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楠木棺
元酒意外道:「原來你會說話啊。」
「嗯。」
金甲點點頭,又不吭聲了。
雍長殊為他解釋道:「他本就有點沉默寡言,大部分時候都是獨自待著。」
金甲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等了會兒,見他們還不離開,才終於又開口問道:「你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雍長殊了鼻尖:「看你啊。」
金甲的沉默簡直震耳聾:「……」
他凝視著對面兩個人,然後慢吞吞地走到棺槨邊:「既然你們很閑,不如幫我把棺材打開,我要躺進去上班了。」
元酒當即點頭道:「可以啊,你是要嚇那些遊客嗎?」
「看心。」
金甲高冷地用掌心推著石板。
元酒忽然看著他就星星眼,扭頭小聲與雍長殊說道:「我怎麼覺他有點帥帥的。」
雍長殊深深看了金甲一眼,低頭說道:「錯覺,他那是冷酷。」
「我聽得到。」金甲指了指耳朵,「我聽覺很好的,整個地宮所有的聲音,都逃不過我的耳朵。」
「請你務必裝作沒有聽到。」雍長殊抬頭用眼神告誡他。
金甲低頭繼續推石棺蓋子,不願意再搭理對面這對散發著酸臭味的男。
狐貍什麼的,真是太討厭了。
談就算了,還跑到他家來談。
真當他是死人!
金甲用的棺槨有兩層,石棺裡面套著金楠木的棺材。
元酒看著石棺里的金楠木,悄悄上手了一把,忍不住慨道:「有錢人啊,現在金楠木棺材哪裡還找得到哦~」
金甲幽幽看向邊,右手抬起,食指對準邊的雍長殊。
「他有。」
「還有很多。」
「這套,是他送我的。」
雍長殊抬頭看向眼神涼涼的金甲,覺它的眼神里著不爽。
元酒也震驚道:「我雖然知道你很富有,但是為何你會有金楠木棺材?而且還很多?」
雍長殊撓了撓後腦勺,尷尬地咳了一下。
「原本是給自己準備的。」
他當初想的其實還好。
萬一蛇毒解不了,或者斷尾無法修出來。
實在是時運不濟,那嘎了也就嘎了吧。
但死後長眠之地必須要做的好,不然他豈不是白白在人間幹了近千年。
所以就收集好材料打棺材。
結果,前幾套都有些許瑕疵,他不是很滿意,所以就繼續找頂級工匠做。
不知不覺,幾百年的時間就攢了好幾套金楠木棺材。
金甲對他給自己做那麼多棺材的理由也是很無語。
他本來看中了最好的一套,但死狐貍突然不願意給他了,說要給自己留著。
最後他只拿到了一套雕花很普通的金楠木棺。
棺材蓋全部打開后,金甲指了指他來時的通道:「你們走吧,有人要過來了。」
「我們可以幫你把棺材蓋蓋上。」
元酒很樂意幫忙蓋棺。
金甲扶著石棺看了幾秒,已經放棄了勸說這個沒有邊界的小道士。
這棺材是他的床,真的是一點都不講究。
元·不講究·酒:「快躺進去,我幫你蓋上。」
金甲翻躺進去后,元酒覺掌心下的石棺往下方沉了沉,疑地看了眼地面:「你的有多重?」
金甲已經安詳地合上雙眼,雙手叉放在小腹前,聽到元酒突然提問,不由偏首道:「你好多問題。」
「我就隨便問問。」
金甲:「三百斤。」
「你里灌水泥了嗎?」元酒震驚。
全就算都披著金甲,應該也沒這麼重吧。
金甲睜開鴛鴦眼,定定地著元酒:「你到底想說什麼?」
「介意我用手一下你的嗎?」元酒還是不死心地問道。
金甲遲疑了片刻,將視線投向雍長殊:「你能不能把抱走,真的好吵。」
元酒瞳孔地震,難以置信地看著金甲:「???」你丫的再說一遍。
雍長殊一臉為難,沖金甲搖了搖頭。
