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找艷鬼
江吞殘時分。
張德勛從車庫中開出一輛跑車,載著坐在副駕駛的元酒駛出別墅區,前往市區夜晚最熱鬧的消費中心。
車子在一個路口停下等紅綠燈時,張德勛忐忑地問道:「現在去找艷鬼還來得及嗎?」
「你要相信我。」元酒靠在椅子上百無聊賴,了自己頭頂被風吹得炸的丸子頭,「無論搖人還是搖鬼,我都是最厲害的。」
張德勛阿阿半晌,乾地說道:「元觀主,我心是無比相信你的,但是這年頭艷鬼不好找吧?」
「從古至今,你知道人類唯一沒變的是什麼嗎?」
元酒突然高深莫測地睨了他一眼,語氣幽幽。
張德勛搖頭:「不知道。」
「對名利權的追求。」元酒手肘在車窗邊,單手撐著下顎徐徐說道,「無論男,都逃不過這些。」
「那些真正看破紅塵的人呢?」
張德勛來了興趣,故意找語言的。
元酒搖頭道:「都在紅塵中,哪來的真正看破紅塵。」
「真正勘破的,那都是神。」
才不是人呢。
「這世上,只有殿前的神像無無求,廟裡的佛祖才大慈大悲。」
張德勛聽著意味深長的慨,問道:「那元觀主你呢?」
「我當然不是神,不然我為什麼要收你money呢?」
和佛祖一樣不計得失,普度眾生?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世上免費的,從來都不被珍惜。
……
炫酷的跑車很快停在一條燈紅酒綠的街道上,張德勛下車后,隨手將車鑰匙扔給會所的泊車小哥,和元酒站在會所前的空地上。
「這裡是九池市最大的高檔會所,很多家世不錯的人都會來這裡消費,不僅有男人消費的場所,也有專屬於的消費場所。」
元酒歪著頭,盯著頭頂的招牌看了會兒,突然揚起下顎,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端看這條街,會所位置非常好。
但是……元酒低頭看著腳下。
這會所更下面……是個坑啊!
僅僅是眼可見,這地方就飄了不的鬼,還都是好幾百年的老鬼。
這些鬼與來這裡消費的普通人差不多,都自由地在附近會所、酒吧、餐廳……各種高消費中心進出。
元酒了眉心,打算眼不見為凈。
「這會所在這裡開了多久?」狀似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張德勛頓了頓,慢半拍才回答道:「估計有七八年了。」
「會所鬧出過人命嗎?」
張德勛笑了笑:「要真是鬧出過人命,那些有錢的人也不會來這個地方了。」
元酒斂眸不語,跟著張德勛進了會所。
沒出過人命,是不信的。
這個會所部甚至連個風水陣都沒有,本鎮不住下面坑裡千上百的鬼怪。
平時熱熱鬧鬧的,保持安全距離還好。
要是在特定的時間,某些氣運低迷的人進了這裡,到驚嚇那都是小事。
驚嚇失魂變癡獃植人,或者招惹某隻脾氣不好的鬼……
用腳後跟想都知道,得有多慘。
元酒看了眼左側,跟著他們一起踏進會所的兩個男人,穿著破破爛爛的皮甲,一個頭上還帶著不知道屬於哪個朝代的兜鍪,另一個則是用布巾束髮,臉上的胡茬很是潦草,這兩隻男鬼腰間都掛著配劍,生前應該是軍中士兵中的小。
元酒準備收回目時,兩隻男鬼突然注意到的視線,覺能看到自己時,他們頓時興起來。
沒戴兜鍪的男鬼沖元酒出一個笑,張口問道:「小姑娘,你怎麼也來這種風塵之地啊?」
元酒瞥了眼前面走過來的服務員,抬手往兩隻鬼上甩了線,如髮般的淡金線拴著兩隻鬼的脖子,直接將他們拽在後拖走。
兩隻男鬼二臉懵,抓著線不得不跟在後,不停高聲嚷嚷求饒。
元酒沒有理會他們的吵鬧,直到張德勛找了個安靜的包間,拒絕服務員安排人進來服務,才終於關上門得到一塊清凈之地。
「你們認識艷鬼嗎?」
元酒鬆開手裡的線,看著兩隻趴在地毯上的男鬼,在的沙發中落座。
張德勛聽到忽然開口,上的汗唰的一下全倒豎起來,慌張地扭頭張四周:「元觀主……你在,跟誰說話啊?」
