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是這麽一回事,魏秀妍和道:“隻是打翻了一碗藥而已,重新再煎一碗就是了,沒什麽。”
“可是……”那人神恐懼地道:“大白死在打翻的藥旁,在它上還有過藥的痕跡。”一邊說著一邊抖抖擻擻地指著桌下,果然看到一隻貓一不地躺在那裏,已經氣絕多時,在它是打翻了的藥。
看到這一幕,魏秀妍臉大變,喝斥道:“範進,這到底是怎麽會這樣?”
被稱做範進的下人哭喪著臉磕頭道:“奴才當真什麽都不知道,求主子明察。”
嬤嬤在魏秀妍耳邊低聲道:“娘子,那貓死的好生蹊蹺,不如請大夫來仔細檢查一番。”
魏秀妍也正有此意,當即命人去請專門負責照料腹中胎兒的大夫過來,想是因為雪天路難走的緣故,等了一個多時辰方才見其進來,在看過大白以及散落的藥後,他神凝重地道:“這貓……是被毒死的。”
雖然眾人已經猜到了幾分,但親耳聽到時,仍是被嚇了一跳,隨即不約而同地將目對準了那碗打翻的藥,魏秀妍也不例外,試探地道:“那這毒……”
在說話的時候,大夫已是取出銀針探藥之中,待得取出來之時,已是變了漆黑,見到此景,廚房眾人皆是倒了一口涼氣,果然是藥有毒,如果藥沒有被大白打翻的話,那這會兒已是進了魏秀妍的口,死的那個……也會是魏秀妍。
魏秀妍麵頰煞白地盯著那藥,明白自己剛才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
想到此,眸冰冷地掃過廚房裏的每一個人,厲聲道:“說,是誰在藥裏下了毒?”
一眾下人嚇得慌忙跪下,皆賭咒發誓說與自己無關,最害怕的莫過於範進,誰讓這藥是他煎的,跪在地上不停地磕著頭,一時間,廚房裏一團,什麽樣的聲音都有!
魏秀妍聽得心浮氣燥,喝斥道:“閉!”
被這麽一喝,廚房倒是靜了下來,然自己卻覺得腹部一陣發,像是有一隻手在裏麵拚命揪一樣,令不由自主地躬起了子,大夫察覺到這個異樣,連忙道:“娘子趕吸氣靜心,以免了胎氣。”
魏秀妍依著他的話深吸了幾口氣後,總算緩解了腹部的不適,大夫鬆了一口氣,道:“娘子如今懷胎將近九月,尤其要記著不能氣或是太過激,否則隨時會引發早產。”
“多謝大夫擔醒。”說著,又道:“大夫可知這藥裏所下的是何毒?”
大夫仔細觀察了一番銀針,又看了大白的,道:“初步看來,應該是砒霜之毒。”
魏秀妍臉難看地道:“園子裏怎麽會有砒霜這等毒?”
在魏秀妍問話之時,金嬤嬤眼尖地瞧見跪在最前麵的一個中年人子哆嗦了一下,認得此人,是廚房裏的管事,姓杜,當即道:“杜管事,你可是知道什麽?”
見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他上,杜管事慌忙擺手道:“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負責照料魏秀妍起居的金嬤嬤還有杜,都是和珅特意從自己府中送過來的,金嬤嬤跟了和珅十幾年,對於大戶人家裏的權利傾軋,勾心鬥角,哪裏會輕易相信他的話,迫聲道:“既是這樣,為何你聽到砒霜二字時,神慌張?”
“我……我沒有!”杜管事咽了口唾沫,對魏秀妍道:“啟稟娘子,前陣子也不知怎麽一回事,大白三天兩頭在廚房裏抓到耗子,而且奴才發現廚房裏的東西經常有被耗子咬過的痕跡,以前可是一個月都未必能見到一隻,奴才想了許多辦法,始終不能杜絕這些耗子,範進就與奴才說,去抓些砒霜來,拌在耗子吃的食裏,將它們給毒死,奴才覺得是個辦法,所以趁著前陣子出園,抓到了些砒霜來。”
魏秀妍冷眸道:“你可是覺著毒耗子不過癮,所以毒到我的頭上來?”
杜管事聽得冷汗直冒,連連磕頭道:“冤枉!奴才萬萬不敢做出半點傷害娘子之事,奴才實在不知為何這砒霜會……會出現在娘子的安胎藥裏!”頓一頓,他又急急道:“對了,所有下過藥的食奴才都與在廚房做事的人待過,他們絕不會去。”
一眾下人紛紛點頭,表示杜管事所言非虛,範進更是道:“娘子,杜管事做事一向仔細,對娘子更是萬般忠心,奴才可以擔保,這件事絕對與他無關。”
魏秀妍微緩了語氣,道:“砒霜抓來多,又用了多?”
杜管事連忙道:“奴才抓來二兩,隻用了一些,其它的都在。”
“不錯,奴才前兩日還見過,至有一兩半,娘子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搜。”
在範進替他做證之時,杜管事他想起一事來,道:“對了,這兩日老鼠都沒出現過,那些裹了砒霜的食都還在,與奴才房中的那些湊在一起,差不多恰好是二兩。”
隨著他的話,下人從廚房角落裏先後取出六樣食,有餡餅也有卷,裏麵皆有白的末。
魏秀妍朝金嬤嬤看了一眼,後者會意地點點頭,帶了一名下人去杜管事的住,看到他們二人離去,範進低聲道:“管事您別擔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杜管事激地點點頭,不知等了多久,終於看到金嬤嬤進來,後者手裏揣著一個小小的紙包,裏麵是與剛才所見一樣的白末,正是照著杜管事之話,從他櫃中取出來的砒霜。
魏秀妍著高高隆起的腹部不敢湊近,對一旁的大夫道:“你平素撐慣了藥材,掂掂那紙包裏大概有多砒霜。”
大夫應了一聲,接過金嬤嬤手中的紙包,仔細掂量了一番道:“應該……不足一兩。”
此言一出,杜管事臉當時就變了,急聲道:“這不可能,我隻取了一點,絕無一兩之多,一定是你掂錯了。”剩餘砒霜不足一兩,就意味著不知所蹤的那一些,很可能就是下在魏秀妍的安胎藥裏,讓他怎能不張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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