金甲長長嘆了口氣,將左手出來,搭在棺材邊緣:「趕,完快點走。」
元酒最終得償所願,將蔥白的指尖搭在他手腕的甲片上,一靈力刺他,卻發現完全是泥牛海,一點回應都沒有。
這種況完全出乎意料,還未等想明白,金甲便收回左手,雙手重新握放在前:「也了,快走。」
他現在是寧願上班,都不想看著這對人才。
雍長殊耳朵輕輕了,拉著元酒的手腕往通道方向走:「先走吧,你要是對金甲有興趣,等晚上他下班了,我再帶你過來看他。」
元酒抿了抿角,回頭看著棺槨,小聲說道:「棺材蓋還沒幫他合上呢。」
話音剛落,只聽「砰」的一聲響,棺槨的兩層板蓋自行閉合。
雍長殊回頭看了眼,角噙著揶揄的笑意:「看,關上了吧。」
元酒撇了撇角,不爽地被拉著走進通道,與此同時,二人後的石門緩緩落下。
通道亮起了燈,元酒仰頭看著角落的燈,慨道:「竟然還弄得這麼人化設計,金甲應該完全用不上吧?」
「給通關遊客用的。」
雍長殊停在一牆前,指著上面的壁畫:「這上面就是整個地宮的部結構圖,當然,只是對遊客開放部分的地圖。」
「面積還大的。」
元酒看著上下兩層,奇怪道:「鬼怪屋不是有好幾個主題嗎,僅一個金甲地宮主題就佔用這麼大的面積,沒問題嗎?」
「建築地上地下的層數是一樣的。」
元酒震驚。
怪不得。
還真是他這個壕無人的傢伙能幹出來的事。
「你還打算等那幾個年輕人嗎?」
元酒點了點頭:「算卦的費用還沒有收取呢。」
這人從來不打白工。
雍長殊也沒覺得這行為有何不妥,反正喜歡怎麼做都行,問題不大,他可以托底。
兩人走出通道后,從前臺儲櫃取回了個人品,就在門口不遠的休息椅上坐著聊天。
大概二十分鐘后,之前在地宮中見的那四個年輕人陸陸續續出來。
兩個生停在寬闊的地方,雙手捂著心口,滿臉煞白,依舊心有餘悸:「這地宮遊戲也太厲害了,裡面的NPC扮演者真的和電影里看的那些鬼怪一模一樣。」
「不,比去電影院看要刺激多了,我覺他們抓住我手臂的時候,我上的汗真就一瞬間全炸開了。」
「覺那真的就像是死的手。」
元酒聽著他們討論地宮的種種奇遇,看著這群天真的倒霉孩子還商量著下次正式開放后,再帶著親朋好友過來,還要在社上寫這次遊戲驗的小作文。
「現在年輕人還真是會玩的。」
雍長殊也很接這種活潑的大學生,對元酒的話頗為認同,頷首道:「看到他們,真有種自己太老的覺。」
元酒扭頭打量坐著也保持優雅姿勢的他。
確實。
坐在兩人背後休息椅上的一對夫妻噗嗤一聲笑出來,兩人回頭打量著宛如從畫中走出來的元酒與雍長殊,臉上堆著善意的笑容:「小夥子,小姑娘,你們還這麼年輕,說話怎麼比我們還老氣橫秋啊?」
雍長殊側回眸,看著長得很福氣的兩個中年人,本沒辦法解釋,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元酒單手托腮,閑適地與對方搭話:「我們就是看著年輕,年紀其實不小了。」
臉頰圓圓的人:「我不信,你們多大了?」
「快四十了吧。」
元酒誆人的話張口就來,一點也不在乎會不會嚇到對方。
中年夫妻看著兩個小年輕沉默良久,最後搖頭道:「我們又不瞎哦~」
元酒單手托腮,笑瞇瞇地說道:「我說得都是真的,就是很會養生,才看得很年輕。」
「那你們還會保養的。」
人慨了一句,喝了口瓶子里的礦泉水,忽然又扭頭湊過來:「姑娘,能問一下你是怎麼保養的嗎?」
元酒:「可以啊,咱們可以加個微信,我有空把平時的保養方法發給你。」
雍長殊全程閉口不言,不敢耽誤發展線下客戶。
講真,他還是小瞧了元酒。
竟然連這種與玄學事件無關的人,也能這麼耐心地和對方通。