「跟兩隻鬼說話呢。」
元酒起在他眼皮上點了兩下。
張德勛一睜開眼簾,就看到兩隻面黃瘦,形容潦草的男鬼乖巧跪坐在地毯上,距離他只有半步之遙。
他被嚇得一個猛然後退三步,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直接一個兔子跳蹦到沙發上,扶著沙發背,哭喪著臉道:「元觀主,你好歹讓我有點心理準備啊,這……突然見鬼,真的怪嚇人的。」
元酒:「你就事兒多,要不我幫你抹去眼睛上的靈氣,看不見更好。」
張德勛立馬搖頭,恨不得將腦花從腦殼中搖出來。
「不不不,我努力適應適應,應該可以的。」
「行了,你一邊待著去,別干擾我幹活。」元酒朝他揮了揮手,不想跟他繼續扯皮,轉頭盯著兩隻男鬼,「你們兩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有沒有認識的艷鬼?要長得漂亮的。」
兩隻男鬼面面相覷,但誰都沒有先開口。
因為他們不確定,眼前這個看起來有點厲害的道士到底想幹嘛。
雖然他們現在都是鬼,但也曾是為國戰死鬼,多是有些氣節在的。
元酒見他們不肯開口,嘆了口氣,先自我介紹道:「我元酒,歸元觀觀主,地府在人界設立的辦事負責人,想投胎迴可以找我,保證將你們安全送到地府。」
戴著兜鍪的男鬼將信將疑道:「你如何證明自己說的話?」
元酒想了想,掏出了之前謝必安給的信,一塊黑黢黢的令牌,丟給了兩人。
「你們自己試試,應該能把謝必安給招過來。」
「謝必安是誰?」另一個男鬼一臉無知的問道。
元酒坐在沙發上沉默了片刻:「白無常。」
「當然,也有可能不是他,而是其他鬼差。」
「招來了他們,你們至得有一個跟著去地府才行,萬沒有讓他們白跑一趟的道理。」
兩隻男鬼跪姿標準,立刻將面前的令牌推得遠遠的。
令牌上的氣息太過於威嚴強大,指尖到就讓他們有種被住頸的苦痛之。
「現在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我需要找一隻艷鬼幫個忙,事之後會有答謝。」
兩隻男鬼聞言,暗沉的雙眸頓時亮起來,抬頭滿臉希冀地看著元酒,手指指著自己:「那個大師,你不如看看我們倆,能不能行?」
他們也想要答謝啊,自從戰死之後,他們也在這一帶飄了幾百年。
剛死那幾年,還有家人逢年過節搞些祭品,但後來就再也沒有了。
他們現在都一窮二白,恨不得去會所后廚的鍋蓋和垃圾桶。
說起來,也真是悲慘。
元酒無語:「你們倆個當然不行,我要找艷鬼,的,去勾引個男人。」
「大師,你這要乾的大事,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
「該不會幹完之後,你就要殺鬼滅口吧?」
元酒實在忍不住,拿起桌子上的乾果砸在他們腦袋上:「你們倆個是存心來氣我的嗎?我說話算話,不會殺鬼滅口,而且這事雖然有失小節,但絕對是不會傷大義。要勾引的男人是個竊賊,我們要從他口中知道的東西賣給了誰,把東西追回來。懂了嗎?」
兩隻鬼立馬點頭,戴著兜鍪的男鬼立刻拍著脯道:「那大師放心,這等事我們幫定了,不就是找艷鬼嗎?」
「等著,我們兄弟立馬就能給你找來好幾個。」
元酒扶額嘆氣:「趕的吧,半個時辰之能找回來嗎?找不回來我就找其他鬼幫忙了。」
兩隻鬼立馬從地上飄起來,再三保證后,馬不停蹄地穿牆而出找小夥伴去了。
等到兩隻鬼離開之後,張德勛才從終於回神,從沙發上試探著下來,擼起袖子看了眼支棱起來的汗,從桌上拿了瓶礦泉水擰開,猛灌了好幾口驚。
元酒盯著他看了好幾眼,很認真地講道:「男人不能這麼慫啊,小張。」
張德勛被一聲「小張」差點兒喊得嗆水,手忙腳拯救著冒水的鼻孔,苦笑著道:「我也不想的。」
但是他這人吧,從小就怕鬼。
他哥小時候不做人的,總是給他講鬼故事。
