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生氣狐
出車禍的朱家人被送進了九池市中心醫院。
張博化和張德曜最先到,元酒他們隨其後。
有張德曜為他們提前探路,元酒和雍長殊出現在手室外時,基本知道了目前所有況。
車禍發生時,車上一共有四個人。
張博化的太太,張俊悟的親生父母,和一個份不明的人。
其中那個份不明的人傷勢最輕,坐在後排,頭部到撞擊出,有輕微的腦震,此刻正在病房裡休息。
張俊悟的親生父母傷勢最重,兩人都被送進了手室,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張博化的太太況要稍微好一點,肋骨斷了兩,左骨折,大面積被玻璃碎片刮傷,但所幸傷勢並不致命,目前也在病房裡,還沒有醒過來。
元酒抬頭看了眼還亮著紅燈的手室,與張德曜說道:「我去看看那兩個人。」
張德曜點點頭,朱家其他人暫時還沒趕到,所以他得暫時替他二叔守在這裡。
元酒抬步朝著病房方向走,側與一行匆匆的男人肩而過。
對方從旁穿過時,突然頓足回頭看向那個背影。
男人與雍長殊長得差不多高,眉眼很濃,急匆匆趕往的方向正是剛剛離開的手室門口。
估著這個人就是朱家的長子。
元酒在心裡記下了這人比較有特點的面容,站在病床旁看著幽幽轉醒,但面極為蒼白的張博化太太。
人醒來的時候,秀眉顰蹙,剛睜開眼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口的鈍痛而不自覺痛呼,驚得一旁的張博化手足無措,小心翼翼的手按住人的肩膀,輕聲安道:「萍華,你躺著別,你上的傷重的。」
「了容易讓傷勢變得更嚴重。」
朱萍華躺在病床上,看著四周白花花的,手上還扎著輸針頭,也打上了石膏,整個人腦子暈乎乎,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就變這樣了。
等腦子終於開始工作,才回想起車禍時候的況。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本容不得反應。
等有了點意識的時候,就覺很疼,眼睛睜不開,到都黏膩膩的。
「我弟弟和我弟媳呢?他們的況怎麼樣了?」
張博化擔憂地看了一眼,但還是如實回答道:「他們倆還在手室里,他們傷得很嚴重。」
「醫生正在儘力救治,你千萬別急,印凡他已經從公司趕過來了,就在手室門口守著,德曜他們也在。」
朱萍華呼吸變得急促,想要起,但被元酒手按住肩膀:「肋骨骨折,盡量躺著不要,不然斷裂的肋骨傷臟,到時候危重的就是你了。」
「你弟弟和弟媳他們會平安從手室里出來的。」
朱萍華一臉懵的看著元酒,扭頭又看向自己的丈夫:「是?」
「就是昨天俊悟得罪的那個大師。」張博化怕生氣,連忙解釋了一通,但收效甚微。
元酒也不在乎這人的橫眉冷對,雙手兜,神淡淡道:「我建議等你弟弟和弟媳出院,你勸勸他們將張家傳家之儘快歸還,那東西對除張家之外的人可不是招財轉運的件,而是會招來橫禍的催命符。」
「我弟弟和弟媳怎麼可能拿張家的傳家寶?」
「他們甚至都沒……」
張博化阻止了,搖了搖頭:「萍華,別說了。」
「俊悟的助理已經承認了。」
朱萍華氣得用沒傷的手拍著床,憤怒道:「那就是助理栽贓陷害,俊悟那孩子一直都很聽話孝順,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張博化你到底是不是俊悟父親,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沒點自己的判斷嗎?」
