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水的語氣全程都很冷靜，很平和，聽不出來什麽憤怒和哀怨，就像在陳述一件和自己沒什麽關係的事兒一樣，周謙佑從來沒見過這樣子，他覺得自己好像沒認識過似的，那失控的覺愈演愈烈，像翻湧的水，快要將他吞沒。

    周謙佑忽然明白了為什麽歌裏會唱那句話了——若無其事，原來是最狠的報複。

    倘若徐若水指責他，恨他，或者是對他發脾氣，他都還能自我安，有緒至說明還在意他，他在心裏還有些位置，可現在，甚至可以坦然自若地同他說出，當年喜歡的人是他……

    周謙佑是很懂那種心理的，如果真的喜歡，不會這麽容易就說出口，譬如現在的他，即便打了無數次腹稿，真正單獨麵對的時候，還是會有些卡殼。

    “我讓你失了，是麽？”周謙佑的聲音啞得幾乎要聽不見了，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他張了張，“對不起。”

    “我沒有喜歡過別人，從小到大，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徐若水。”人隻有在被到絕境的時候，才會毫不猶豫地將真心話說出口，周謙佑現在已經被徐若水不在意的態度徹底弄慌了，心深有一道聲音告訴他，如果今天再不說，他很可能這輩子都沒機會說出口了。

    周謙佑的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四周忽然一片死寂。

    周謙佑抬起手了眼睛，去看徐若水的表——的臉看起來和剛剛沒什麽區別，沒有驚喜，沒有激，依舊波瀾不驚，周謙佑有些難以接這樣的反應，從牙裏出一個問題：“你有聽見我的話麽？”

    “嗯。”這次的問題，終於得到了徐若水第一時間的回答，隻是，的反應仍然不是他要的。

    “……就這樣？”周謙佑再次按住的肩膀，低頭近，鼻尖幾乎和抵在一起，“徐若水，我說我喜歡你，你就這個反應？”

    他靠近之後，徐若水聞到了他上的酒味——剛剛吃飯的時候他被鄭行則慫恿著喝了不，酒氣這麽明顯，加上他現在的言辭和行為，徐若水覺得他多半是上頭了。

    “你喝多了。”徐若水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該回去了，你也唔——”

    徐若水一句話尚未說完，周謙佑忽然狠狠地堵上了的，手摟住的腰，膝蓋抵著，將一步一步到了欄桿，隨後整個了上去。

    徐若水在絕對力量方麵從來不是周謙佑的對手，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所有的反抗和推拒都輕而易舉地被他化解，他吸著的瓣，舌頭在口腔肆意席卷著，手逐漸按上了的——過往的某些記憶腦海中閃過，徐若水慌之際，找準時機，狠狠地咬破了他的。

    腥味齒間散開，周謙佑吃痛的同時放緩了力道，徐若水立刻推開了他，往斜後方退了好幾步，和他拉開了一米多距離。

    徐若水一邊退，一邊抬起手著瓣，舌間還殘留著一鐵鏽味，來自他的——徐若水本來沒想過用這種辦法和他對抗，從前再不願的時候也不舍得傷害他，但時隔兩年，的心境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剛剛周謙佑問：你就這個反應？

    其實自己也很意外，在二十歲左右的那幾年裏，時常會幻想周謙佑說“喜歡”時的場景，那時候隻是想想都會覺得很激，甚至會因此興得睡不著覺——

    剛剛聽見周謙佑說“從小到大，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的時候，說心無波瀾是不可能的，清晰地到了自己的心率在那句話之後節節攀升，隻是很快就冷靜地調整過來了，長最大的改變大概就是逐漸學會藏緒和喜好，不在任何人麵前展示自己的大悲大喜。

    還周謙佑嗎，想應該是的，隻是前兩年學習和獨立生活分散了太多太多的力，很累，好像也沒有太多力氣去別人了，曾經徐若水覺得喜歡是兩個人的事，現在覺得，喜歡一個人，即便沒有對方的參與，也不會什麽影響，甚至還更痛快一些——至不必被對方的反應牽著鼻子走。

    不想再像以前一樣小心翼翼地觀察周謙佑的臉做事、說話了，這次回來的確有想見他一麵的念頭，但也僅此而已，沒有計劃和他重修舊好，就算剛才周謙佑說了喜歡，也沒計劃跟他談。

    徐若水也無心去深究他是真喜歡還是不甘心，對來說這個結果也不那麽重要。

    徐若水了，整理了一下服，轉要回包廂的時候，周謙佑再次拽住了手腕，徐若水低頭看了一眼，接著就聽見他的聲音從後傳來：“你什麽意思？”

    徐若水頭都沒有回，平靜地說：“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你喝醉了。”

    “我很清醒。”周謙佑一字一頓。

    “既然你很清醒，那你應該剛剛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徐若水說，“我們從小就認識，要絕好像不是很現實，就像剛才吃飯那樣，互相禮貌客氣就可以了，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以後我會盡量避免和你出現在同一個場合。”

    “你隻想說這個？”周謙佑看著的後腦勺，他想掰過來的臉，但又有些不敢麵對坦然冷淡的表，“徐若水，我沒打算跟你做朋友。”

    “好吧，隨你。”徐若水說，“我都可以。”

    周謙佑抓著手腕的力道不由得加大，“都可以是麽，那你跟我結婚。”

    徐若水的一僵——沒想到周謙佑會直接把“結婚”兩個字掛在邊，腦子有些混，也後悔剛剛那樣回答了。

    “別開玩笑了。”徐若水說，“放開我吧，出來太久了，他們會擔心的。”

    “我沒跟你開玩笑。”周謙佑咬著牙，“是你自己說的，都可以。”

    “我是說，做陌生人或者普通集的朋友都可以，沒說要做你朋友或者和你結婚。”徐若水垂眸看著腳下的地板，目漸漸沒了溫度。

    “那你想跟誰結婚？”周謙佑被的話刺激得頭腦發熱，想到忽然轉變的態度，還有現在胎換骨一般的穿風格，以及整個人出來的輕氣質，他的眼睛紅得像是要滲，“徐若水，你找男人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