他上小學二年級時,還因聽大哥講一個黃泉網吧的鬼故事,嚇得晚上不敢去廁所,聽到點風吹草就立馬往被子里躲,最後……憋不住就尿了床,被全家人嘲笑了整整一個年。
直到上初高中,他終於打破年的影,讓自己堅定地相信唯主義,告訴自己這個世上是絕對沒有鬼存在的,所以才功催眠自己不再害怕起夜上廁所。
結果……
現在他親眼看到兩隻古代阿飄在元觀主面前討價還價,最後還直接穿牆離開。
沒有當場嚇暈過去,已經是他最大的進步。
「元觀主,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不再怕鬼嗎?」
元酒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哦,你還是繼續保持怕鬼比較好,因為並不是所有鬼都是善類,能避開還是避開的好。」
「你說得對。」張德勛躲到邊,雙手合十,虔誠祈求道,「所以,有沒有什麼可以賣給我的驅鬼辟邪的東西?」
元酒本來沒上心,但聽他一言,頓時耳朵豎起來,眼睛也變得亮晶晶。
哦豁,沒想到還沒正式開張,就到目標客戶了。
立馬變換表,笑盈盈地說道:「當然有啊,但是現在還賣不了,我打算等歸元觀翻修結束后,再正式開觀接待香客,到時候會在前三日售出一些開的護玉牌。你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再開業那幾天買一塊。」
張德勛一聽要等歸元觀重新開業,頓覺晴天霹靂。
「不能提前售賣嗎?」
元酒微笑搖頭。
當然不能,現在都還沒有開始做。
賣個線?!
……
兩人在等待男鬼回來的半小時中,像堆爛泥一樣各癱在沙發一段。
服務員推開門,門口的張德曜走進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他朝後揮了揮手,看著靜音滾MV的屏幕,還有包廂閃一團的燈,下一次看向正手欠著撥弄包廂燈開關的元酒。
張德曜:「……」真的,他沒想到元觀主也是個這麼……稚的人!
某些行為和小朋友也沒啥區別了。
但是他絕對不會這樣說的。
聽到關門聲,元酒從沙發角落爬起來,探頭看了眼西裝革履,戴著一副眼鏡的英男,懶洋洋地朝對方搖了搖手:「晚上好,小張總。」
張德曜哭笑不得:「元觀主,你別這樣我。」
真的怪怪的。
元酒嘖了一聲,坐起恢復端正姿態:「坐吧坐吧,我們倆這會兒正無聊呢。」
「你們的計劃安排的怎麼樣呢?」
張德勛小聲湊到張德曜邊,抓著他手臂:「你敢信,萬里長征第一步,我們還在找艷鬼。」
張德曜角了:「你不是最怕鬼嗎?竟然也敢陪小觀主來找鬼。」
「我跟你講,我剛剛真的見鬼了,還是兩隻古代的男鬼,穿著破破爛爛的盔甲,還帶著頭盔。」
「就是模樣看起來瘦弱的,和我想象中高大威猛的古代軍將一點都不一樣。」
元酒單手托腮,與他探討道:「電視劇可以看,但不能隨便信啊,你應該是個高材生吧。」
「古代那種缺食的況下,只要上個天災,八就會鬧飢荒,朝廷賑災不及時,或者地方貪腐嚴重,貧病飢迫之下,就會有人落草為寇,或揭竿起義……造反則需要朝廷派軍鎮。所以在整大環境不好的條件下打仗,其實大多數兵將都不會吃的膘壯。而且古時的人平均素質比現在差太多了,中原地區的沒有那麼多強壯的人。」
張德曜頷首:「元觀主說得很有道理,聽到沒有?」
他拍了下自家弟弟的腦袋:「多學著點,看事要從多方面去分析。」
張德勛還沒來得及反駁,就看到兩隻男鬼鑽牆進來,他立馬跳上沙發,手抱住他哥瑟瑟發抖。
「臥槽!他們倆回來了。」
張德曜一臉懵,看著宛若驚弓之鳥的傻弟弟,擔心他今天跟著元觀主,是不是接太多不科學的東西,終於把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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