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雨,下一場,冷一點,紀航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玻璃上的斑駁雨珠,思念泛濫…
已經過去兩個月了,那次墓園集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子期了,但唯一慶幸的是,還留在申城,輾轉經年,道不盡一場離別的風煙。
嗯,這就夠了,至他們之間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
「…」
就在紀航慨之際,書敲門進來了,「紀總,六點一刻,您有個私人聚會,地點是濱江夜宴3號廳。」
紀航聞言,抬起手腕看了看錶,「知道了。」
「紀總,那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
「嗯。」
書離開不久之後,紀航也離開了公司,今天所謂的私人聚會,其實就是原來那些他玩在一起的富二代圈,大家很久沒聚會了,再加上消失許久的衛祠突然回來了,所以便約在了今天。
濱江夜宴是浦東一家高檔的飯店,純吃飯,並不是那些花里胡哨的高端派對。
紀航到的時候,那些公子哥都已經到了,他們一看到他進來便熱的招呼。
「噢呦,我們的霸紀帥來了。」
紀航發生車禍整容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但是大家都沒有過多的去討論,他們就像從前那樣稔地調侃。
「呦呦呦,紀帥還是像當年那樣英俊瀟灑,這妥妥的鑽石王老五了,我聽說你馬上就要勝任紀氏董事長的位置,可以啊,兄弟。」
說話的是衛祠,他熱絡地摟著紀航的肩膀帶他來到主位上。
「來來來,大家都坐。」
十幾號人浩浩地圍著桌子旁邊坐了下來,紀航的旁邊仍舊是他的左右護法,衛祠和沈臨。
「兄弟們,都舉起杯子,為我們曾經的革命友誼乾杯。」
不管過去多年,衛祠永遠都是搞氣氛的高手。
「乾杯!」
十幾個人,大家共同舉杯,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啊。」
沈臨話音剛落,衛祠就連忙搖收,「不行,哪能不醉不歸,媳婦還在家裡等著我回去呢,今天我答應不喝醉。」
「啥????」
衛祠都有老婆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馴服他這批野馬,大家都很好奇。
「你結婚了?」
紀航扭頭看著衛祠問道。
「額,也不是,剛訂婚,不過娶是肯定的事,我真的太了。」
衛祠以前是什麼人,大家心裡都清楚,現在突然回歸好男人,真人不適應。
他話剛說完,紀航和沈臨的臉就不太對勁了。
「嘖嘖嘖。」
沈臨為了緩解自己的難堪,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衛祠懶理,他看著紀航繼續說道:「紀帥,你看看我們這些人不知不覺都奔三了,想當初我們的約會地點都是什麼夜店,酒吧,有哪一次是像現在這樣清一的男人,真真正正地吃飯啊。」
「是啊。」
人群中有人附和衛祠,紀航也點點頭表示認同。
二十歲和三十歲真的是有很大的區別,除了生活方式的改變,在心智上也會很多。
「你看看大家現在大多都已經家立業了,一個個的直接從渣男進化了忠犬。說出去怕是都沒人信。」
衛祠邊說邊慨,說完,他又把話題轉向了紀航,「紀帥你呢?哥幾個裡面你是最神的,後面幾次你出來你也不來,現在怎麼樣了?」
「嗯,結婚了,不過又離了。」
紀航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他話剛說完,沈臨馬上像是找到知音一樣的問道:「你也離了啊。」
「嗯。」
紀航點點頭。
沈臨又問:「你和誰結婚了啊,為什麼離婚?」
別說,這個問題大家都很好奇,那就是究竟紀航會娶什麼樣的人。
談到這裡,紀航的神忽然變得落寞,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將所有的苦楚都掩埋在了心裡。
他後來沒有回答自己和誰結了婚,又是和誰離了婚。
大家見他這樣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飯吃到一半,紀航的煙癮犯了,他獨自一人走到外邊的臺煙。
他煙剛點上,沈臨就出現了。
「給我來一。」
紀航二話不說將整盒煙丟給了沈臨。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起煙。
過了一會,沈臨開口說話了,他抬頭看著夜幕上高懸的銀月,很是慨的說了一句,「我後悔了。」
「後悔什麼?」
紀航接著他的話。
沈臨把煙從裡拿出來,手指彈了彈煙灰,「後悔放棄了婚姻。還記得那會我拚命和你說結婚有多不好多不好嗎?」
