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弘曆,安道:“皇上是有福之人,一定可以平安度過此劫。”
“我知道。”在弘晝離去後,永璂道:“現在皇阿瑪況有所穩定,皇額娘您在這裏陪了一夜也累了,回昭殿歇一會兒吧,還有貴妃娘娘也是,這裏有兒臣守著。”
和嘉附聲道:“還有兒臣,我們會好好照顧皇阿瑪,一有事就去告訴您與貴妃娘娘。”
“本宮沒事……”瑕月話音未落,永璂便道:“皇額娘您這樣不眠不休的陪著,怕是沒等皇阿瑪醒來,您就先熬壞了子,到時候兒臣照顧誰好,誰又來主持大局;還有貴妃娘娘,且都回去歇,皇阿瑪況穩定,又有兒臣與太醫們照看著,不會有事的。”
在他們的一再勸說下,瑕月與胡氏一道離去,臨行前一再叮囑若有事就即刻派人通傳,不可延誤。
在瑕月二人離去後,弘晝回頭道:“和嘉……”
不等他說下去,和嘉已是道:“回去也是睜眼到天亮,還不如與十二哥一起在此照顧皇阿瑪。”
永璂明白的心思,溫言道:“放心吧,皇阿瑪一定可以熬過這一關。”
和嘉沉默片刻,道:“十二哥,皇阿瑪知曉真相後,會不會氣得不願再理我。”
“我說過,夏氏是夏氏,你是你,皇阿瑪素來明白事理,斷然不會遷怒於你,別胡思想。”
和嘉上前握住弘曆漸漸有開始恢複常溫的手掌,“隻要皇阿瑪可以醒來,可以像以前一樣,就算他從此不認我這個兒,我也甘之如飴。”
“傻瓜。”永璂像小時候一樣用力了的頭發,道:“都說否及泰來,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現實往往是殘酷的,事並沒有像永璂所言的那樣好轉,相反,眾太醫開給弘曆的藥,藥效正在漸漸轉弱,一碗藥的效力從之前的一天漸漸短到半日,甚至是四個時辰,且還在持續不斷的短中。
在這幾日裏,太醫又一起開了幾張方子,效果都不好,而在這幾日裏,弘曆一起都沒有蘇醒過,反倒是發起了燒。
眾人心裏都明白,弘曆生還的希在於白蓮教之人,也隻在於他們;在瑕月的問下,宋子華給出了一個期限——五日,若是五日之後,仍是解不了弘曆的巫,恐怕為時晚矣。
不論瑕月他們如何焦急,此時此刻,除了等就隻能在心裏祈禱兆惠早抓到白蓮教之人,將他們帶回來救弘曆命。
在宋子華說出五日之期的第四日,兆惠仍是沒有回來,不過永璂派去尋找方師的人卻是傳回來一個振人心的消息,他們已經抓到了潛逃多日的方師,這會兒正在押往德州府的途中,不出意外的話,明日一早就能到。
聽得這個消息,眾人心裏皆是一鬆,方師就是那個助夏晴對弘曆下巫的人,既為係鈴人,就一定可以解鈴。
翌日城門剛開,永璂便帶了李七出城等待,在卯時時分,一行數騎以及出現在視線中,正是之前永璂派出去的人,其中一人馬背上還伏了一個全五花大綁的人,永璂猜測,此人應該就是方師。
果不其然,那些人下馬行禮之後,將那人從馬背上抓了下來,道:“貝勒爺,這個就是之前逃走的方師,卑職等人幸不辱命,終於將他抓了回來。”
“很好。”永璂簡短的說了一句,走到方師麵前,道:“你什麽名字?”
方師斜睨了他片刻,冷聲道:“這話該是我問你才對,為何要對我等窮追不舍,你究竟是什麽人?”
在他說話之時,永璂屏息靜聽,待其說完後,永璂出一抹喜,“不錯,我當時在地之中,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說著,他催促道:“立刻將他帶回去!”
“你究竟是什麽人?”沒有人回答方師的話,他被再次放到馬背,一路穿過城門,往行宮奔去。
在快要到行宮的時候,永璂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道:“將他雙眼蒙起來。”
對此,方師自是極力掙紮,可惜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很快他的雙眼就被蒙了起來,看不到一亮,隻能憑的顛簸,覺馬還在繼續往前奔。
永璂突然提此要求,是因為他想到一件事,白蓮教一心想要反清複明,若方師知道,自己當初施巫加害之人,是當今聖上,很可能寧死也不肯解除巫,所以,一定不能讓他知曉皇阿瑪的真正份。
在命人看住方師之後,永璂獨自一人進了萬象殿,對於他的擔心,瑕月亦深以為然,當即命人給弘曆換了尋常富貴人家的裳,至於與胡氏亦各自換了裝束;看著就像尋常富貴人家,連宮人的裳也給換了。
做完這一切後,方才讓永璂將方師帶進來,將解開蒙眼的黑布,待得適應了屋中的線後,方師盯著瑕月等人,警惕地道:“你們是什麽人?”
瑕月沒理會他的話,隻道:“數年前,是否有一名子,讓你對一人施巫再輔以藥,令其大變,記憶衰退,且有命之憂?”
方師口道:“你說夏夫人?”
瑕月心中一喜,不聲地道:“不錯,這幾年來,你可是沒收的銀子。”
聽得此言,方師當即道:“那些銀子非非搶,是心甘願給我的,就算告上府也不占理。”說著,他了四周,道:“夏夫人呢?”
瑕月哪裏會聽不出方師之意,道:“你放心,我今日請你來,不是要問你討還銀子。”
聽得這話,方師環視了自己一眼,譏聲道:“我活了半輩子,還是頭一回知道,原來這樣做請?”
瑕月對一旁尋了管家服飾的齊寬道:“還不快給方師鬆綁。”
待得綁了他足足兩三日的繩子解開後,方師迫不及待地活了一下手腳,隨即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為何要抓我來此?”
方師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四周,殿中的陳設已經照瑕月的吩咐,該撤的都撤了,所以並沒有讓他瞧出什麽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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