可別了。」
「這事兒不能幹,不然我以後還接不接擺風水陣的活兒了?」
「其次,你以為這些老油條是吃素的呢?沒看著他們店裡擺的古董全是假的,人家難道還沒有個能替換的贗品了,所以你舉報了有什麼用,能查出什麼呢?」
「而且確實很多東西都是很早就挖出來的,現在去尋究底是沒有意義的,你以為博館的人不知道這行的嗎?誰都知道萬寶在民間,但是只要不拿出來,誰能說什麼呢?」
元酒幽幽道:「現在的商人也很謹慎的,一般新出土的東西,他們也不敢收。」
「或者真有人收也不敢拿出來,讓我們真正看到。」
「總來說,舉報無用。人家敢擺,至是有全套的鑒定手續。」
「我們不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看著張德勛小啄米的點頭,元酒也心累。
這孩子是真的有點傻乎乎的,不過能給人解悶,不算毫無作用。
「接下來,咱們還繼續問嗎?」
元酒點點頭,起道:「當然要繼續,今天的目標就是買到能布置風水陣的。」
「店鋪要先問一遍,如果收穫不佳,就只能等下午開市后,去地攤上挨個淘了。」
元酒已經做好了跑地攤淘貨的準備。
為了這一單厚的報酬,為了早日還清債務,小觀主今天也在兢兢業業地打工呢~
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元酒在下午的地攤上湊齊大部分擺陣的件。
然後又領著張德勛去了趟花鳥市場,買了幾棵價值不菲的盆景。
回到張家后,元酒就開始悶頭搗鼓風水陣,也不理會跟在後面瞎轉悠的張德勛,很快就挖好了坑,將一個做工極為糙的掌大青銅放進坑裡,的指尖在上面停了片刻,覺到一極淡的靈氣縈繞在這玩意兒上,心裡稍稍安定。
出手買這個青銅的時候,還真有些擔心這玩意兒不好用。
因為這東西時間並不久遠,應該就是百十來年前弄出的贗品,但好在這東西一直堆在靈氣不錯的地方養著,且之前一直被一戶農家當做供財神的香灰爐子在用,所以久而久之就有了點不一樣的地方。
擺好位置后,元酒直接揮袖將土填回,將整塊草皮施恢復原貌,起往下一個目標地點走去。
如此忙碌了一個多小時,元酒終於將所有的陣腳位置選好,將最後一隻聚寶盆樣式的擺件放在客廳的置柜上方時,滿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臉上出滿意的笑容。
與此同時,一陣涼意落在宅子每個人的上,張德勛約覺屋的空氣似乎變得更舒服了點,原本因昨晚失眠而萎靡不振的神,也彷彿得到安,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許多。
元酒兩手叉著腰,仰頭看著上方靈流轉的聚寶盆,笑瞇瞇的說道:「讓你家傭人打掃衛生的時候,不要去那個東西哦,那個位置比較重要的,不小心移位了,你們自己又沒辦法復原的話,風水陣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張德勛仰頭看著那個平平無奇的聚寶盆,黃銅做的,金閃閃,看著格外俗氣,與他們家低調奢華的風格有點格格不,但元酒的決定他也不敢置喙,只含蓄地詢問道:「那落了灰塵怎麼辦?」
元酒扭頭瞥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會掉這種細節嗎?作為陣腳,四周自然而然有靈氣彙集,會自行掃塵除穢的。所以不用專門打掃,最上方這層基本上不可能再積塵。」
「懂了嗎?」
張德勛一臉天然地搖了搖頭:「不懂。」
「但我記著呢,總之就是非常不可思議的陣法就是了。」
「回頭我會告訴家裡其他人的。」
元酒點點頭,走到沙發邊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水,將杯子的水一飲而盡后,才長長呼出一口濁氣,扭頭看著窗戶外已經開始西下的日頭:「行了,我今天的任務也算完了,這個陣法至能維持一年左右。」
「到時候等陣法作用削減,甚至沒有效果后,你記得把之前埋進去的東西都挖出來,還可以當做古董收藏,也可以轉賣給其他收藏家,雖然已經沒什麼靈氣,但大多都還是正兒八經的真品,至能回個本不是。」
張德勛哭笑不得:「元觀主你還真是考慮的周到,連用完再賣出去回本都想到了。」
「那當然,我的服務宗旨就是讓客戶滿意,不讓你們多花一份冤枉錢。」
張德勛:「……」
元酒靠在沙發上斟酌了片刻,又低聲說道:「我估著你們這個陣法也用不了太久,你家那個金鉤最多三個月就會被還回來。畢竟朱家人只要還有個聰明人,就不會把你們張氏金鉤留在手中太久。至於他們因為恐懼而退還,還是因怨恨而轉手出給他人,總之你們兄弟倆一定要在這段時間多留意,在金鉤出現后儘快收回手中。」
「金鉤收回之時,你們再來尋我一趟,我會再次幫你看一看,如果你們傳家寶沒出問題,我就把風水陣給撤了。」
張德勛:「為何尋回金鉤還要撤掉好不容易才布置的風水陣法?」
元酒深深看了他一眼:「那金鉤如果真的只認你們張家脈,也就說明那是個極其有靈的寶貝,有靈的東西一般都有脾氣。這個風水陣的作用和它對張家的效果是一樣的。」
「有道是月滿則虧,水滿則溢。」
「凡事過猶不及,庇佑家族財運亨通的法子,一個就足夠了。」
貪心可不是什麼好事。
張德勛頓時點頭如搗蒜:「元觀主你說得對。」
「那我就先走了。」
元酒起擺了擺手,抬步朝著門外走去。
「要不留下來吃個晚飯吧,我哥估計也快回來了?」
元酒搖了搖頭,邁出幾步道:「你知不知道你哥那個初的況?我準備去探探,還不知道的聯繫方式與家庭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