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二人起去,隻見晶瑩的珍珠在燭的照下,珠顯示出一條細細的金線來,正是瑪蟻剛才所爬著帶過去的那一條,胡氏細細數了一下,發現裏麵果然有九曲,彎來繞去;在一顆小小的珠子裏做出如此通幽之道,又不能破壞珠子原本的結構,實在是匪夷所思。
“此珠真是神奇至極,令人歎為觀止。”在胡氏的慨中,夏晴道:“皇上可在養心殿?本宮想親自去叩謝皇上恩賜。”
“皇上有要事理,這會兒並不在養心殿,不過皇上待了,晚上會來永和宮陪娘娘共慶生辰。”在命宮人將東西悉數放在桌上後,他垂手道:“如果娘娘沒有其他吩咐,奴才先行告退了。”
夏晴頷首道:“小壽子,送五公公出去。”
在小五離去後,胡氏將九曲珠放回錦盒之中,笑道:“這九曲珠巧奪天工,難得一見,皇上卻毫不猶豫地賞給了妹妹,這份心意,可真是讓人羨慕。”
夏晴淡然道:“皇上何以這般厚待妹妹,姐姐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胡氏臉上的笑容一滯,著夏晴道:“都已經這麽久了,你還放不下嗎?”
夏晴黯然道:“我也想放下,可是午夜夢回之時,總會忍不住想起。”
“唉!”胡氏歎了口氣,著的肩膀道:“猶記得本宮剛失去永玤之時也與你一樣,不過該放下的還是要放下,否則痛苦的隻會是自己。”
夏晴扯一扯,輕聲道:“我知道,姐姐再給我一些時間吧。”
胡氏點點頭,在拉著夏晴坐下後,道:“有一句話,一直梗在本宮心裏,想親口問一問妹妹。”
夏晴接過宮人遞來的碧羅春抿了一口,道:“姐姐有什麽話隻管問就是了。”
胡氏盯了,一字一句道:“戴佳氏饒幸逃得一死,是否因為妹妹之故?”
夏晴一怔,待得將茶盞擱在手邊的小幾上後,淡然道:“姐姐怎麽問這樣的話?”
“圍場一切事由皆因戴佳氏而起,你知我知皇上更是知曉,按理來說,皇上不應該饒過戴佳氏,可偏偏留了一條命,那個時候,妹妹正好就在養心殿中,宮中有傳言,說戴佳氏之所以死裏逃生,乃是因為妹妹替求之故。”
夏晴起走了幾步,回道:“戴佳氏乃是我的殺子仇人,我恨極了,又豈會替求。”頓一頓,又道:“姐姐何時開始相信那樣的無稽謠言了?”
胡氏緩緩道:“本宮原本也不信,直至親自去問了皇上,皇上親口告訴本宮,妹妹當日確曾有為戴佳氏求。”
夏晴默然半晌,道:“謠言是從何傳出?”
“這麽說來,妹妹是承認了?”胡氏滿麵疑地道:“為什麽,你不是說恨毒了戴佳氏嗎,為何要替求?且還對本宮撒謊,你……你到底在想什麽?”
夏晴眉目不,淡淡道:“仿佛是我先問的姐姐。”
胡氏的目如深澗之流水,在上一掃而過,“本宮也不知源頭在何,總之宮中不人都在傳。”
夏晴靜靜地站著,許久,終於說話,“姐姐認為,一死就可以贖戴佳氏所犯之罪嗎?”
胡氏眉頭一蹙,道:“你要活罪?”
“不錯,戴佳氏害死永瑆之仇,我永生難忘;除非像魏靜萱一樣盡淩遲之刑,否則一死了之對來說,實在是太過便宜;所以我在得知皇上打算賜其三尺白綾之時,便向皇上求,饒戴佳氏一死,囚冷宮之中。”說到此,一笑道:“可笑戴佳氏還以為自己撿回一條命,殊不知,很快就會求別人殺了自己。”
胡氏將信將疑地盯著道:“你當真是這麽想的?”
夏晴一臉頰,淡然道:“不然的,姐姐總不會以為我與戴佳氏是一夥的吧?”
“這個自然不會。”胡氏停頓片刻,道:“你打算在冷宮中安排人手?”
“與其安排人手,倒不如收買那裏的管事更好一些,這幾日我正在派人調查其底細,待得查清之後,就可設法收為已用。”
胡氏思量片刻,道:“戴佳氏罪犯滔天,你這樣對倒也不算過份,但是萬一皇上知道了你的真正心意,隻怕對妹妹不利。”
“隻要我不說,姐姐不說,皇上又豈會知道。”對於的話語,胡氏氣惱地道:“你啊,現在就等於走在懸崖邊上,一個不小心就會害了自己。”
夏晴抬眸道:“我知道,但不出這口氣,我就永遠放不下永瑆的事。”
對視片刻,胡氏搖頭道:“看樣子不論本宮說什麽,你都不會放棄,罷了,你自己多加小心,萬一有什麽事,記得及時通知本宮。”
點頭之餘,夏晴道:“對了,這件事……皇後娘娘是不是也知道了?”
“本宮未曾聽娘娘提及,應該還不知曉。”見夏晴麵有憂,上前輕拍著的手道:“放心吧,就算娘娘當真知曉了,本宮也會幫你解釋,你我一起經曆了那麽多風霜雨雪,相信不會有任何事能使咱們生份了。”
“嗯。”夏晴激地點頭,在送胡氏離開後,麵一沉,喚過翠竹道:“跟上去,看看穎貴妃去哪裏。”
翠竹愕然道:“主子您這是……”
“不要多問,照本宮的話去做就是了。”見這麽說,翠竹隻得離去,在其走後,夏晴扶著小壽子的手重新落座,道:“可有聽說過穎貴妃口中的那個傳言?”
小壽子搖頭道:“沒有,這件事……傳的人應該不是很多,否則奴才不會沒有耳聞。”說著,他道:“主子,雖然穎貴妃如今被您瞞過去了,可若是冷宮那邊遲遲不手,恐怕會再起疑心,到時候可就沒那麽容易瞞了。”
夏晴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為什麽要瞞?”
在小壽子不解的目中,道:“你該不會真以為本宮會放過戴佳氏吧?”
“可是主子您明明……”小壽子剛說到一半便被夏晴打斷,“本宮隻答應說會求皇上免死罪,餘下的可不曾許諾過。不管背後藏了什麽樣的,都是害死永瑆的兇手,本宮早就在心中發過誓,定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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