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2回 中毒

    徐若水到家之後就先把蛋糕放在了零度的冷鮮櫃裏，確認蛋糕沒有變形之後才放心去做咖啡，周謙佑進來的時候，徐若水已經在咖啡機前了，他打開冰箱拿水喝的時候，也沒看見蛋糕，再看看餐桌上也沒有，好奇：“你蛋糕呢？”

    徐若水拆著豆子回複，“在零度那層。”

    聊起興趣的話題，徐若水的話難得變多了一些，沒等周謙佑問，就衝他解釋了，“蛋糕是店裏的師傅專門給我做的，沒蛋糕胚，隻有油，所以對保存溫度要求很高。”

    周謙佑覺得徐若水說出了一種做實驗的覺，偏生這個領域他也不怎麽擅長，半晌也沒接上來話，正沉默的時候，徐若水問了一句：“咖啡你喝嗎？我打多了。”

    周謙佑：“……行，你接出來給我吧。”

    徐若水拿了個杯子，把剩下的拿鐵倒進去給了周謙佑。

    吃蛋糕的時候配咖啡是徐若水特有的儀式，咖啡打好了，徐若水從冰箱取出蛋糕拆開，周謙佑坐在對麵，看見了那個不大不小的蛋糕，是巧克力口味的，上麵放著一圈費列羅，周謙佑聞到那個濃鬱的香味兒就開始皺眉了——徐若水吃這玩意兒都配一杯全脂拿鐵，拿出這個食來吃飯呢？

    徐若水直接用叉子對著蛋糕下手的，都沒切塊兒，周謙佑看著連續吃了三顆費列羅，之後又切了一大塊兒油送到裏，徐若水吃得很開心，周謙佑卻有些看不下去了——中午在老宅吃飯的時候，本沒吃幾口，長輩們都說出去讀個書瘦了一圈，還讓他以後注意給徐若水補充補充營養。

    “你要都吃完？”周謙佑忍不住問徐若水，“晚飯你還吃麽？”

    徐若水：“不吃了啊，哪裏還吃得下。”

    周謙佑：“你不吃這個蛋糕就吃得下。”

    徐若水：“可我想吃蛋糕，不想吃晚飯。”

    周謙佑：“……你整天吃這些沒營養的東西，小心糖尿病。”

    徐若水：“糖尿病又不是因為吃糖。”

    周謙佑再一次被徐若水噎住了：“……”

    哽了半晌，他才說：“以後吃，你一次吃太多了，普通人一天隻需要2——”

    “你可以安靜點兒嗎？”徐若水有些沒耐心了，直接打斷他，“我想專心吃東西。”

    ……

    徐若水最後沒吃完那個蛋糕，但上麵的費列羅一個都沒放過，六寸的蛋糕吃了一小半，剩下的半個不好保存了，但徐若水是直接切著吃的，也不好分給家裏的阿姨，便打算忍痛扔了。

    然後就被周謙佑攔下來了：“幹嘛去？”

    徐若水：“吃不下了，扔掉。”

    周謙佑指了指餐桌，“你放那兒。”

    徐若水：“？”

    “我吃。”周謙佑沒好氣地跟說，“浪費可恥不知道麽？”

    徐若水覺得周謙佑是因為剛才的事兒故意找茬，懶得反駁他，返回去把蛋糕放回到桌上——倒要看看周謙佑怎麽一口氣吃這麽多油。

    周謙佑不喜歡甜食，蛋糕都很吃，非吃不可的時候他會選蛋糕胚，但今天這個蛋糕都是油，徐若水懷疑他吃一口就會被膩吐，所以沒走，特意坐在對麵等著看周謙佑一會兒的反應。

    周謙佑拿了個勺子試毒一樣嚐了一口，口腔裏馬上被一濃烈巧克力味兒和甜味占據，像是在打他，第一口他忍過去了，到第二口，周謙佑已經有了幹噦的衝。

    “吃不下就別吃了。”徐若水觀察到這一幕，出聲阻攔他，“不喜歡東西吃下去也是一種負擔，還是扔了吧。”

    周謙佑覺得徐若水的這話像極了一語雙關。

    不喜歡的東西，吃下去也是負擔——他現在對而言，也算負擔吧？

    “不扔。”周謙佑執著地回了兩個字，挖了一大口油往裏塞，徐若水看得都無語了，不明白他在堅持什麽，後來又勸了兩次也沒結果，索就不說話了。

    周謙佑吃完了剩下的所有油，但沒過三分鍾，他就去吐了，徐若水隔著門聽著他在洗手間裏的嘔吐聲，無奈地了額頭，“你還好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沒事兒，嘔——”

    徐若水：“……”他的嘔吐聲聽起來不像沒事兒的。

    徐若水站在門口等著周謙佑吐完走出來，彼時，他的眼睛已經充，看著跟剛哭過似的，額頭也都是汗，走出來的時候還佝僂著，手捂著肚子。

    徐若水低頭看了一眼：“肚子也難麽？”

    周謙佑：“沒有。”

    他剛完，老天爺立馬給了懲罰——他又轉去吐了。

    徐若水：“……”

    覺得周謙佑的況屬實不太妙，便讓阿姨通知了李醫生過來，李醫生住得不遠，一刻鍾的時間就到了，他來的時候，周謙佑剛好吐完第四次，上的服已經被汗水浸了。

    徐若水跟李醫生說了一下周謙佑的況，李醫生初步判斷是食中毒或者是過敏，先給他開了緩解癥狀的藥，然後了一管帶回醫院化驗。

    周謙佑吐得要虛了，吃完藥之後便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徐若水看著他這樣子，哭笑不得，“都跟你說了不要吃那個蛋糕。”

    周謙佑沒接話。

    看他樣子慘的，徐若水也不忍心再指責他了，了幾張巾給周謙佑了汗，“你先躺這裏緩一緩，等藥起效了好一點兒了就上去換個服，你服都了。”

    周謙佑氣息不穩，雙眼盯著，“你給我換。”

    徐若水：“……”

    周謙佑看有拒絕的苗頭，不講理地說：“我吃了你剩下的蛋糕才這樣的，你得負責。”

    徐若水：“……我本來要扔的。”

    “不管。”周謙佑說，“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你得寸步不離看著我，一直到我康複。”

    他大概是緒激了，說著說著肚子疼了，疼得都蜷了起來。

    徐若水心了一下，哎了一聲：“好，我知道了，你先好好躺著吧。”

    周謙佑素質好的，今天吃過藥應該就能恢複了，不至於耽誤明天給江淮西送機的行程，這件事兒徐若水也沒打算跟周謙佑說，說了他又要借題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