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娘子因為頂撞了孟老夫人,心裏本來就有愧,尤其是當孟老夫人還不計前嫌的想辦法找來最好的大夫給自己醫治以後,越發愧疚,所以當孟老夫人派人來說去別院泡溫泉的時候,孟大娘子是一口就答應了的。
出門的那一日,孟老侯爺和孟卿因為公務繁忙,就沒有專門送行,派了幾個強力壯的陪著一路去了。
孟對晚原本是打算坐馬車的去的,但是因為孟卿沒有空去,便最後改了騎馬出行。
孟對晚上馬的時候,孟大娘子掀開簾子瞧著,穿著騎馬裝,頭發高高梳起,瞧著就是一副英姿颯爽的模樣。
“姑娘這般瞧著,真是將軍了,那脊背得筆直,實在是俊俏的很啊!”孟大娘子邊的婢瞧著,忍不住笑道,“姑娘若是男子,那怕是提親的婆都要將咱們家的門檻踏碎了!”
孟大娘子瞧著,隻覺得心中越發的難過:“生在咱們家,本應該好好長大,若是喜歡文,我便請最好的閨閣師傅教,若是喜歡武,也是有侯爺教養的,本該是京城裏頭最最貴的兒家,哪裏得上旁人瞧不上……”
婢聽著孟大娘子的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前些日子,因為想著陛下的子不好了,便給孟對晚張羅親事,可是京城之中,與他們家門當戶對的,他們稍微打聽打聽,就能知道孟對晚當初發生的一些事,雖然當初孟家將這些人理的差不多了,但畢竟都是在京城裏頭,也是在是瞞不住。
好一些的人家,大多都瞧不上孟對晚,孟大娘子想著低嫁也不妨事,厚厚的備上一份嫁妝,再由自家扶持一把,總是會有好日子的,可那些求上門來的,都是些不學無的廢,要麽貪酒,要麽就是家中落敗。
孟大娘子是想起這件事來,心裏就揪的很,隻覺得心口堵得很厲害:“我的囡囡啊,說是含著金鑰匙出生也不為過,當年若不是為了救公主又怎麽會走丟了,可那些人卻怎麽瞧不見的好!”
婢見孟大娘子說著說著就紅了眼,便趕安道:“大娘子,咱們就不要想這些事了,好不容易出來走走,就把這些事放一放,再煩心的事,也等回去以後再說,是不是?”
孟大娘子雖然難過,但還是點了點頭:“我記得那裏的山頂,住著的是惠德大師傅,也不知道能不能見他一麵,到時候請給晚晚算算姻緣。”
“惠德大師和老夫人不是舊嗎?有老夫人在,他必然是會見我們的。”婢笑著說道,“大娘子把心放寬了,很多事我們現在急是急不得,倒不如我們走一步算一步,說不定後麵的路就寬敞了呢!”
孟大娘子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點了點頭:“希能夠如此吧!希以後能夠什麽事都順遂一些,不要再有這麽多的波折了!”
孟老夫人一行人到山腳下的時候,遠遠的,他們就聽到了來自山頂的敲鍾的聲音,孟老夫人緩緩地從馬車上下來,然後抬頭看著山頂:“惠德大師這是知道我們要來了!”
孟對晚抬頭看著山頂上,與以前並沒有什麽不同,便覺得有些奇怪:“祖母為什麽這麽說?隻是因為這個鍾聲嗎?”
“惠德大師曾經救過我的命,後來我便時常會來這裏看他,隻是這些年年紀大了,爬山變得有些吃力,就來的了一些,不過我每次來基本上我剛剛下馬車,就會派人去敲鍾,這也就了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一個默契,他知道我來了就會讓人敲鍾,告訴我他在等我上去和他敘舊!”孟老夫人笑了笑,“你小的時候剛剛出生沒多久,還帶你來過這裏,他那個時候還抱過你呢!”
孟對晚有些驚訝:“是嗎?這位大師先前還救過我呢?”
“哦?”孟老夫人有些驚訝,“什麽時候的事說來給我聽聽呢?”
“那個時候我跑出來要回江南,走的時候,大師找到我,讓他手底下的小沙彌同我說,讓我不要走水路,我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乖乖的聽著他的話,沒有走水路,後來我才知道那一次江南出了很大的水災,幾乎所有船隻要麽翻船,要麽滯留。”孟對晚輕聲說道,“我回來這麽久,倒是一直都沒有見到過他,我還想著要跟他說一聲謝謝呢!”
孟老夫人看了看孟對晚,然後回頭看向孟大娘子:“我們一起上去看看吧,心裏有什麽疑,到時候就問出來,說不定他會告訴我們以後的路要怎麽走!”
“一個老和尚能知道我們以後的路要怎麽走嗎?”孟對晚有些驚訝,“原來祖母也相信這個啊?”
孟老夫人點了點頭:“這天底下的事呀,都是有因果的,很多事我們被困在因果裏麵是看不到的,可是他們作為旁觀者卻能夠一目了然的知道我們被什麽困住,惠德是個得道高僧,他雖然不會算命,說話也神神叨叨的,但是有時候他隨口說的話就能夠救下很多人的命。”
孟對晚點了點頭,然後回頭看向孟大娘子:“母親,這裏離山頂還是很遠的,你的子不太好,不如就不用去了吧?”
“難得來一趟,怎麽能不上去呢?更何況我現在也好的差不多了,多走走,出出汗也好。”孟大娘子說著,便慢慢走上前來。
“那我們就慢慢上去,說不定下了雪山頂上的風景也更好看了呢!”孟對晚笑著說道。
惠德大師其實很見客,但是每次孟老夫人來的時候,他都會擺上茶等著,兩個人見到麵真的就像是一個老朋友一樣,會坐下來喝茶聊天,甚至說一些沒有邊的閑話。
孟老夫人經常說,孟家能夠這麽昌盛,除了祖先的庇佑,還有惠德大師在前頭給我們指路的緣故,畢竟在這慢慢的歲月裏,那有一盞明燈一直在你麵前亮著,便是這天底下最幸運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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