張博化見緒激,想要安還有傷在的,卻被一掌揮開。
「我不想看到他們,讓他們滾出去!」
「昨天你們對俊悟做的事,我還沒找你們算賬,你們現在還敢出現在這裡誣陷我兒子,這事兒我跟你們沒完。」
元酒雙手背在後,對的憤怒彷彿視而不見,角噙著一若有若無的笑,從容自若地說道:「行。」
「那祝你們一家子好運吧。」
元酒沖張博化搖了搖手,臉上笑容剎那消失:「你們家的單子我不接了。」
「希你們有機會能活到起訴我的那一天。」
轉頭與臉冰冷的雍長殊說道:「走吧,我了。」
雍長殊彎腰,輕輕拉住側的手,古井無波的眼睛深深看了病床上的朱萍華一眼,徐徐道:「有些事你們未必不清楚,只是習慣了置若罔聞。」
「但張總應該知道,此舉無異抱火厝薪,還好自為之。」
委當虎之蹊,何嘗不是自取滅亡。
雍長殊拉著元酒徑直離開了病房,兩人走出房門的那一剎那,病房玻璃窗和杯子「砰」的一聲巨響,瞬間碎齏。
元酒微微仰頭看著雍長殊繃的下顎線,有點好笑,忍不住問道:「張太太對我發脾氣,你氣什麼?還故意把人家醫院病房的玻璃全震碎,至於嗎?」
「你不也很生氣。」雍長殊很篤定地說道。
元酒搖了搖頭:「說不上來吧,我覺得自己沒有很生氣,至不像之前你聯合師尊把金子昧下,那麼惹我生氣。」
雍長殊眼皮跳了一下解釋道:「沒有昧下,只是存在歸元觀的賬戶里了。」
「你師父不讓你拿那筆錢還債,我也不敢違背。」
元酒盯著他,聳了聳肩:「你張什麼,這件事既然我不追究,那就是過去了。」
「我不是那種小肚腸的人。」
雍長殊難得沉默無言:「……」這話真是一個字都不能信。
「醫院的玻璃你要賠嗎?」元酒思維跳躍,很快就將病房發生的事翻篇。
雍長殊思考了一會兒,點頭道:「玻璃破碎不是他們所為,所以院方只能自行承擔損失,所以我還是賠吧。」
「你可真是只心地良善的狐貍。」元酒忍俊不道。
雍長殊:「你這樣誇我,你猜我會不會不好意思?」
「不會。」元酒果斷搖頭,「你就不是會害的妖。」
雍長殊掩輕咳,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張家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涼拌。」元酒腳尖輕輕踩在潔的地面,與不遠的張家兄弟抬手打了個招呼,自顧自與雍長殊說道,「張博化夫妻和朱家那檔子事,我是不打算管了。良言難勸該死鬼,真要被張家那傳家寶咒死了,那也是他們自己貪心導致的後果。就是難為張德曜兄弟倆,他們估計要承不小損失……」
元酒著下,認真思考著:「我得想個辦法,先穩住他們張家大房的財運才行,不然顯得我業務能力不好,後期的報酬就不好要價太高。」
雍長殊看著於算計的模樣,對於這種隨機應變的能力和心態也是驚嘆不已。
泥人尚有三分脾,負極強的能力,卻只是放了一句狠話,扭頭就不再糾結之前的事。
元酒很快眼睛一亮,右手握拳輕輕砸在他手臂上:「我去給他家設一個風水財運陣吧,短時間應應急應該是沒問題的,而且張德曜和他爸看著也不像那種沒腦子的人,生意上好好經營,其實沒有傳家寶,問題也不是很大。」
「朱家的事要磨,等有了結果,張氏金鉤想拿回來就容易多了。」
雍長殊朝走過來的兄弟倆微微頷首,與他們說了一下剛剛之前在病房中的不愉快,元酒也將自己重新考慮的補救方案說出來,還是要看他們自己的選擇。
張德曜沒怎麼猶豫,點頭直接說道:「可以的。」
「既然已經大致清楚傳家之的去向,那就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公司的事我和我爸還能應付得過來,也有自信即使無傳家寶庇佑,也不會讓家族生意每況愈下。」