等到夫妻兩人離開,雍長殊忍不住問道:「你有什麼保養方法啊,我覺老公剛剛看你的眼神,真的就像盯騙子一樣。」
元酒收起手機,一臉得意地說道:「小瞧了我不是!我保養的方法可多了去了,比現在那些專門買保健品的人可厲害多了。」
元酒抬手做了幾個起勢作,不不慢地說道:「我學的東西多且雜,拋開那些需要看資質的功法,還有不適用於普通人的養生功法,不然我怎敢收沒什麼修鍊資質的南巢為徒弟。」
哎,說起來,好像也沒教過南巢什麼東西。
不知道給他搬得那摞書,他看完沒有哦~
「獨門養生功法當然不會輕易分給別人,但一些普通的招式還是可以的,能夠延緩衰老,但不會特別離譜。」
雍長殊見仰頭瞇著眼睛,看著萬里無雲的天穹:「你有什麼新的想法了嗎?」
「還在思考中,養生方法可以推出去,作為道觀宣傳的手段之一。」
「把道觀當做生意來經營,可能會出問題的。」雍長殊提醒道。
元酒癱在椅子上,對此不以為意:「這世上什麼不是生意呢?」
年人的世界,大多都是和利益相關。
「你想好了就行。」
元酒起道:「走,去找姓周的那小子。」
……
元酒攔下周雲軒的時候,雙手環在前,翹著角道:「我在地宮裡跟你約定的事,你還記得嗎?」
「但我覺得你算的不準。」周雲軒的說道。
元酒意味深長地咦了一聲:「我算的準不準,你自己心裡應該最清楚。」
「還有,你應該知道咱們這行的規矩,賴一個算命的卦錢,很危險的哦~」
周雲軒瞬間氣短,他當然知道算命的規矩。
當即掏出手機道:「行,轉你。」
元酒亮出手機二維碼,滿意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還算有點理智。」
收到轉賬后,元酒轉離開前,再度提醒道:「我跟你說的事,你最好放在心上。我賺不賺你的錢這是小事,你能不能壽終正寢,這才是大事。」
「知道了。」周雲軒心不甘不願地應道。
他看起來像是那麼沒腦子的人嗎?!
雖然他確實很不爽這個半路殺出來的道士,但三百塊錢對他來說只是小錢,這種事更多還是寧可信其有。
元酒欣地點點頭,離開前忽然抬眸深深看了眼他邊那個小鳥依人的姑娘,下意識地捻了捻手指,想要將上突然加重的鬼氣抹去,但好在知道眼下自己應該保持高冷,所以頭一扭,抓著雍長殊的手臂走了。
直到元酒與雍長殊走遠,周雲軒的同學和朋友才回神,好奇地詢問道:「雲軒,剛剛那什麼況?你怎麼給轉了三百塊錢?」
周雲軒本來想說的,但想起元酒提及的容,看了眼挽著自己手臂的朋友,頓時搖了搖頭。
「在地宮裡跟打個賭,讓我避開了鑽狗,所以我就信守承諾給轉了三百。」
「哎?你也上了狗啊?我還以為只有我呢。」
「對對對,我和小花就是從陷阱下面那個狗鑽出去,才找到出路的。」
「那個生是怎麼帶你出來的?」
周雲軒立刻來了神,說起這個他可就不為難了。
元酒那神乎其神的本事,讓他也是嘆為觀止,就算此刻再回想,那也是心澎湃。
畢竟哪個運系男生青年時期沒有做過中二夢呢!
但凡他能學到元酒那本領的十分之一,絕對可以稱霸壇!
……
元酒他們走出老遠,還聽得到周雲軒口若懸河地講著地宮中發生的一切,然後四個人大概是說得太開心,決定再次排隊進鬼怪屋,去驗一下之前沒玩過的主題遊戲。
元酒唏噓道:「我現在算是領教了你的厲害,這次剛從遊戲里出來,還真就又排隊去重玩了。」
「難怪你會說這個主題鬼怪屋會是這夢幻谷最吸金的遊戲項目。」
雍長殊謙虛地笑了笑,指著觀景車道:「帶你去中區的主題餐廳吃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