「嗯。」
紀航當然記得,如果那時候不是沈臨一直在旁邊和他洗腦,他也不至於那麼恐懼婚姻,如果他不恐懼婚姻,就不會把想要和他結婚的子期當是一個神經病。
「唉,我現在吃知道當初的自己有多不是人。真的,你看我,現在離婚了,孤家寡人一個,我原以為會很瀟灑快活,卻沒想到竟然比原來更孤獨了。我前妻又再婚了,還生了孩子,那天我到那個他們一家三口一起其樂融融的去飯店吃飯,而我卻一個人在車裡啃冷麵包,那個時候,我就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你也和我一樣吧。今天我看衛祠以及那些人各個都幸福的模樣,我就想不通,為啥最後這報應就到了我們這裡。」
確實,公子哥圈裡面,還真就剩紀航和沈臨單著。
「…」
面對沈臨的絮絮叨叨,紀航沒說什麼,事都已經發生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如果悔恨有用,他現在願意每天跪在子期面前磕頭謝罪。
然而,沒用,紀航知道子期站在的心那是比鐵還。
沒再聽沈臨絮叨,紀航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他剛走出包間,就在轉角準備下電梯的時候,突然見子期,他旁還有一個男人。
紀航本能的選擇躲在一旁聽牆角。
「小姐,你放心,你說的那個公益活我一定支持到底。」
「謝謝,樊總。」
「別客氣,你知道我對你是什麼心意,剛才在飯桌上怎麼都沒見你吃東西?」
紀航是男人,他一聽就知道這個男人想泡子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腦海里突然浮現起他一個人坐在車裡啃冷麵包的樣子。
「…」
「額,我不,謝謝樊總關心,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子期剛說完這句話,紀航就看見那個樊總一把抱住,「別啊,公益的事聊完了,我們還可以談談別的事。小姐,我明裡暗裡已經暗示你好多次了,我相信你這麼聰明應該明白,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準信,這朋友你到底不。」
還不等子期出聲,紀航就從天而降,他走到那個樊總和子期面前,然後禮貌地主打招呼。
「期期。」
期期?
男人一聽紀航這麼親熱的子期,旋即扭頭對詢問:「你認識他?」
子期:「…」
掙扎了一會,半天也沒反應過來要怎麼介紹紀航。
哪知,就在猶豫之間,紀航先介紹了自己的份,「我是前夫。」
這介紹沒問題,本來就是前夫,他也沒占便宜。
男人皺眉,「你結過婚了?」
子期點點頭,「是。」
聽承認,男人臉上立刻顯出失的緒,不過很快,他又變臉了。
「沒關係,我不介意。」
子期想說介意啊,現在的真的沒有力去,只想餘生過好自己的生活。
最關鍵是,不喜歡這個男人!
「我…」
子期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紀航把自己的名片遞上。
樊總拿到名片一看,瞬間就結了,「紀…紀氏集團的?」
紀航不失紳士之禮的點頭笑笑,其實這就是一種變相的替子期掃清麻煩。
誰都知道紀氏的人不敢惹,尤其還是這麼位高權重的人。
更讓那個樊總知難而退的是,他看出來這個紀航對子期還有意思。
罷了,罷了,沒戲了。
尷尬的局面隨著一個男人的退出而結束。
子期看著那個樊總離開,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最近被這個男人纏的那一個焦頭爛額,如果不是公益活的事,是絕對不可能和他接的。
「桃花運不錯。」
紀航找著機會和子期搭話。
「…」
子期撇撇,懶得回應他的調侃,「謝謝你。」
淡淡地道了一句謝。
「不客氣,舉手之勞,下次不喜歡別人,就不要輕易給機會,不然吃虧的是你自己。」
子期一聽,心裡就不爽了,想紀航是在對說教嗎?
不過,也沒有把自己的緒表現出來。
只是又客套地說了一句「謝謝。」
「我先走了,再見。」
子期可不想和紀航有過多的集,畢竟現在的生活剛剛走上正軌。
「等等。」
步子剛邁出,紀航就住了。
「我剛才聽你說公益活,是什麼活?」
「沒什麼。」
子期冷冷丟下這三個字便離開了。
紀航回頭看著子期的背影,心裡一陣空虛,他覺得自己好像要得抑鬱癥了。
*
回到家已經是深夜11點了,他剛進門,保姆就拿著拖鞋迎了上來。
「爺回來了。」
「嗯。」
紀航換好拖鞋正準備上樓。
「爺,夫人在房間里等你。」
保姆及時住了他,紀航腳步一滯,目往董莉房間瞟了一眼。
這麼晚了,還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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