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收回目,轉往酒吧門外走去,一路上都在想剛才看見的那個畫面,越想就越覺得奇怪。
「姐姐~」
猝不及防間,連小凡不知道從哪裡蹦躂了出來,他雙手在黑風兜里,臉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
子期抬頭納悶地問:「你怎麼在這?」
「來接你下班呀,嘿嘿,師父告訴我的。」
連小凡口中的『師父』就是子期的父親化,他現在已經和他去學技了,可不得師父。
「哦,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你早點回去照顧你媽媽吧。」
子期搖搖頭,勉強對連小凡出了一個笑容。
「姐姐這麼著急拒絕我,是因為要和男朋友去約會嗎?這麼晚了,他為什麼沒來接你呢?」
通過這段時間和子期接,連小凡已經知道了很多事,比如有男朋友,還很喜歡那個男的。
「...」
「不是,他很忙,我自己回去。」
「噢,這樣,那他放心姐姐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走啦,我送你。」
連小凡說著直接從子期的肩膀上取下的挎包,一個利索,挎在了自己上。
「你..」
「姐姐不?想吃什麼?燒烤好不好?或者小龍蝦?」
連小凡看起來心大好,他正對著子期,行走的過程中是倒退步的,他邊走邊說:「還是你想喝茶?咖啡,姐姐只管說,我給你去買。」
子期看著連小凡,說真的,那一刻腦海中湧現的是紀航的臉,想要是他也能這麼暖就好了。
雖然每次子期都能收到紀航送的昂貴的禮,可是覺得那些東西都沒有溫度,冷冰冰的,其實最想要的禮就是和喜歡的人去做每一件溫馨的小事。
比如現在連小凡說的這些。
「姐姐?」
連小凡見子期神遊,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嗯?我沒事,夜宵不吃了,太晚了,我困了。」
連小凡怔了片刻,心頭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失,他垂下眸子,小聲地說了一句:「好吧。」
不過很快,他又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抬頭對著子期笑道:「姐姐,以後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隨時呼我,不論你想幹什麼,我都會陪著你的。」
這句話配上連小凡那笑時婉如月牙的雙眸,真是如一陣春風拂過心頭讓人悸啊。
只可惜,人不對。
「不用,小凡,你有自己的生活,以後也會朋友,你應該把時間都給。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子期不是那種喜歡曖昧的孩,現在是紀航的朋友就一定是會和其他異劃清界限,這是最基本的了。
連小凡只是笑,沒有說話。
那天,他還是把送回了家。
後來的很多天,連小凡都會準時出現在楊桃里酒吧,而且這麼長的時間裡,他一次都沒有見過子期的男朋友,說真的,他想對那個男人豎中指,並面帶微笑不失禮貌地送上一句:「你媽,去死吧。」
*
申城機場,一架從傑維斯灣飛來的航班降落在了這裡。
飛機剛落地,屏幕剛顯示航班信息,接機口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大多數都是孩子,們手裡舉著偶像的燈牌還有橫幅看起來是準備接機。
紀航選了一個清凈的角落站著,他雙手進子口袋裡,每過幾分鐘就抬手看看手腕上昂貴的名表。
約莫二十分鐘后,他才等到了那個人。
「嗨~紀小。」
紀航老遠就聽見一個孩子的聲音,這個聲音他很悉,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他在傑維斯灣留學時最要好的朋友任初安。
紀航高中就被父親送到國外的貴族學校讀書了,那時候在澳洲的他特別能有一個和他一樣的華人,而任初安就是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的。
那時候的紀航覺得這個孩就是上天賜給他的禮,所以他幾乎是帶著所有的認真去和朋友,這麼幾年下來,他們在國外互幫互助,不是親人勝似親人,他對的那種親緣甚至超過了自己的父母。
可以說他是把當了親妹妹。
「安安。」
紀航聞聲笑著朝任初安走去,順手接過的行李箱,然後手了的腦袋:「累嗎?」
「累啊,你知道的,我睡眠質量非常差,在飛機上幾乎就沒合眼。」
任初安很自然地挽住紀航的胳膊。
「那待會早點去酒店休息。」
紀航話音剛落,任初安就接著說:「拜託,我來申城你居然讓我住酒店?紀小,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好朋友啊。」
紀航笑了笑,「聽你這話是準備住我那了?」
「對啊,必須的。」
任初安昂首,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紀航無奈地搖搖頭,他比誰都了解,只要是被認定的事,那幾本就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隨便你。」
兩人乘著電梯下到停車場,任初安很習慣地坐在副駕駛座上。
紀航跟著上了駕駛座,正當他準備發車子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任初安眼疾地瞥了一眼,屏幕上面顯示著「子期」三個字。
第一覺對方是的。
「喂,期期。」
紀航將無線耳機進耳朵里,一邊打電話一邊單手打轉方向盤。
「紀航,你在哪?能來接我下班嗎?下暴雨了。」
紀航將車開出地庫,果然豆大的雨珠不停地墜落在擋風玻璃上。
「額,這會恐怕不行,我在機場,一個朋友從國外回來了,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從申城機場到子期工作的酒吧起碼一個半小時,等紀航把車開過去,打車都可以坐個來回了。
「哦,好吧。」
紀航沒有在意電話里子期失落的聲音,他掛斷電話,專心開車。
「朋友?」
半晌,任初安出聲了。
紀航點頭:「是的,改天介紹你們認識。」
從高中到現在,任初安一直都知道紀航很花心,而且基本他的每一任朋友,都見過,所以剛才紀航這麼說也不稀奇。
「好啊。」
任初安笑著應承。
紀航從機場出發直接往天憬七號方向開。
「對了,安安,你這次回國是旅遊還是探親?」
「都不是,我來工作。」
任初安目不轉睛地看著紀航,在捕捉,捕捉說這句話時這個男人臉上有什麼反應。
「工作?在申城?」
「對啊,總部最近剛下的調令,我估計可能會在申城待上許久。」
任初安沒說,這個凋令其實是主申請的,至於原因嘛,是不會現在告訴他的。
「哦。」
紀航專心開著車,沒再說什麼。
*
楊桃里酒吧里,子期站在窗邊一言不發地看著外面的狂風暴雨,此時酒吧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
客人陸陸續續離開,員工也所剩無幾。
這期間化有來過電話說來接,但子期想天氣這麼惡劣,一個上了年紀的人騎電瓶車不安全,便謊稱有開車的同事順路會捎一塊回去。
「期期,男朋友還沒來接你嗎?」
「快來了。」
子期不喜歡解釋很多,也不喜歡麻煩,所以隨便扯了一句。
「哦,那我們先走了,你記得關門。」
「好的。」
終於偌大的酒吧只剩下子期一個人,冷冷清清。
此時,外面電閃雷鳴,子期一遍又一遍地呼網約車,然而得到的消息都是:等候人數較多,請耐心排隊。
子期關掉約車APP,走到吧臺從屜里取出保鮮,一圈一圈地將手機纏繞包裹好,不過就是淋一場雨,也沒必要搞得那麼矯,沒有人欠的,忘記帶傘就是的錯。
所以,無助的時候,自己更要強大起來,只有心築起了防線,所有的負面悲傷的緒才不至於影響心。
子期把手機放進包里,然後走出酒吧,鎖上門,正當準備衝進雨里時,胳膊突然被一隻手拉住,頭頂上多了一把傘。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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