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皇阿瑪洪福齊天,一定可以平安無事。”話雖如此,永璂雙手卻涼如冬雪,沒有一暖意。
這個時候,外麵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下一刻,便看到瑕月與胡氏急急走了進來,尚未站穩,瑕月已是道:“皇上怎麽樣了?”
永璂聲道:“啟稟皇額娘,宋太醫說……皇阿瑪氣脈盡皆衰竭,會有命之憂!”
“什麽?”胡氏駭然道:“怎麽會如此嚴重?”雖然來之時,已經知道弘曆況不太樂觀,卻萬萬想不到,竟已經壞到這等地步。
宋子華將之前與兆惠等人說的話複述了一遍,旋即憂聲道:“希待會兒的藥會有效果,否則……臣也沒辦法。”
他的話令胡氏眼前一陣發黑,險些摔倒,在勉強站穩後,急得眼淚直打轉,“娘娘,這……這可怎麽辦?”
瑕月沒有說話,隻是走到床榻前,握住弘曆冰涼的手,喃喃道:“皇上您別怕,臣妾一定不會讓您有事的。”
說話間,有宮人端了煎好的藥進來,瑕月接在手中,仔細地一勺勺吹涼了喂到弘曆口中,雖然後者昏迷不醒,但所幸還懂得吞咽,差不多咽了大半碗下去。
在等了半個時辰後,宋子華再次替弘曆把脈,這段時間,足夠藥效發揮,也足以看出此藥是否對弘曆有效。
整個萬象殿靜寂無聲,所有人都屏息盯著宋子華,等著他的結果,如此足足過了一柱香的功夫,宋子華終於收回了手,胡氏見狀,連忙道:“如何?”
宋子華神凝重地說出令所有人心的話,“臣的藥,對皇上不起作用,氣依舊衰竭的厲害,若再無救治之法,恕臣大膽,恐怕……撐不了幾日!”
“皇阿瑪!”和嘉悲呼一聲,跪在弘曆榻前哀哭不止,至於永璂,雖未如一般,卻也是眼圈發紅,淚水在裏麵打轉。
胡氏手足無措地著瑕月,知道弘曆為何如此,可是眼下……白蓮教那邊尚無線索,實在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娘娘……”胡氏剛說了兩個字,瑕月已是用力吸了一口氣,起道:“齊寬,去將所有太醫傳來萬象殿,本宮不管他們用什麽法子,也不管他們用多藥材,總之一定要保住皇上的命;另外,張榜文,延請天下名醫為皇上續命。”
在齊寬匆匆下去後,瑕月對兆惠道:“請將軍務必全力追查白蓮教那群賊人的藏之,一旦查到,就立刻押來德州府,萬萬不可延誤了。”
兆惠聽得疑,奇怪,瑕月怎麽在這種時候急著要他追查白蓮教,不是應該張弘曆之事嗎?
未等他問出口,瑕月已是道:“本宮知道將軍在說什麽,事到如今,本宮不妨與將軍直說,皇上變現在這個樣子,不是無端起禍,而是中了白蓮教的巫,解鈴還須係鈴人,想想要救皇上,就一定要找到白蓮教!”
的話令兆惠震驚之時,亦疑不已,“皇上是何時中的巫,娘娘又如何知曉是白蓮教所為?”
瑕月搖頭道:“事,本宮不便細說,總之請將軍盡快找到白蓮教,在此之前,本宮會全力替皇上延續命;另外本宮可以告訴將軍,白蓮教的老巢在山西大同文縣境。”
兆惠雖仍是滿腹疑,但也知事急,當即道:“臣明白,臣這就去布置,明早城門一開,臣就立刻趕往大同文縣,至於皇上……就給皇後娘娘了。”說完這句話,他朝諸人行了一禮,快步離去。
待得兆惠離去後,瑕月著伏首哭泣不止的和嘉,道:“別哭了,你皇阿瑪一定可以熬過這一關。”
和嘉點點頭,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龐,泣聲道:“對不起,皇額娘對不起,和嘉聽信……”幾番猶豫,始終喚不出額娘兩個字,轉而道:“聽信的謊言,做出過份之事,令您失了。”
瑕月拭去臉上的淚痕,“此事怪不得你,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很晚了,你回快雪軒吧。”
和嘉聞言,連忙搖頭道:“兒臣回去也睡不著,還不如留在這裏陪皇阿瑪。”
見不願,瑕月也未勉強,轉而道:“永璂,可有找到方師?”
“暫時還沒有。”提及此事,永璂神頓時黯了下來,如果那個時候,沒有讓方師逃走,皇阿瑪上的巫,很可能已經解開了,哪裏會弄現在這個樣子。
“此事你多盯著一些,一有消息,立刻來告之本宮。”待得永璂應下後,瑕月喚過知春,麵冷地道:“你去蘭軒傳本宮口喻,蘭貴人吳氏,謀同夏氏、麗嬪、良嬪,對皇上下藥,令皇上龍損,如今更命垂危,罪無可恕,著即——賜死!”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什麽好再顧忌的。
“奴婢領命。”知春應了一聲,帶著兩名宮人前往蘭軒,被永璂威脅了一番的吳氏這會兒剛剛命人換過藥,準備歇下,哪知人還沒躺平,門便被人用力推開。
吳氏急忙起,不甚扯到傷口,痛得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待得痛意稍緩後,待得借著宮人剛剛點亮燈看清來者後,頓時氣不打一來,今兒個昭殿的人是怎麽一回事,走了一撥又來一撥,隨時不讓安生是嗎?
“你來做什麽?”吳氏沒好氣的置問著知春,全然不知自己死期將至。
知春虛虛一笑,道:“回蘭貴人的話,奴婢奉皇後娘娘之命,來請蘭貴人上路。”
吳氏一時沒明白的意思,疑地道:“上路?上什麽路?”
未等知春回答,已是看到知春後那名宮人捧在手中的東西,酒壺……白綾……匕首……
難道知春剛才說的上路,是指……不可能,並沒有犯什麽事,就算永璂將暗中給弘曆下藥之事告訴皇後,頂多也隻是廢黜位份,何來賜死這麽嚴重。
在吳氏驚駭難安之時,知春一邊向近一邊道:“皇後娘娘有旨,貴人吳氏與夏氏等人一起謀害皇上,罪無可恕,著即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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