「我二叔他們一家比較糊塗,行事和說話都很沒分寸,他們自己惹的禍就讓他們自己承擔後果。我代表不了他們,但還是要對元觀主說句抱歉,讓你到了這種無禮的對待。」
元酒對張德曜這番言辭和行為並不意外。
從見到他的第一面,就知道這個男人行事周到穩妥,且非常有涵養。
元酒低頭思考了一會兒:「那我下午去你們家設陣法。」
「未能如約定那般完這次委託,我可以幫你算一卦作為補償,卦金只需要十塊錢。」
張德曜:「那就有勞元觀主了。」
目送元酒與雍長殊離開,張德曜立刻就安排人又打了一筆錢到元酒賬戶上。
「哥,這事兒到最後就這麼了了?」
張德曜單手兜,目瞥向他:「不然呢?你以為還能怎麼理?」
「二叔那邊不再勸一下嗎?」
張德曜搖了搖頭:「你以為二叔二嬸他們真的傻嗎?」
「那肯定不是啊,那兩個人明著呢。」張德勛嘆氣道,「可是二叔好歹也是爸的兄弟,真要是那個了……爺爺這才走沒多久呢,會不會不太好。」
「二叔死不了。」
張德曜冷笑了一下:「有事的只會是朱家。」
張德勛一聽他這麼肯定,頓時也不心了:「那就隨便吧,當初二叔鬧著非要娶朱家的人時,爺爺就很生氣,爸這麼多年也是不願意沾朱家。我估著這朱家肯定是有不小的問題,現在還沒出來,以後怎麼樣還很難說。」
「他們能不能過得了這次生死關,還很難說。」
張德曜低語了一句,看著遠守在手室門口的朱印凡,不由搖頭嘆道:「可惜了朱印凡,那人其實還算不錯。」
作為朱家長子,朱印凡不管是為人世,還是經商管理,都不錯的。
在那一灘爛泥的朱家裡,簡直就是鶴立群般的存在。
張德勛順著他目看去,不由慨道:「也不知道咋回事,這一窩歹竹里竟然長了一顆好筍。」
「歸元觀和元觀主的事,以及金鉤的事,暫且不要再提了。」張德曜特意提點有點傻乎乎的弟弟,「若是讓朱印凡知道,這事兒估計會變得更麻煩。他是個聰明人,而且本在朱家就有一定話語權,要是決定去找元觀主,豈不是會讓咱們家的恩人為難?」
「明白,我會把閉得的。」張德勛轉頭憂慮起另一邊,「可是二叔二嬸那邊,我們堵不住啊。」
「這個不用你擔心,二嬸堅決不認張俊悟盜走了咱們家傳之,但自己心肯定清楚張俊悟是什麼人,這事到底是真是假,比我們還要清楚。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東西,你覺得會大張旗鼓地鬧出來,引起朱印凡的注意,讓那人上心查下去嗎?」
朱印凡可不好糊弄。
別人不了解張俊悟,朱印凡可是很清楚朱家每個人的秉。
盜竊金鉤,據為己有一事,是真是假,他幾乎一試探便知。
他現在能把持著大半個朱家,可不僅僅是聰明,更是因為極有魄力,且手段凌厲,能震懾住家裡幾個貪心的長輩,才將自己的地位牢牢穩住。
……
元酒坐在雍長殊的車上,本以為他會直接帶去餐廳。
但很快車就開到了一個大型天停車場附近,不解地窩在椅子上看著雍長殊:「這裡是什麼地方?」
「夢幻谷。」
雍長殊將車倒車位,手指指向不遠偌大的遊樂園設施,笑著說道:「今天你也沒有其他的任務安排,不如彌補一下上次去椰子國沒能去遊樂園的憾。這家遊樂園雖然沒有椰子國首都的那個知名,但基本那邊有的遊樂設置,這裡也都有。」
元酒:「要買票吧,手機可以買票嗎?」
一聽可以去玩,頓時興緻盎然,掏出手機就準備搜遊樂園門票。
雍長殊將碎屏的手機拿開,從車載臺下方的收納空間里拿出一張磨砂金卡,直接遞給了。
「終會員卡,送你的。」
元酒看著磨砂金的卡上還有名字的拼音,忍不住了,滿心雀躍道:「需要往裡面充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